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6章 动粗的代价(1 / 2)

 郝琦带来的都是工地上的农民工,和吴黎的侄子一样,都来自农村,文化素质自不待言,不是小学就是初中。吴黎的侄子遭遇了他们,也只能自认倒霉。两个农民对吴黎侄子的问话丝毫不加理会,举起木棒就劈头盖脸打了下去。

一棒打在肩膀上,吴黎的侄子立即就哎哟一声;另一棒太不巧,砸在了手里的骨灰盒上。看起来被漆得油光闪亮的木匣子原来也是假冒伪略产品,一棒子打下来,立即就粉身碎骨。

骨灰飞扬,除了粘在身上的,其余的随风而去。残留的木片七零八落地散在地上。

吴黎的侄子很快倒在地上,不等还手,两个人早已上前,对其一阵拳打脚踢。农村小伙子初来咋到陌生的城市,认为天是老大他是老二,不知天高地厚,结果却自食恶果,惹出了天大的事端。

吴老太眼看着自己儿子死了也不得安生,方寸栖身之地被打成碎片,骨灰飞扬,无异于挫骨扬灰,拼了老命要上来理论一番,却不知她本来就不讲理,这些来帮忙的人谁肯与她讲理,不免和她发生冲撞,混乱中被推搡在地上。

冰莹坐在车上,见场面混乱不可收拾,当即劝说刘燕妮鸣金收兵。刘燕妮见这帮子农民工为自己出了气,随即摁响了喇叭,示意郝琦马上撤退,离开了现场。

等郝琦领着人快速离开之后,刘燕妮才发动了车子,慢吞吞地从一群奔丧的人群中穿过。等车子经过吴老太和她的孙子身边时,刘燕妮故意放下了玻璃窗,脸上洋溢着微笑,眼睛里流露出同情,看着吴黎的侄子和他的奶奶。

那是自豪的同情,是骄傲的同情,所谓的同情里流露出讽刺和挖苦。刘燕妮用同情告诉吴老太,凡是与她作对的人,无异于以卵击石,最后的下场就像那个骨灰盒子,被打得落花流水,七零八落。

人们都知道此次祸端是坐在车上的这个女人在使坏,但又拿不出真凭实据,只得打落了牙齿咽到肚子里,自认倒霉。偏偏就有不认倒霉的,在战斗即将结束时拨打了报警电话。等这帮复仇的人离开后,两辆警车才闪着警灯呼啸而至。

报警者在报警时告诉警察说这里正在群殴,所以呼啸而至的警车一辆是派出所的,一辆是刑警队的。

刑警队的人一看又牵涉吴黎的案子,心里也老大的不自在。由于吴黎的案子,公安局损失了三十万——虽然还没完全支付,但那是迟早的事,现在又看到他们其中的人被殴打,嘴上虽然不说,但心里也着实痛快一回。刑警队常年战斗在公安局第一线,本来经费就少,被吴老太这么一折腾,他们的经费就更为紧张。

肚子里有气,就要想方设法发泄出来,尽管不能光明正大,但他们有的是办法。

肇事者走了,连受害者也不知道他们从哪儿来,到哪里而去,但既然是群殴,即使是受害的一方也逃脱不了关系,于是,刑警队的人就来了个现场办公,先后对每个人进行了询问。他们虽然是农村人,但也知道水有源树有根,对谁是肇事者心知肚明,就是怕再次招惹麻烦,任凭怎样问询就是不吱声。

如果不是吴黎的侄子大喊大闹,此事兴许就不了了之。

但是,这个无知的愣头青在接受警察盘问时却冷不丁地冒了一句说:“你们别问了,他们不敢说我敢说,殴打我的人就是一个叫刘燕妮的女人,我的那个不要脸的小婶子——叫冰莹的也不是个好东西。别叫我在我们那里碰上她们,否则我就弄死他们。”

警察一听,立即判断,既然他敢如此肯定是刘燕妮殴打了他们,里面一定另有隐情,于是就把他带到车上。警察问起缘由,吴黎的侄子就像竹筒倒豆子,把中午发生在殡仪馆的事一股脑儿全倒了出来。

警察不是傻子,一听就心知肚明,随即问道:“你确定是刘燕妮打了你吗?”

“没有。”

“你看到或听到是她指使别人打你们了吗?”

“没听到也没看到,我只是猜测。”

根据吴黎侄子的口供,警察也确定刘燕妮或冰莹就是背后的指使者。但是他们苦于没有证据,只能先把吴黎的侄子带到警局。警察最起码已经确定,在殡仪馆里面,吴黎的侄子也是个肇事者。

吴黎的侄子被带走了,吴黎的母亲带着一干人上了车,回到了儿子的家。在他们的身后,骨灰盒碎片依然散落一地。吴黎的母亲扭头看看,嘴里念念有词道:“儿子,不要埋怨妈妈,妈妈也是想为你出口气,不想却搞成了这样。你如果在天有灵,就跟着妈妈回去吧。咱们回去吧,还是回到生你养你的农村去,哪里才是人呆的地方,有妈妈在,没人敢欺负你。”

车里的人看着她一脸木然的神色,内心一阵针扎般的疼痛,都默不作声。

刘燕妮和冰莹回到酒店后,刘燕妮替冰莹包扎了伤口。冰莹的头上虽然流血了,但伤口并不严重,除了头皮肿了一块,额头上只有一道微不足道的缝隙。刘燕妮处理了伤口后把冰莹扶到了床上,冰莹却说:“刘姐,我们是否过了头?”

“不过头,是他们自找的。”刘燕妮满不在乎地说。

“我怕警察找上门来。”冰莹担心地说。

“不怕,即使找上门来,咱们也是受害者,你的伤口就是最好的证据。你听好了,到时候你什么也别说,什么也别承认,一切由我呢。量他几个几个农村来的毛猴子也翻不起多大的浪。”

两人折腾了一个中午,早已累了,各自躺在床上说着闲话。眼看已经到了中午,刘燕妮正要寻思去餐厅打些饭菜来,警察真的找上门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