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韩阳的话,老周不干了,瞪着眼睛说道:“小伙子,话可不能乱说,这才多点大的一个小冲口,要是不仔细看都看不见的,对瓶子的价值几乎没有什么影响,怎么能说完全没有价值呢?”
韩阳轻笑一声,“冲口再小那也是冲口,不管多细微用肉眼都能看得到,只要能看的到,这瓶子就只能算是残次品,残次品自然不可能有多高的价值。【】”“胡说八道,”老周被韩阳的话气的有些吹胡子瞪眼,但又没办法反驳韩阳的话,因为冲口是确实存在的,把一件有冲口的瓷器说成是残次品,谁也不能说这话不对。所以老周很郁闷,但又找不到合适的借口来反驳。
韩阳见火候差不多了,嘿嘿一笑将瓶子还给丁智,“我只是说说,嘿嘿,瓶子是我丁姐看上的,你跟她说吧,”隐蔽的朝丁智打了一个眼色之后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继续看摊子上的东西。
而丁智则心领神会的朝老周道:“周大哥,咋们认识这么久了,就不说虚话了,这瓶子确实是还不错,但这冲口看着让人揪心,所以你给个实在价吧,合适的话我就收下了。”
听到丁智的话,刚才还有些薄怒的老周连忙笑道:“丁秘书长好眼力,这瓶子是绝对的官窑作品,这画工和器形确实是相当完美,虽然有点小冲口但一点都不影响它的美观,如果你真喜欢的话,就十万块钱吧。”
丁智还没说话,韩阳在一旁嗤笑一声,“周大哥你也真能胡说八道,一件民国时期的老仿瓶子竟然能被你说成是官窑作品,还十万块钱呢,如果是完整的器形,有一万块钱也顶天了,何况还有冲口。”
“你,你这年轻人是来找茬的?”老周闻言皱起眉头盯着韩阳。
韩阳一脸的坦然,轻挑眉毛笑道:“如果是别人我自然不会管你怎么说,但却不能就这样看着你忽悠我丁姐啊,”说着认真的指着瓶子腹部的四团龙纹,“你看着四只胭脂火龙,不说这画工,你就看看这染料和釉质的侵染程度,像是清代的工艺么?”
“这……”老周虽然眼力也不错,但真要说起理论知识哪里能比得过韩阳。
何况韩阳又是在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说的看似神奇,其实只是一些似是而非的东西,糊弄老周这样的小摊贩是绝对足够了。
看到老周有些迟疑,韩阳趁热打铁道:“你再看着款识,大清光绪年制六字楷书款倒是在官窑作品中出现过,可是这笔画的拙劣程度是在让人无法直视,啧啧,现在随便一个书法爱好者写的都比这个好,别说官窑作品了,就是一些民窑精品上的款识也比这个写的要好。”
说道书法这东西,就更不是一般人能理解的,因为这涉及到一个书法鉴赏的问题。但一件书法作品的好与坏并没有明确的标准,别说不懂书法的普通人,就是精通书法的大家们往往都会因为一些作品的优劣而产生很大的分歧。
韩阳这样明目张胆面不改色的将六个写的相当不错的楷书大字说的一文不值,确实是将老周糊弄住了,连一旁的丁智都有些迟疑她自己是不是看走眼了。
不过丁智转眼想到韩阳刚才朝她使的眼色,顿时明白了韩阳的良苦用心,于是微微皱起眉头,“真的那么不好吗?我看着还行啊。”
韩阳看到丁智的反应,心里暗暗为她的机智叫好,脸上却带着些惊诧和不被信任的愤怒在地上跺了一脚,“丁姐,我还能骗你不成?”说着又故意转过身子不看丁智,“算了算了,你喜欢你买吧,到时候后悔了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这……”丁智见状更加明白韩阳的心思,配合着露出一脸的迟疑,恋恋不舍的将这只瓶子放回摊位上,满脸遗憾的对老周道:“周大哥,我虽然觉得这瓶子不错,但我更相信我弟弟的判断,如果是几千块钱的话亏也就亏了,可这十万块……”
“哎哎哎,小丁小丁,你别这样啊,嫌贵了咱们再商量,对不对……”一看丁智要走,老周立刻慌了。面对普通的顾客,老周可能还有些信心,可丁智是收藏协会的秘书长,这是标准的行内人,如果连丁智都不愿意接手的话,那他这瓶子恐怕真就不太好出手了。
而且丁智在上党收藏圈也算是出了名的土豪,老周这些人看到丁智就跟看到了大肥羊一样,不割上一刀怎么能甘心?所以老周连忙招呼住丁智。
韩阳见状心知差不多了,脸上却带着无所谓的笑容,“商量是可以商量,但是得有点诚意吧,不然的话我们可转身就走了。”
老周是恨死了韩阳这个尖牙利嘴的小青年,但想到丁智竟然那么相信韩阳的话,因此没再敢对韩阳吹胡子瞪眼,而是直接对丁智道:“丁小姐喜欢的话,两万块钱吧,这是我的底线了,总的让我赚点吧,进价都一万多了。”
韩阳又是一声嗤笑,“一万块,不能再多了,别以为我丁姐有钱就能随便你们宰。”
“一万绝对不行,”老周使劲儿摇头。
这时丁智笑盈盈的开口了,“周大哥,别听我弟弟胡说,一万五吧。”
韩阳似是对丁智十分不满的哼了一声,“嘚嘚嘚,你是有钱人,我不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