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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拉毫不犹豫地迅速钻进车子,关上车门。

当她用我所见过的所有人类表情中最信任的眼光看着我时,我忘记了刚才还在盘算着的所有复仇计划。我用了不到一秒钟的时间考虑了一下,我不能为了街上那四个混蛋就冒险把贝拉一个人留在车里。但是我该跟她怎么说呢?“别看!”——哦,她什么时候乖乖听过我的话!她什么时候做过使她自己安全的事!我可以把他们拖到远离她视线的地方,但难道要把她一个人留在这里吗?也许今晚天使港不会再有刚才那样的危险分子在街上游荡,也许立刻就让她碰上也说不定。贝拉就像一块磁铁,能把所有危险的事物都吸到自己周围。我不会再让她离开我的视线。

我用最快的车速带她离开,那些混蛋被我的速度吓得目瞪口呆。她不会看出我曾有过片刻的犹豫,她根本就不会知道我曾经盘算过多么残暴的复仇计划。但是我甚至都不能用车去撞那混蛋,那样只会吓坏贝拉。我曾经多么渴望残暴地结束他的生命,我所听到的、看到的一切都让我饶不了他,我甚至可以想象出我的舌头会尝到怎样的滋味。我的肌肉紧绷,积攒了太多力量,它们需要发泄的出口。我必须杀了他——我可以慢慢地把他撕成碎片,一点一点、从皮肤到肌肉、再从肌肉到骨头……

除了那个女孩——我的世界里唯一的女孩——她缩在座椅里,用她瘦弱骨感的手臂环抱着身体,凝视着我,她的眼睛张得大大的,眼光充满了信任。复仇可以等待。

“系好安全带!”我命令道。我的声音听上去粗暴又充满仇恨,还混杂着强烈的**。那可不是普通的**,但是我不能让那个混蛋玷污我的灵魂。

贝拉系上安全带,锁扣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她的身体随着那声脆响跳了一下,她没发觉车子已飞出小镇,无视任何交通信号。我感觉她在我看,她看上去非常放松。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她刚刚才逃过一劫。

“你还好吗?”她问道。她的声音略微有些紧张和害怕。

她、她难道就想知道我好不好?我思考了几秒钟这个问题,在她还没有看出我的犹豫之前,(我还好吗?)

“不”我承认,我的声音压抑得有些颤抖。

我带她驶进今天下午我曾呆过的那条偏僻小路。在树荫掩映下——那里现在一片漆黑。

我努力克制住满腔的怒火,身体僵在那里一动不动。我冰冷的手紧紧攥着,它们多么渴望折回去抓住那个企图攻击她的人,好不留情地把他撕成碎片。但是,那样的话,贝拉就会被一个人留在这里,留着没人保护的黑夜中。

“贝拉?”从我牙缝中挤出她的名字。

“嗯?”她的回答有些沙哑,她清了清喉咙。

“你还好吧?”这对我来说是最重要的,第一位的,其次才是报仇。尽管我胸中的怒火让我难以思考。

“还好”她的声音还是很嘶哑——因为恐惧,毫无疑问。

因此我不能离开她。即使她不会再因为一些奇奇怪怪的原因遭遇不测——就像我平时总开的玩笑那样,即使我确定她在我身边安然无恙,我都不会再把她一个人留在黑夜里。

她一定受到了惊吓。可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尽管我很清楚我想怎么做,可是我不能。因为那样的话她会看出我有多么残忍,那太明显了。我必须努力克制,压抑住内心复仇的**,保持冷静以免让她再受惊吓。我必须想一些别的。

“请说些什么,分散一下我的注意力!”我请求着。

“对不起,你说什么?”她问道。

我被怒火煎熬着很难控制自己再去过多解释。<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