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江急忙看去,依稀是花荣模样,但见那花荣轻飘飘而起,穿过大帐去了。宋江愕然半晌,突然醒起这是花荣死后托梦。不由心痛万分,放声大哭。
他虽然有利用一百零八魔王,为自己取得权势的意思,但一百零八人之中,他最喜爱的就是花荣,当成亲兄弟一般看待,花荣也对他忠心耿耿,没想到竟然死在青州!
“痛哉花荣,惜哉兄弟!来生你不做魔头,咱们二人做亲兄弟……”
宋江几番哭死过去。吴用前来看时,宋江目光呆滞,将花荣死后托梦一事说了。吴用也垂泪道:“花将军死得冤枉,只恨刘慧娘不能容人,她想学诸葛卧龙,谁想画虎不成反类犬,可惜了花荣……”
陈希真也得知了花荣已死的消息,更加担心青州,急忙连夜启军,彻夜赶路。大军一刻不停。第二日中午来到云门山寨,放眼看去,只见青州城一片火光,厮杀声传出三十里,鼓声沉闷,震得人心灵发颤。
武松从隐门中人手中得知陈希真宋公明等人前来支援青州,因此下令。务必要在二人赶到之前夺下青州,只要拿下青州,陈希真与宋江便走向穷途末路,大局可定。
武松也顾不得怜惜公输嫣然,请她亲自出手,动用机关兽布下棋阵。主攻城门,几十头庞大机关兽连纵带跳,攀沿上了城楼,大开杀戒,先夺取城楼一角。
陈丽卿桂花五女率领强弓手空中压制,其他各路大军拥着云梯楼车。搭着城墙往上爬。又运来剩下地十几辆霹雳车,搬到外城之上。塞进长矛绳索,咄咄齐射,钉入内城城墙上,无数官兵顺着绳子攀沿过去,口中含刀,爬到内城上便是一阵厮杀!
卢俊义张清两部,各自率领大军,进攻东城门与西城门,只留下南城门没有一人,却是给城内守军留一条生路,免得他们困兽犹斗。
尽管如此,内城守军还是拼斗惨烈,公孙胜也破了杀戒,祭起飞剑四处杀人,徐和徐槐徐青娘一家子老小统统上阵,用雷法攻击。
刘慧娘也弈棋布阵,用奔雷车轰杀武贼大军,又将机关人祭出,一个机关人胜过几员大将,在战场上纵横来去,优势极大。不过在公输嫣然派出铜人之后,机关人很快便落了下风。
当年公输家的先贤为始皇帝锻造十二铜人,镇压天下凶兵,岂是浪得虚名?再说公输嫣然这两年来又用龙脉龙气锤炼铜人,威力更增添几分。
这一战从午夜一直厮杀到中午,武贼地攻势竟然片刻不停,一直采用最猛烈的进攻,卢俊义部与张清部在两个城门也是进攻惨烈,不以人命为计,那城楼上下早已铺满了尸体,遍地都是,城楼上的尸体竟然高出城垛,血染红了青州城墙,顺着墙流下来,腥气扑鼻。
那守城的叛军将石头丢光了,便把尸体砸下城楼,甚至有人踩在血泊了,一不留神便滑倒在地。
刘慧娘见城墙渐渐防守不住,又将身边的祝永清派了出去,祝永清上阵还是不能挽回颓势,心中一狠,再把两只保护自己地机关人也派了出去,向史进道:“如今我要全倚仗将军保护了!”
公孙胜见了,也高声道:“大郎,保护好刘军师,此战尚有可为之处!如果有人杀来,大郎你正好厮杀!”
史进握着一杆方天画戟,站在刘慧娘不远处,笑道:“刘军师还有什么保命手段?”
刘慧娘听他声音不对,微微一怔,只见那方天画戟飞来,轻轻一颤,将刘慧娘脑袋割了!
史进哈哈大笑,方天画戟挑着刘慧娘的头颅,笑道:“武国师,属下幸不辱命!”将那头颅提在手中,又微微一怔:“木头?偃师?”那刘慧娘的头颅一滴鲜血也不曾流出,头脑空空,竟然是木制的偃师人!
“这女子果然狡诈的如狐狸精一般,这样防备自己人!”史进大怒,四处看去,只见无数贼军围上来,公孙胜怒气冲冲,指挥着飞剑便向史进砍来。
史进不理会公孙胜,遥遥看去,只见一辆青铜马车正在向南城门驶去,笑道:“焉能让你逃了,岂不是没了九纹龙之名!”猛然跺脚暴喝,周身十八杆兵器冲天而起,矛、锤、弓、弩、铳、鞭、锏、剑、链、斧、钺、戈、戟、牌、棒、枪、大刀,漫天飞舞,绕着周身旋转不休!
史进身躯暴涨,如同魔神,大步向那青铜马车追去,以剑劈飞公孙胜地飞剑,大枪击退毕应元地大枪,以大斧对索超的大斧,单刀对单刀,险些劈了穆弘,一路闯将过去,竟然无人能挡,如同长着九颗头八只手地怪物一般,前前后后防护得妥妥当当,没有一分差漏!
众军见了,都惊骇莫名。
史进冲到南城门,杀出一条血路,赶到车后,却见那青铜马车突然涌现一排排床弩,箭尖乌黑,不由分说便射。
史进连忙纵跳而起,躲过这一排毒箭射击,待落下时,只见那七宝香辇出了南城门,绝尘而去。史进奋力追赶,只勉强与青铜马马速齐平,始终追不上去,突然跳起两丈多高,大脚奋力一踢,将手中的方天画戟踢得激射而出,夺的一声射入青铜马车,直穿过去,也不知有没有射杀刘慧娘。
史进又回身杀了过来,正碰到青州军大败,喽们拥着众将蜂拥而出,亡命而逃。史进扑进去,如虎入羊群,没有一合之敌,另一方面也是败军只顾着逃命,哪里敢停下来厮杀。
史进只见公孙胜蓬头乱发,被人群裹挟着仓皇而走,连忙纵跳过去,公孙胜看到他,怒气勃发,扬手飞剑刺过来,又备了掌心雷,准备将这叛徒轰杀,却被史大郎闪过去,一拳打昏了,夹在腋下飞奔而走。<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