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摄心大阵法(1 / 2)

江湖怪侠传 东方旭 9058 字 2019-09-30

 白如水瞧着惊疑不定的丁不一,从贴胸怀中摸出一条小手帕,缓缓地展开。

一朵枯萎了梅花跃入丁不一的眼帘。

丁不一痴痴地望着白如水手中的枯梅,双眉攒成了一条线。

这梅花似曾相识。它开在哪里,为何会技以,又为何在白如水手中?

他索尽脑汁,实在无从想起。

白如水低声吟道:“湘妃危立冻咬脊,海月冷挂珊瑚技。

怪惊人能妩媚,断魂只有晓寒知。”

丁不一眉毛一挑,脑际中一道灵光闪过,他想起来了,想起了两年前一个巧遇。

两年前,他与爹爹去了一蹬泰山十八盘,在下山的途中,他们宿在岭谷的广平寨。他在寨在觉得很无聊,半夜踱出寨外赏月,不期遇到了一个丑姑娘。这姑娘长得,但口齿伶俐,善解人意。有人陪伴总比没人陪伴好,于是他与丑姑娘携手夜游,观赏月景,玩了整整一夜。

凌晨,他与丑姑娘分手时,看见谷壁上长有一枝梅花。他自吹了一通功夫后,又自告奋勇为丑姑娘去摘梅花,不想谷壁沾有露水十分湿滑,他险些从壁上坠落下来,好不容易才巧施妙计,用腰带击落一朵梅花。

当他把梅花送给丑姑娘时,一时诗兴大发,便顺口念了一首萧德藻的《古梅》诗,当时,丑姑娘十分感动,小心翼翼地将梅花用手帕叠好,并回吟了一首韩驹的情诗《九绝为亚卿作》,道了声:“一年后再见”。便转身走了。

他逢场作戏,一夜游玩,赠花作别,不出一日早把这件事忘得干干净净。

这一朵枯萎的梅花,这一首萧德藻《古梅》诗,勾起了他的回忆。

难道两年前在泰山岭谷遇到的丑姑娘,是白如水乔装而成?

一首《九绝为亚卿作》其五诗句,脱口而出:“君住江滨起来楼,萎居海角送潮头。潮中有妻相思泪,流到楼前更不流。”

白如水闻诗,眼中噙着泪水,似爱似恨,似喜似怒:“亏你还记得这首待?”

“我怎么会……记不得呢?”丁不一支吾着道。

白如水恨声道:“你不用骗我了。你既然记得,怎么忘记我的一年之约?怎会将梅花退出,找我于桃花园门外?”

“白帮主,我不知道……”

“你想说,你不知道我就是那个与你夜游泰山的丑姑娘,是不是?”白如水声色俱厉。

丁不一陡地扬起头:“是的,我不知道你就是她,当时我只不过是逢场作戏,我是个负情郎,你要杀就动手吧。”

这位花花公子,也有自做的时候,这傲气来自他先天的本性。

白如水地站起,怒眉相视道:“可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深地刺伤了那个丑姑娘的心。她认为你是个不重貌而重情的奇男子,以为自己找到了一个才华横溢的如意郎君,不顾师傅的遗命,深深地真情地爱上了你。她每夜捏着你赠给她的梅花睡在这床上,反复地叨念你给她的诗句,白天望眼欲穿,夜间魂牵梦绕,柔肠百结……”

他被她的真情所打动,心中的傲气荡然消失,充斥着内疚和愧意。

她雾水般的眸子瞧着他,继续道:“当你拒绝见她时,她的心碎了,像镜子一样碎裂了。她病了,发高烧,说胡话,泪水浸湿了这张大床。”

泪水从白如水眼中簌簌落下,这是伤心的烫人的泪水。

丁不一呆呆地看着她,陪着她淌下了两行泪。然而,他却不知用什么话去安慰她。

白如水似是自语又像地在继续对他说:“一个月后,她病好了,但心却死了。她从床上下地时的第一句话便是:‘大梦醒来,我虽生犹死。’她决定执行师傅的遗命,对负情的男人进行无情的报复,师傅就是因为爱上一个男人,而又被那男人抛弃后才建立这百毒帮帮会。”

丁不一垂下头,就像是一个听审的儿犯人在听法官宣读自己的罪状。

“她决心去杀他,一共杀了三次,但每次都不忍下手,她总觉得他与自己有一丝相同的之处,恍若就是自己的亲人,她想饶恕他,却又不愿意、不甘心,一年来她一直在矛盾中痛苦挣扎。”白如水顿丁顿话锋,又道:“这一次,她听说他是天老邪的儿子,但再次决心杀他,但是……”

丁不一低声道:“你不但没杀他,反而还救了他,你已经原谅他了,不打算杀他了。”

白如水目芒陡地一跳:“不,刚才我还打算杀他。只要他刚才敢伸手抱我,我这一刀……”手腕一抖,一道冷芒从腰一泻出,抵住了丁不一喉咙管:“就保准要他的命!”

“我看他并不像个无情无义的好色之徒,”白如水目光变得柔和起来,弯刀一折,收回腰内,他在作家祠堂肯身救我,在这里又不受色肉诱惑,应该是个可以相信的正人君子。

丁不一猛地抓住她的小手,柔声道:“是我不好,请你原谅我这个负情郎!”

白如水没缩回自己的手,却挑眉道:“你竟敢对我动手动脚,就不怕我杀你?”

丁不一坦然的道:“我现在是真心待你,就象你真心替我治屁股上的杖伤一样,这有什么可怕的?”

他为她深情所动,已动了真情,说的是真心话,很真挚,很诚恳。

她身子向他靠靠,眸子盯着他道:“如果你真是真心的话,你该将你的事告诉我了。”

他毫不犹豫地道:“那当然,请坐下来说话。”

两人并肩坐下,比刚才亲热了许多。

丁不端起酒盅,先敬了白如水一盘,随后找开了话匣子。

他很坦然,将桃花园发生的事,包括对爹爹身份的怀疑,金面佛的吩咐,到洪泽湖老子山找独孤双吊学剑,及小贞偷拐走全行装财产,全都告诉了白如水。

白如水静静地听着,没有插一句话。她脸上表情淡漠,但心里却掀起了一阵又一阵的狂涛巨浪。

她实际上已掌握了丁不一大部分情况,因此,她知道他没有说一句谎话。

他坦诚相待,是值得信赖的男人,自己没看错人,这辈子跟定他了!

她知道自己无法脱开身。女人,痴情的女人,是一步错,步步错,而且会错下去……

丁不一从杯中掏出魔花玉石递给白如水。这是小贞唯一没有拐走的东西。

白如水拎着魔花玉对着烛光照了一会儿,摇了摇头道:“我也没见过这种奇花图案,江湖上没有哪个帮堂、门派使用这种花形图案作为标志的。”

丁不一眯起眼问:“会不会是七邪鬼王的联络信物?”

“不会的。”白如水肯定地说道:“他们联络信物是各自拥有的铸有宫了印记的宝剑,不会是这声玉石。”

丁不一凝眉道:“这就奇怪了。”

白如水将魔花玉石递还给丁不一:“暂且不要去管经,带它去见狂孤双吊再说。”

白如水又道:“东厂和锦衣卫已经盯上你了,我们得赶快离开这里。”

“我们?”丁不一颇感意外。

白如水双凝视着他道:“我决定即刻解散百毒帮,与你一道去老子山。”

丁不一困惑地道:“为什么要解散百毒帮?”

白如水道:“袁骏星可能已知道了我的身份,即使不知道,东厂也会很快地直到百毒帮百花堂来的。”

丁不一道:“东厂和锦衣卫是冲着我来的,如果他们知道我已经离开了百毒帮,也许不会为难你们。”

白如水摇摇头道:“你还不知道东厂这些人的狠毒,他们是绝不会放过百毒帮的,再说江湖险恶,我实在不放心你一个去老子山。”

丁不一笑笑道:“我还有小乞丐余小二呢。”

白如水正色道:“那小子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我非得送你去不可。”

丁不心头淌过一股暖流。这白如水比那个拐财的的狠心的小贞,经强胜十倍、百倍,两人简直是没法比!

他禁不住握住她的手:“你要送就要送我一辈子。”

她将头轻轻地靠到他的胸脯上,轻声地道:“不论是好是坏,我这一辈子是跟定你了。”

他伸臂将她纤细的腰肢轻轻环住:“白帮主……”

“嗯……”她在他怀中扭动着娇躯嗔声道:“你还叫我白帮主?”

“我该叫你什么?”他的嘴贴到她的脸腮边。

“叫水姐姐。”

“水姐姐?你今年多大了?”

“比你大一岁一个月零三天。”

“唷。你对我了解得真多。”他双手紧了紧,将她柔软滚烫的身躯贴紧了自己的身子:“我爱你,全心全意的爱你,绝不骗人。”

他心中有说不同的喜悦和兴奋。

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想不到要想娶做老婆的小贞。拐着他的财产跑了,而当年扮成丑姑娘的白如水,却躺在了他的怀抱中。

他这一次不是逢场作戏,而是真心的爱而他惊悸的领略着男女之间的情爱,和由此情爱而迸发出来的难以压抑的欲火。

“不一!”她软绵绵的躺在他的怀中,心火亦在灼炽燃烧,“你以后不会抛弃我吧?”

“绝对不会,日后我若做出对不起你的事,必遭到打雷劈,不得好死。”他将他紧紧搂住,嘴唇压到了她的红唇上。

“嗯……不……嗯……”她带着少女的娇羞,怀中躲避着,秀美蓬松的头发在他的鬓边厮磨,娇嫩的脸蛋,不时向两边偏动。

他喃喃呼唤着:“水姐姐……我地真心爱你……”

她身上的红纱罩脱落了,蝉衣内雪白的**在颤抖。

这不再是诱惑,而是爱的欲火和理智的抑制在拼搏。

“不一,我需要你!”她啊了一声,双手猛勾住他的脖子,将颤栗的身子紧紧压在他的身上。

她是个极有个性的女人,认准了的事,敢作敢为。

两人狂热的吻,相互拼命的*。

房内的景光暗淡下去,一切都变得朦朦胧胧。

欲火在燃烧,两人的心碰撞在一起,溅起一朵朵炫目的火花。

“嗯……嗯……”房内响起了白如水的呻吟声。

这不是痛苦的呼声,也不是无病的装作,而是一种最能撩拨男人心火的**之声。

她并非做作,亦不是诱惑,而是她对强烈爱情的呼唤。她是属于那种大胆而狂热的女人。

四壁的纱摊在砷吟声中颤抖。

大床在呻吟声中摇曳。

丁不一如痴如醉地抱起软绵锦的白如水,走向大床。

他将白如水放倒在床上,头在晕眩,心在狂跳。

爱和肉欲之火已将他熔化。

白如水闭眼躺着,高耸的胸脯在急剧地起伏,脸就象三月红透了的樱桃。

她在等待着那兴奋而又神秘的一刻。

他觉得这是不是太快了一点。在这个时候,他居然能想到这一点,这就是他的与众不同之处。

她软绵绵地躺着,一动不动,一切都交付给他了。

房内的烛光暗到了极点,只剩下一点火星儿。

对丁不一和白如水来说,他俩已站在了一个玄妙、神奇的魔宫门前。

魔宫的门是敞开着的,就待两人踏步进入那个神妙的世界。

了不一决心闯入魔富,哪怕门内是那把能折叠的锋利的弯刀,也不顾心中灼炽的烈火已使他无法忍受。

花前月下死,做鬼也风流,丁不一猛地扑压在白如水的身上。

此时,“冬!”房门打开了。

四名手执长剑的花女进入房内。

四壁吊着的蜡地烛光闪了闪,腾地亮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