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2章 滚(1 / 2)

 蒋丽莎跟着黄珊来到卧室。()

黄珊顾不上刚动过手术,打开柜门,把凡属于高寒的物品统统拿出来,扔到地面上,然后指使蒋丽莎说:“把这些赃物都扔到院子里,一件也不留。”

蒋丽莎不知道黄珊和高寒之间发生了什么,但她能预料到,这次黄珊发这么大火,事情一定很严重,严重得超出她的想象。看黄珊黑着脸,也不敢吭声,只好把地上的东西收起来,一件件叠好,抱起来走出卧室。

蒋丽莎没有按照黄珊的吩咐把衣服扔出来,而是把衣服整整齐齐地放在走廊的尽头。黄珊跟出来,看到高寒的东西,一脚踢过来,衣服顿时散乱一地。

一件灰色的裤头飞了出去,挂在刺梅的藤上,在风中摇曳着。黄珊清楚地记得,这条裤头是新婚之夜时高寒穿过的。那上面沾满了高寒的污渍。这条裤头引起了黄珊的遐想,同时给她带来了不快。

那天晚上,高寒和黄珊穿越了疼痛和幸福交织的通道后,由于卫生纸不在身边,高寒就拿起床头的裤头处理了善后。第二天,黄珊清洗了裤头,但任凭用尽了方法,也 没有洗净上面的污渍和血迹。从此,黄珊把这条裤头珍藏起来,作为永久的纪念。那是美好的纪念,是对初次的保留,黄珊本来想珍藏一辈子,作为美好的回忆。

裤头还在风中摇曳,而此时它摇曳的似乎是黄珊痛苦的回忆。她返回到卧室,拿出那把剪刀,出来走到刺梅跟前,使劲地扯下裤头,用剪刀把它剪成了碎片。

她剪碎的不仅仅是裤头,而是自己的伤痛的心,更是高寒的一切。

布片随风而逝,散落了一地。黄珊的心也随着风散乱在空中。

蒋丽莎站在一边,见黄珊正在气头上,正想问问她和高寒之间发生了什么,想着该怎样张嘴,黄珊就再次命令蒋丽莎说:“阿姨,请你给爸爸打个电话,让他马上回来。”

蒋丽莎转身回到别墅,进入卧室找到手机,开始拨打黄江河的电话。

电话里传来愠怒的声音,问蒋丽莎说:“我刚从家里出来,有什么话不能在家里说,非要给我打电话。”

蒋丽莎有正当的理由,当然也理直气壮,不亢不卑地回答黄江河说:“我也不想给你打电话,只是你的宝贝女儿不依,非要我打给你。你快回来,黄珊在家呢,看样子要和高寒闹分手呢。她叫我给你打电话,我哪里敢不打。”

蒋丽莎给黄江河打过电话,想想这事不该瞒着高寒,就悄悄地拨打了高寒的电话。蒋丽莎在电话里告诉高寒说:“家里开锅了,等着你回来下锅呢,你还是赶快回来吧。”

黄江河一听女儿有事,来不及细问,放下手头的工作,立即开车往回赶。

严格地说,黄珊是黄江河唯一的亲人,说是他的心头肉一点也不过分。他能舍弃一切,但就是不能让女儿受到半点委屈。作为过来人,他马上想到,女儿和高寒闹矛盾,一定还是为了女人。

黄江河进了院子,看到散乱一地的衣服,就知道黄珊和高寒之间此次出现的问题不小。他急匆匆往里赶,正好碰到蒋丽莎从卧室出来,就急忙问道:“珊儿呢。”

蒋丽莎往黄珊的卧室努努嘴,蒋丽莎疾步走过去,不敲门直接进入。

黄珊坐在沙发上,一只手撑着头呆呆地想着什么。黄江河坐在另一张沙发上,还没坐稳就急切地问道:“珊儿,给爸爸说说到底怎么回事?你不是去旅游了吗?你回来时见过高寒了吗?”

黄珊放下手来,没有回答黄江河的话,而是冷静地问道:“爸爸,你说我要是一个人带着原野能过吗?”

黄珊说着,再也冷静不下来,只见她两眼泪花闪动,很快就变成两条线,顺着面颊直往下淌。黄珊的眼泪触动了黄江河的思绪,他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来,擦拭了黄珊的泪水。下面的刚擦完,上面又流了下来。如此重复几次,始终没有擦干。

蒋丽莎站在一边,装作同情的样子问道:“珊儿,别光顾着哭,快些给你爸爸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蒋丽莎也想知道黄珊和高寒闹别扭的详情。

黄珊这才把自己为了瘦身,想给高寒一个惊喜,假装声称自己去旅游,昨晚把高寒喊到医院,今早上碰到高寒和胡雨薇在一起亲密等等全部讲了出来。危机和耻辱已经迫在眉睫,她顾不得廉耻了,也顾不得高寒的脸面了。她已经下定了决心赶高寒出去。

黄江河此刻完全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就问道:“你打算怎么办?”

“不过了,我决定从此孤身一人,养大孩子。这种花花公子,和他生活在一起是耻辱。”黄珊决绝地说。

黄江河站起来走了两步,然后拐回头来,对黄珊说:“我看你还是先冷静下来,然后再作打算。”

“我冷静不了,他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据我所知,他搞过的女人不下四五个,都是年轻美貌的。我一次次地原谅他,一来是怕丢人,二来是想给他改过自新的机会,而他呢,把我的大度视作软弱可欺,一次故伎重演,屡教不改。我决定了,今天就赶他出门,从此各奔东西,再也不想见他。”

黄江河摊开两手,一时无话可说。沉默片刻之后,叹了口气,说:“还是先把高寒喊回来,问问怎么回事,然后再说。”他不想叫女儿和高寒离婚。在黄江河的眼里,高寒几乎十全十美,无可挑剔。至于生活作风问题,他认为只要高寒的年龄再大些,自然就会收敛。但他知道,黄珊很难接受他的想法,他只有通过时间来淡化这一切,才能叫黄珊回心转意。

所以,他想征得黄珊的同意,先把高寒喊回来问问情况。

黄珊也想把高寒喊回来,看看他如何向爸爸交代他的罪行,就没有表示出反对意见。蒋丽莎见黄珊没有反对,就说:“别打了,我已经通知他了,估计马上就到。”

话音未落,高寒推门进来。

高寒进门扫视了每个脸庞。黄珊和黄江河两人脸上冷冰冰的,只有蒋丽莎似笑非笑,看了高寒一眼。高寒没和任何人打招呼,他不知道此情此景该说些什么。蒋丽莎见场面尴尬,对高寒低声地说:“坐吧。”

房间里只有两张单人沙发,黄珊坐了一张,还空了一张。高寒不可能坐在黄珊的身边,他朝蒋丽莎笑笑,站着没动。

黄江河瞪了高寒一眼,一边坐回沙发,一边瞪了高寒一眼,说:“你干的好事,趁着三人对面,说说吧。”

高寒低着头,像个罪人。他眨眨眼,说:“我知道黄珊已经告诉你们了,所以我就不说了,不过我想声明——”

“你还声明什么?”黄江河厉声问道。

“黄珊所说的一切都是实情,我听凭处置,绝无怨言。”高寒扬扬头,平静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