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啦,那个线人你也认识的。”安妮娜整理着自己的头发说,然后皱眉叹了口气,“唉,又要去那种乱糟糟的酒吧了,搞的我头发上全是烟味……”
“哦?我也认识的线人?”秦逸想了想,问道,“你不是说非哥吧?”
“就是他啊。”安妮娜点了点头说,然后掏出唇膏开始了化妆。
“他怎么还在做线人?”秦逸皱起了眉头问。
他们所说的这个非哥全名叫袁民非,其实不是南华市本地人,而是东周市的一个小混混,今年应该已经三十二三岁了,年轻的时候为自己的兄弟挨了一刀,左手动起来有些不方便,现在在东周市一个帮派里混日子,有个相爱了八年的女人,两人的关系很复杂。
几年前,袁民非所在的帮派和南华市的某个帮派有一批毒河蟹品交易,当时帮派的老大其实是反对帮派进行毒河蟹品交易的,因为这东西会彻彻底底的毁掉一个人,从身体到灵魂到家庭,全部都会被彻底腐蚀,哪怕是帮派里的人也不会轻易从事这种交易。
只有那些无药可救的腐烂到根本的人,才会碰这方面的生意。
那次的交易袁民非所在的帮派的老大并不知道这事,是下面的一个管事的人悄悄进行的,而袁民非又没什么影响力,所以选择了和警方合作,做警方的线人。
当然,最关键的还是因为袁民非相恋八年的那个女友的母亲当时生病了,她需要一笔钱,所以袁民非冲着这笔高达二十万的线人费同意了和警方合作。
那次做这笔毒河蟹品生意的另一方是来自于日本的一批毒河蟹品商,他们当时刚好掌握了一批秦逸他们需要的情报,因此当时秦逸也插手了这事。
当时秦逸曾经劝过袁民非,让他做完这次的线人之后就去找个正经的工作,不要再掺和到帮派的事里了。结果没想到,过了三年多了,他居然还在给警方当线人。
“他……”安妮娜犹豫了一下,接着叹了口气说,“这三年发生了很多事,我其实也好久没见他了,前阵子是他主动找上我的,说他缺钱,想要重新做线人。我就稍微问了一下他的事,他说他前几年犯了点事,坐了一年的牢刚出来,现在需要钱做生意。”
“这样啊……”秦逸沉吟着,心里有种很不祥的预感。
“我当时也问了他是因为什么坐牢的,但他不肯说。”安妮娜抿了抿嘴唇回道,“而且现在我都已经当督察了,也不是我负责给这些线人安排工作,我只是帮他们给上头申请线人费而已。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也不太清楚,今天去问问他吧,看他愿不愿意说。”
不过,虽然安妮娜这么说,但秦逸猜到了一点。袁民非其实虽然在道上混,但顶多也就是个小流氓,没做过什么杀人放火的事,抓到牢里顶多也就是拘留个十天半个月的,不可能有要判刑一年的罪名,也就是说这个罪名绝对是莫须有的罪名,但是袁民非认了。
这只有一种可能性,那就是袁民非是在主动为另一个人顶罪,这个人应该是他兄弟或者他自以为是兄弟的人。所以袁民非不仅自己认了,也不想和安妮娜说起来,因为以安妮娜的性格,说出真相安妮娜一定会释放他,然后让真正有罪的那个人付出代价。
以秦逸对袁民非的了解,这次他又因为缺钱而做线人,那说明他是真的想脱离帮派,这不是一个好现象。因为这种想要脱离的气息是会被敏锐的人给嗅出来的,而线人往往也是这个时候最容易被帮派里的其他人给识破。还有一点让秦逸担心的,就是那个被顶了罪的人。
袁民非给某个人顶了罪,一年后出来了,按理来说他对那个人是有恩的,但是那个人在他出狱后却没有给他提供帮助,反倒是逼得袁民非不得不做线人来获取这笔钱……
这其中缘由,细思之下让秦逸稍稍有些不安。随即安妮娜就离开了,秦逸下午上完课也准备回去,夏雨馨晚上要和父母一起吃过晚饭才回来,因此秦逸琢磨着晚上吃点什么。
不过,每天都有夏雨馨在家里陪着,今天突然又恢复到了以前空荡荡的状态,秦逸还真有点不习惯了。不过,一个人过了这么多年,也不会因为这点事就矫情起来,因此他随便给自己做了份意大利面,就着一份沙拉囫囵应对了晚饭。
正琢磨着晚上要不要顿一锅汤的时候,一个人的电话打过来了。
秦逸一看到安妮娜的号码,就知道怕是发生什么事了,果不其然,他才刚接通电话,安妮娜就在那边焦急的说:“小逸,非哥不行了!他说想见见你,你快过来吧!”
“在哪?”秦逸冷静的问道,安妮娜支吾着说:“在、在……护士小姐,这是第几医院来着?哦哦哦,好的,谢谢……”随即,安妮娜回道:“在南华市第五人民医院,你快点过来,他中枪了,现在在抢救呢,医生说他可能熬不过来了!”
“我知道了,我马上来。”秦逸说着,简单的给夏雨馨发了个消息说有点事,然后风风火火的下楼,开着车向第五人民医院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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