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之后,韩阳也不甘示弱道:“综合这些信息来看,我敢断定,这是仿壶没错,但绝对是清晚期制作的,应该就是道光年间,特别这壶的气韵,看上去跟那个时代差不多,沉静内敛但是多少带着点那个时代的颓废。”
这话显然就是胡说八道了,他虽然说的非常详细却非常的肯定,但事实上到底是不是这个样子谁也不敢确定,不管是砂粒也好还是包浆也好,又或者是最后所谓的气韵都是个人鉴定经验的积累,根本没有什么标准,即便是大师们来了也没办法说什么样的包浆就是什么年代的。
但是韩阳知道自己的壶是真的,是清道光年间的仿制品。知道了结果,对紫砂壶的相关也了解一些,这种情况下再找说辞,那岂不是太简单了?就像射箭一样,先射一箭,然后再绕着射中的部位画靶环,那样在外人看来自然是百发百中了。
特别是这王大中的水平显然也很一般,对紫砂壶的了解也仅限于基础性的知识。这种情况下,韩阳自然更是张大嘴的胡说八道,而且还说的那么理直气壮,好像完全就是真理一般,不管道理通不通,在气势上就先压住了对方。
果然,韩阳一席话出口,在座的几个人都眨眨眼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是因为都是外行人,听起来感觉自然是韩阳的解释更通俗易懂一些,也更在理一些。而王大中的话里显然水分就多了很多,让人无法取信。
王乐瑶原本怒气冲冲的杏核眼瞬间眯成了一条缝儿,在韩阳的背后悄悄的竖起了大拇指,又把嘴巴凑到韩阳的耳朵根低声道:“韩阳哥哥你真帅。”
韩阳不动声色的用肩膀轻轻装了王乐瑶一下,然后朝有些目瞪口呆的王大中道:“老哥,你觉得呢?”
王大中啊了一声,然后问道:“这壶你研究了很久?找了很多资料吧?”
韩阳挑挑眉毛点点头,“确实如此,怎么了?”
“哈哈哈,小伙子,我就知道,你这道理说的一通一通的,其实也只不过是事先已经将这壶当成了道光年间的作品,然后又找了这么一堆修饰的词语硬生生的按到这壶的身上,但是实际上这壶的特征跟你说的那些东西完全搭不起来。”
韩阳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这王大中的真实本事没多少,但很显然对古玩鉴定中的一些小花招很熟悉,这几个呼吸间就差不多将他的小花招给想明白了,也说中了他这一套说辞的来历。
但可惜的是,王大中不知道这壶确实是道光年间的作品,以为只是韩阳自己臆想的,所以他看到韩阳不说话之后以为韩阳无话可说了,立刻来劲儿了,“小伙子,看你年纪也不大,在古玩行里千万要小心,小物件还好,赔不了几个钱,如果是大物件,倾家荡产气的跳楼的多得是,一个多月以前,在屯林就有一个**花了一百多万买了一件新仿的宣德炉,差点没被气死,听说在医院里住了好久,你可以别学他呀。”
听到这话,韩阳的眼神一下子就冷了下来,默不作声的将壶放在座位上,然后挥起拳头就向王大中大的脑袋上砸过去。不过一拳砸到一半,就被一旁建军给拦腰抱住了,“韩阳,冷静点,”王乐瑶和她母亲也一下子反应过来,赶紧劝韩阳:“别跟他一般见识。”·
三个人连搂带摁的将韩阳摁在座位上,王建军又示意前边扭头的司机:“没事儿没事儿,继续开车吧师父。”
而整个过程,韩阳则死死的盯着王大中,压根咬的紧紧的一语不发,眼神里的凶狠像是要吃人一样。
被吓了一跳大的王大中拍拍胸口坐好,刚准备再耍耍嘴皮子,忽然跟韩阳的眼神对视了一下,心里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到口的话情不自禁的咽了下去,避开韩阳的眼神连忙跑到了车前边很远的地方坐下。
等王大中跑到前边去,王建军这才放开韩阳,低声安慰道:“别跟那些人计较,都是些说话不经大脑的人。”
王乐瑶在一旁将紫砂壶重新装好然后摇着韩阳胳膊道:“好啦,韩阳哥哥,跟那种人打架不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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