“……傻丫头。”他把我拉进怀里“我担心你是应该地这是我欠你地。可是你不能这样对待自己你还有多少岁月要过有多少事情要面对你知不知道?”
“没有你我要如何过?”我闭着眼睛说。“我的岁月就到这里。”
“你地岁月不在这里。本就不该在这里。”他把嘴唇印上我颈窝“我决定带你来时。是要好好爱你除去你脸上眼里的哀伤和不信任的。不是为了让你看血染山河衣冠沦丧地更不是为了让你去亲身经历那些屠戮梦魇的。我想过将你留在这里哪怕违背天理自然我也愿一身承担。可是天下不是我一个人的。也不是他一个人地。珞儿我们都会离开这乱世终会平息而我们仍有相会之日所以你要好好地活下去不许再这样伤心了。”
他说什么?他说这乱世终会平息我们仍有相会之日?我头昏沉。想不出条理张了张口没能出声音。
这时。门外忽然一阵嘈杂通通通上楼的脚步十分急迫。文禾似有什么预感般将我从怀里挪开。看向门外。
“大公子!”冷广冲进门来。满头是汗连礼都不行了。两眼通红地说“不好了!红珊在院里堵了一名刺客她被刺客伤了快不行了!”红珊!红珊受伤了!什么叫“快不行了”?我拽着文禾地手使不上力气。
“备马车带夫人回府。”文禾面若冰霜我却感受得到他手指尖在抖。已经在门外了公子先骑马回府吧!晚了红珊就……”冷广急急道。
文禾起身往桌上丢了一块银子然后把我抱起来冷广赶紧掀开湘帘让文禾带着我下楼。到了聊馆外文府马车已经候着文禾把我塞进去自己也跳上车然后对冷广说:“启程。”
我仍然窝在他怀中在颠簸摇晃的马车里愈混沌握着文禾凉的双手终是抗不住酒的后劲醉倒过去。
我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的上午。
这是我自己地房间而不是与文禾的新房。我起身顿觉得口干舌燥想下床倒水却浑身酸软只得对着门口唤:“红珊!”
门开了进来的却是翠珠。她垂了脸到我面前轻声问:“夫人你醒了是不是要喝水?”
我疑惑地看着她问:“翠珠你的声音为何这么
“……我我是……”她带着些慌乱抬头看看我“我是因为……”
“你眼睛怎么了?”我被她一双烂桃儿似的眼睛给吓了一跳。
谁知不问罢了一问既出翠珠“哇”地一声哭了出来磕磕巴巴地说:“红珊她……她从昨晚受伤开始到现在都不醒流血……她流了好多血脸上一点润色都没了郎中说她已经救不回来了……”
“你说什么?”我一时气喘差点憋过去隐约想起了昨晚的经过。刺客?
“她现在就剩下一口气了我们都喊不醒她郎中说她马上就……哇……“翠珠哭得那么伤心平日里与红珊明里暗里交好斗嘴的凌厉劲一扫而空。
“别哭了带我去。”我咬咬牙挪着身子下床翠珠赶紧取了衣衫给我穿上。
自我婚后红珊的寝室就安在文禾房间的隔壁仍是贴身丫鬟地小间。翠珠扶着我进了房门扑面而来一阵甜腥气让我未全退的酒力差点都转化成呕吐物。我忍着翻江倒海走到红珊床边一个郎中正搭着她的手腕唉声叹气。
“现在如何?”我以杀人地目光看着郎中。
他正集中精神把脉忽听得我恶狠狠问吓得一颤。翠珠说:“这是我府夫人。”
郎中赶紧起身行礼:“见过文夫人。”
“坐说说。”我俯下身看红珊毫无血色的脸。她地伤在肋下像极了我在嘉定时受伤地部位。
“伤及内脏失血太多了。不才已经尽力止血无奈回天乏力。这补血之术要止血之后才可使用而她如今昏迷不醒只怕性命就在须臾之间了。”他连连摇头“要换作别人早就……这姑娘忍着一口气必然是还有事未了。”
我心头一动转而问翠珠:“文禾去哪儿了?”
“大公子昨夜安排救治红珊之后就出府了。昨夜我只听得红珊喊了一声冷广就冲到公子和夫人院里了。他们说那刺客被红珊伤了腿冷广带人截住了他可他居然用刀划烂了自己的脸然后自刎了。大公子许是为了查刺客才出去地后半夜府衙已经来人把刺客尸抬走了但是公子一直没回来。”翠珠双手紧张地绞在一起回答我。
“去找李韶让他想法把大公子赶紧找回来不管是宫里府衙还是别的地方都去托人去找要快!”我对她说。
“是!”翠珠立刻出去了。
我坐在床边看着她凌乱头和白得青的面庞眼泪又掉下来落在她手背上。我抹去泪水时感到她沁凉的体温那化开的泪水是粉红色的染了红珊手上未擦净的血液。
红珊。我知道你在等谁。纵使次次说着不让人担心的理由告诉我你多么想得开也在这交关时刻把真心都坦白了罢。我于你即便不是掠夺者也是心理阴影。可是这曾与你朝夕相处一年的阴影就要走了你难道竟不肯同她多待几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