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太太闻讯赶来时小七趴在凳子上血顺了裤子渗出来人是半昏迷的。
“老爷不是说近日不能见血光吗?那瘟疫不是说一见血就传染吗?你就是手痒也不在这一时呀。”
“我是不想打他可他自己讨打!”
杨焕豪抓起小七的头喝问他:“你说你跑去东北找胡云彪是做什么去了?”“哥小七没有做对不起哥的事情。”小七不停的咳嗽。
“你还敢说还敢说!”杨大帅的家法又狠狠的打了几下大太太哭了阻拦。
“龙官儿到底是为什么要去香港胡子卿回来你又是为什么去见胡云彪?”
小七竭尽气力冲气力抱住了哥哥的腰哭着哀告:“哥别打了小七也怕。瘟疫来势汹汹哥权且记下小七这顿打日后找补吧。”
汉辰从云城匆匆赶回家时正看到一身重孝的扫地的老五的媳妇哭了出门。一打听才知道老五一家因为染了瘟疫早早的搬出了杨家住却因为无法医治老五和两个儿子都死了就剩了老五媳妇和一个半大的女儿来杨家讨点安葬费。
汉辰也给了老五媳妇两块儿大洋他手里就这些钱。
见到趴在床上的七叔汉辰懊悔的不知道说些什么。
“七叔是汉辰害得你。你为什么不让汉辰回龙城伏法要替汉辰顶着罪责?”
“七叔比你身子骨结实比你抗打。”小七费力的笑笑安抚汉辰说“老爷子火不只是为了你的事。更是前些时候我的那抵制日本人和列强借口驻兵中国的分析文章惹了些乱子。胡大帅说是有亲赤理论来让老爷子严管。还有前些时候日本人要龙城出让龙普铁路地经营权我拒绝的时候踩了一些人的尾巴。怕老爷子心里也不痛快。真地不关你的事。老爷子手痒了要打人谁拦得住?”
七叔地话语轻松调侃般汉辰却更是难过。
为了怕小亮被传染上瘟疫杨大帅吩咐娴如带了亮儿回娘家暂避。其后四叔等人来府里提议过把乖儿送出城觉得他在杨家危险太大。被杨大帅一口回绝。
汉辰看着瘦得可怜的乖儿一阵心疼乖儿却在梦里烧时都屡屡喊“嫂嫂抱抱!”
汉辰只有骗哄他说嫂嫂这就回来嫂嫂去庙里给乖儿祈福去了。
汉辰嘱咐乖儿不许靠近七叔的流枫阁因为乖儿随时可能传染给他人这瘟疫尤其是身上见血的七叔。
担心的事总是来了小七开始咳嗽开始还隐藏后来终于掩饰不住。
杨大帅惊愕地听了申大夫的诊断后。张开的嘴久久不能合上。
这时候奶娘才透露说乖儿有日身子舒服的时候去了流枫阁找七叔玩。还吃了七叔碗里的半碗润肺汤。直到奶娘拉他走才哭闹了离开怕这就是病的起源。
但小七的病是来势汹汹了。身上的棒伤才好。整个人就被瘟疫折磨得难以入睡寻遍了名医都不见起色。
从上海被胡子卿派来的医生说:“听说非洲曾闹过这种动物传给人地瘟疫。是一种叫什么林的药品可以治但是不易找到。”
七叔的身体越来越羸弱喘气都困难。
这天汉辰去看七叔却意外地现窗帘严严的挂着。
父亲平日白天就不许关门更别说挂窗帘汉辰奇怪地靠近听见哗哗地水声。
父亲的声音传来:“洗洗身子多少舒坦些外面热“哥我自己来吧。”七叔虚弱地话音.更新最快.
原来是父亲给七叔在冲澡。
“这腰上的伤疤是十三岁那年打流匪中的那个飞镖留的伤吧?还这么深。”
“哥还记得?”
“这一道是你小时候不听话被我失手用树枝打的化了脓一个月才好就落了疤。个是当年袁大帅的金鞭抽的你和小于子呀真是气死我了
七叔费力的笑。
“这几道是上次你姐夫抽的吧?大哥知道实情也知道你姐夫在冤枉你泄愤可没办法谁让你犯错在先。”
汉辰的泪水翻涌心里百感交集蹑手蹑脚下了楼离去。
父亲似乎是知道七叔的病怕是危险在眼前怕是也忧虑七叔就会从眼前消失。
再之后几天杨大帅索性吩咐把乖儿和小七搬到一处里外相接的两间房大夫随时在候着。
这天汉辰正在伺候七叔却见父亲若有所思的在两间屋里里逡巡面色犹豫迟疑。
“爹有什么事吩咐汉辰?”汉辰顺口问父亲却摆摆手去了乖儿那房间。
汉辰猜想父亲一定有心事坐在七叔的床边抚弄着七叔熟睡的脸呆又去乖儿的身边抱起烧昏迷的乖儿。
汉辰听申大夫在低声提醒:“大帅要当机立断了这叔侄二人都病得不轻喘气都上气不接下气了。这千辛万苦得来的几片洋药只能救一个您取哪个舍哪个要快拿主意。”
汉辰的心如被刺伤般的疼痛难道是父亲找到了救命仙丹而这仙丹只够挽救一人的性命。乖儿也罢七叔也罢都是父亲的挚爱。汉辰心里生出嘲讽的暗笑为什么病倒的不是我杨汉辰那样一了百了。爹爹不用在选择中煎熬而我也正好随心的离去。
汉辰记得那天清晨仆人们兴奋的奔走相告:“小少爷不烧了而且拖着虚弱的身子开始下地淘气光了脚乱跑。”
乖儿的病奇迹般地好了。汉辰难以置信的冲去流枫阁七叔和乖儿养病的住所。乖儿惨白地笑脸坐在阳光下的楼廊上开心地笑着一脸的灿烂溶汇在旭日阳光中。
汉辰忙去看七叔时屋里传了父亲的咆哮:“你怎么这么不听话。不听话!”
父亲歇斯底里的斥骂伴了巴掌打在皮肉上清脆的声音。汉辰在七叔地卧室前惊愕了。父亲失落和惶恐的神色打在虚弱无力的七叔身上的巴掌。看了汉辰进来父亲侧头藏着老泪用被子盖上七叔的身体匆忙的离去。
汉辰帮七叔翻转身。乖儿轻跳进房间时汉辰忽然现乖儿脖子上摇晃的七叔的生命之物-豹牙。
“乖儿你怎么可以随便拿七叔的东西。”汉辰一把拉过乖儿去摘豹牙七叔阻拦住他:“老大是我给汉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