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梅邪慕容久酒(1 / 2)

江湖怪侠传 东方旭 10411 字 2019-09-30

 转到神案后,壁帘下有张暗门。

梅枝艺领着丁不一余小二和自如不进入暗门。

暗门随即倏合。

空前是一条暗道,道壁上钉有木楔,木楔上搁着照明的油灯。

丁不一边走,心中暗想,此刻恐怕已是置身在刚才在屋外见到的那堵小荒山中。

他猜想到的不错,他们正小荒山的暗道里行走。

暗道突在往左拐,行不出十丈,已到一道石门前。

梅枝艺抓住石壁占的木楔,往壁里一摊,响起一阵格格的绞盘转动声,石门缓缓打开。

丁不一只觉眼前一亮,一间花岗岗条石砌成的石屋出现在眼中。

“这是什么地方?”丁不一悄声问白如水。

白如水秀徽蟹:“踏踏实实像是……”

梅枝艺摆摆手:“丁公子请。”

丁不一等人进入石屋后,石门在格格声中又缓缓闭上。

尽管屋内燃烧着火把,但仍觉得有股阴森的冷气*人。

梅枝艺走到屋角,举手在石壁上一按,壁上又现出一道门来。

“喂,慕容庄主究竟在哪里?”余小二有些肚怯地问。

梅枝艺指着打开的门道:“庄主就在这道门里,你先请口巴。”

“唷,不……好意思。”余小二连退后数步。

丁不一一甩衣袖,迈步跨入石门,白如水足下一点,身如习燕,贴身从丁不一身旁抢到头里。

石门内还有一张门,从这张门时进去,便是一个偌大的拱形石窟。

石窟全部用挫光滑了的花岗长石砌成,十分整齐美观。

两侧有数间石屋,皆用竹帘掩住屋门。

窟四壁八支儿臂粗的蜡烛在燃烧,顶壁上一盏大木架吊灯,三十六盏明灯在闪烁着光亮。

窟中央近百盆各色盛开的梅花花齐,布成一个梅花图案,梅花的芳香溢满窟内。

梅花的清香中还夹杂着一股浓浓的诱人的酒醇之气。

这股酒醇香,来自梅花卉圃后的一张大八仙桌上。

那是一张酒桌,桌上搁着十几坛各种不同颜色封盖的酒坛子,桌旁,前后各摆一条长木板凳。

窟中仍有一股令人悚然的冷森,那股冷森来自八仙桌后的一口大灵柩。

从灵柩剥落的油漆和泥灰上,可以看出已是年代已久。

原来为这石窟的两侧的石屋,是一座石代的王候墓穴!

原来这石窟和两侧和石屋,是一座石代的王候墓穴!

石窟内没有一个人。

梅枝艺走到八仙桌后,在长木凳上坐下,然后摆摆手道:“请坐。”

丁不一白如水和余小二依次在八仙桌前的长木凳上坐下。

梅枝艺抓起酒坛给每人斟上一杯酒:“请。”

余小二捂住酒杯,盯着梅枝艺身后的灵柩道:“慕容主在哪里?怎么不见他老人家出来?难道他老人家已……经作古了?”

“哎!”梅枝艺将手中的酒杯往桌上一蹲,“你这小乞丐就会说丧气话,慕容庄主不是好好的坐在这里。”

余小二瞪圆小眼,四处张望:“坐在这里?我怎么见不到他老人家?”

白如水和丁不一相互看了一眼,立即站起身,向梅枝艺施礼道:“白如水丁不一见慕容久酒前辈!”

“哈哈哈!”梅枝艺面发出一阵大笑,“二位不必多礼,免,免了!”

余小二睁凸着双眼:“梅管家,你就是慕容庄主?”

“我不是慕容庄主,谁是幕容庄主?”慕容久酒抢手从脸上揭下一张黑脸人皮面具。

“呀,你敢戏弄小……”爷字刚到嘴边,余小二敢紧改口道,“慕容师傅在上,徒儿余小二师傅磕头。”说着,便跪倒在地。

慕容久酒端正了身子,扭向余小二,正正经经地受着他的大礼。

“冬冬冬!”余小二磕了三个响头,准备站起来。

“哎,”慕容久酒阻住余小二,“怎么就不磕了?”

余小二道:“徒儿拜师。历来是三个响头完事,你要儿磕几个?”

慕容久酒肃容道:“邪龙神刀是独妹双钓和我人七兄弟想象中的一种身手刀法,该由七个师傅你才成,因此三七二十一,你该磕二十一个响头,除去独孤双钓三个响头,你要磕十八个响头,再加上独孤双钓的孝头九个,一共三十七个响头,刚才已经磕了三个,还有二十四个,快磕吧。”

余小二翘起嘴:“怎么能这么算?”

慕容久酒正色道:“我并不在乎你磕不磕这几头,但体不磕就说明你心不诚,我梅邪可是从不带心不诚的人做徒弟。”

余小二用求救的眼光看着丁不一。

丁不一正准备说话,白如水悄悄拉拉他的衣袖,于是,他把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慕容久酒沉声道:“怎么样?光棍一句话,佛前三拄香,磕还是不磕?”

余小二嘴里咕噜着:“你才是光棍呢,我都是快做爹的人了。”继而,牙一咬,“磕就磕!”

“冬冬冬冬”余小二响头磕的石条震动,响声嗡嗡。小乞丐发起狠来的时候也是一条铮铮硬汉。

二十四个响头磕完,余小二已是满额鲜血淋淋。

慕容久酒拍掌嚷道:“好小子,你这徒儿我是认定了!快起来,师傅敬你一杯。”余小二正想发泄一涌心中的怨气,闻言精神大振,额头上的鲜血也顾不得去,双手接过慕容久酒递来的酒杯,一饮而尽。

余小二搁下手中的酒杯,揩揩额头上的血,扭头对丁不一道:“该你给慕容师傅磕头了!”

丁不一站起身,撩起衣袍,双膝跪倒在地:“弟子丁不一,快快请起,”慕容久酒急忙弯腰扶起丁不一,“你不用磕头,不用磕头。”

余小二一旁道:“他为什么不用磕头,我就要磕?他不也是要向您学什么七邪剑吗?这太不公平了。”

慕容久酒瞪目道:“住口!你现在是我的徒儿了,师傅面前由不得你说长道短。”

余小二鼓了鼓眼,但不敢再多嘴。

慕容久酒对丁不一道:“丁公子请坐。”

“谢慕容前辈。”丁不一坐下后,歉意地道:“弟子确是来向慕容前辈学剑的……”

慕容久酒打断他的话,端起酒杯道:“你的来意,我早就知道了。”说着,他一口将酒饮酒,从怀中掏出丁不一交给梅枝艺的魔花玉石道,“我等这块魔花玉石令,已等了整整十九年了!”

魔花玉石令?十九年整?

丁不一心一动,但没有问话。

白如水脸上掠过一丝疑云。

慕容久酒凝视着丁不一道:“金面佛怎么没有来?”

丁不一心猛地一跳。

金面佛已决定中止自己学剑的事,当然不能告诉慕容久酒,否则就学不成七邪剑了,但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呢?

丁不一在沉思。

慕容久酒仍盯着他,在等待回答。

既然慕容久酒不知道金面佛的决定,那么金面佛也不曾来过梅花园。金面佛在岳王端庙中经不起自己一掌的情景,在丁不一眼前闪过。

丁不一灵机一动,脱口道:“金面佛约我在老于山镇外岳王庙见面,但他老人家没到,有消息说,他是被东厂人打伤了,而且伤得很重。”

慕容久酒长吁口气道:“这话不假。我原就是去岳王庙与金面佛接头的,结果撞上了东厂鹰犬,听他们说金佛面已被东厂大档间薛宇红五雷掌所伤。而且伤势不轻。”

剑狂薛宇红!白如水暗中咬紧了银牙。

丁不一急切地问:“金面佛怎么样了?”

他对金面佛的关心,出于两种情感。一是他对金面佛有一种说不出的深逾骨肉的亲切之情。毕竟金面佛是爹爹死后的委托人,二是怕金面佛此时露面,坏了他的学剑大事。

慕容久酒被他的情感所感动,柔声道:“你放心,听说一位蒙面女人将他救走了。

我想他们一定到什么地方疗伤去了。薛宇红那贼子的五雷掌伤,至少要三个月左右才能疗好,你就放心在此练剑,一个月后,我再安排你去找人学剑。”

“谢幕容前辈。”丁不一放下心来,再次拱手施礼。

慕容久酒挥挥手道:“你也别这样客气,我教依剑法,是我当年的诺言,份内中的事,说实话,我不愿教也得教的。”

“前辈……”丁不一想问话。

“哎。”慕容久酒阻住丁不一,“我在老子山管叫独孤双钓做什么?是师博还是前辈。”

丁不一道:“他让我叫独孤叔叔。”

“好!”慕容久酒又吞下一杯酒,“你也就叫我慕容叙叔吧。”

“慕容叔叔!”丁不一道,“请问,你与我爹爹也是朋友吗?”

幕容久酒点头道:“是的。”

丁不—一又问道:“这当年之约是怎么回事?难道你们当年就与我爹爹约定,要大家来教我剑法?”

幕容久酒沉声道:“不该问的话就别问,问也是白问,到时候不用问,一切也都会自然明白的。”

“是。”丁不一低头不再言话。

慕容久酒捧起酒坛凑到嘴边,猛喝了一几口,用手背措揩唇边酒珠道:“现在把你们的事告诉我了,你们既然没有遇到金面佛,怎么会找到我梅花园中来?”

丁不一和余小二穿插讲叙,将老于山前后发生的事都讲了一遍。

他俩只瞒了两件事。一是岳王庙的事,二是青龙帮的事,因为这两件事很可能改变慕容久酒教剑的主意。

慕容久酒凝视着丁不一展开的梅花扇道:“原来是小玉姑娘出卖了我。”

“慕容叔叔,”丁不一急忙道,“你可不能怪小姑娘。”

“哈哈哈。”慕容久酒笑道:“我怎么会怪她?要不是她,你怎么能找到梅花园?要是你找不到梅花罗,岂不坏了咱们兄弟的大事?”

“什么大事?”丁不一顺口问。

慕容久酒唬起脸道:“别来套我的话,不该问的话别问。”

“说说这白姑娘的事。”

丁不一将女如水如休舍身相救。如何自毁帮堂帮助自己的事说了出来。

他说的话既是事实,又充满了情感,很是动人。

余小二虽是事中人,听了丁不一的叙述,也是热泪盈眶,对白如水充满敬意。

慕容久酒酒坛于一蹲,动容道:“白姑娘侠义心肠,肝胆相照。实在令人钦佩。好,帮人帮到底,你就在这里帮着丁公子练剑吧。”

“谢幕容庄主。”白如水拱手相谢。

慕容久酒站起身:“你们随我来。”

慕容久酒领着三人走到石窟的前壁处,在石壁上可以明显地看到一扇小洞门的痕迹。

慕容久酒双掌托着石壁运功一推,石壁上的门豁然打开。

一道强烈的阳光射到了不一等人脸上,不由得不眯起了双眼。

走出小壁门,便立身在一片荒坟堆中,扭头回望,小壁门开在一个偌大的古墓后坟堆上。

慕容久酒指着荒坟堆前的断壁崖道:“这坟堆前是一堵断壁,无路可通,除了猴子外没人能爬得上来,壁上的一丛松树针这里的视线挡住,没人能看到这里的动静。”

慕容久酒转身指着小荒吐道:“这座小山我已买下来了。

是梅花园的的产业,前面的已坡已被我我挖成了陡壁,除了你们刚才走过的那条暗道之外,没有路能通达这里。因此,我决定就在这荒坟堆里教你们练刀剑。”

“你在买下这块皮时,就考虑到这个教我剑法的地方了?”丁不一问道。

“是的。”慕容久酒话音猛地一顿,“小子,我说过别套我的话口!”

余小二心有余悸地看看四周:“师傅,就在这坟地练功?”

“害怕了?”慕容久酒鼓起眼道:“邪龙神刀,又叫阴尸刀,不在这荒坟堆里练,还能在哪里练?轮到下一个师傅,还会叫你躺在棺材里练呢。”

余小二吓得伸长了舌头,哪里还敢再多说话?

丁不一和白如水抿着嘴唇暗暗发笑。

慕容久酒又指着古墓道:“这是唐代永微年间强大将军伍元义的墓穴,墓穴分里中外三穴,各穴中都有暗门机关。

当我在修整前坡为陡壁时,无意中发现了一条暗道,顺着暗道,我找到了这座伍将军的墓穴。

打开墓穴石门一看,才知道这暗道是盗墓人挖的,墓穴中的殉葬品早已被盗一空,墓穴机关也已被破坏,只留下了几具盗墓人的白骨,但几道石门还管用,于是,便把这墓穴改建成了我的秘密隐居地,后来,我又在这墓尾壁上开了个洞门,找到了这块练功场地。”

丁不一点着头道:“这地方很好,我很喜欢。”

“好极了。”慕容久酒搓搓手,“明天起我们就开始练剑。”

慕容久酒又领三人返回墓穴。

两名黄衣人已在八仙桌上备了一桌丰盛酒菜。

“啊!”余小二发出一声欢叫,蹦跳到长板凳上。

“没规距,下来!”慕容久酒厉声喝斥,“桌前有圣水,洗过手,拜过花神后,才准上桌。”

八仙桌前果然摆着有一个盛满站清水的木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