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石化到腰部的Archer,大声警告
在其对面。
从解放魔眼的Rider深处,不停散发出某种红黑色的波动来。
"啊就算你、这么说、也!"
远阪的行动迟缓。
不好的波动从走廊另一端流了过来。
波动如长枪般的尖锐,一直线的瞄准远阪而来。
"────────"
会死。
我被比我还要强力的魔眼迷住了,远阪一步也动不了。
这样下去,不快点躲开的话,远阪会被枪尖贯穿胸口的。
那是,再数秒后就会发生在我眼前的景象、
3.何もできない───
魔眼开放'直'
───无法移动僵固的脚。
我就维持踏不出脚步的模样,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黑枪贯穿我面前的远阪、
"────、咦?"
我茫然地、眼看着黑枪改变轨道。
───翻转的凶器。
眼看着即将飞来贯穿远阪胸口的黑枪,变向朝我而来。
黑色的枪尖调头回旋。
黑枪仿佛是捕捉到比远阪还要来得美味的猎物,吃下了站立不动的我。
"────呃"
咚、钝重的一声
身体好热。
像是感染到严重的热病似地,视线软绵绵地扭曲起来。
"────学长?"
远远地,传来熟悉的声音。
渐渐地失去了现实感。
白茫茫的头脑,与左手的出血,像是绘画颜料般地搅拌在一块。
"────不"
樱就这么痛苦的抓着胸口,目瞪口呆地看着滚落到地板上的我、
"不────啊啊啊啊!!!"
我像是断线般的人偶,趴在地上望着樱。
"怎样?身体的状况,有稍微缓和下来了吗?"
"─────────"
我靠在教会长椅的椅背上,不发一语地点着头。
"这样啊。那么就没有治疗的必要啰。接下来就等着一起和体力回复,所以你就安安份份的待着吧。"
远阪一边说着,一边在离我稍远处的椅子上坐下
我们彼此内心之间的距离,不知比这还要远上多少倍。
我们互相都没有开口说着无用的话,就这么在礼拜堂等着言峰。
"───────呃"
一握紧左手,肌肉就一抽一抽的麻痹起来。
这痛楚的质感,和在手掌心中间钉根钉子下去没什么两样。
比起被Rider强烈打击过的身体,比起被樱刺到的左手臂,握住小刀的左手掌更加来得疼痛。
被阴沈的乌云阻碍到,看不见夜晚的天空。
雨云告知着、雨、马上就要降下来了。
""
那像是长枪般袭击我的东西,好像是樱的魔术。
间桐家所传授的魔术特性是"吸收"。
那是魔力不足而痛苦不已的樱,在无意识下所放出来的魔术。
樱为了寻求解脱所放出来的魔术,缠绕上我的左手臂,从根部夺走了我的魔力。
魔力即生命力。
如果被夺去的话,那也是有倒下来的道理。
之前和Rider的战斗已把体力消耗掉的我,就完完全全的失去意识,之后,就靠远阪她把我运到教会来
听说樱在我倒下的同时也跟着失去意识。
"───那个孩子,自己攻击自己呢。"
远阪这么说着,跟着又补充说明,现在她在到教会的深处接受治疗。
九日目?~教?'妹(I)'
从耳环里面洒落而出的液体是毒药,现在正由言峰在清洗。
远阪什么话也没说。
Archer也不在,也没有看到Rider的身影。
在教会里面的只有我和远阪两个人,等待言峰的登场。
"────远阪。"
我维持着坐姿叫着她。
"什么"
"我有事情想要问你。"
"也对。好啊,我就对你明说吧。就算想要瞒你也没办法,并且也没意义了。
你想问的是樱的事情?"
啊啊、我点着头回答。
远阪轻轻的做个深呼吸后,就用平常的口吻开始说着。
"───事情是发生在很久之前。间桐的血缘渐渐地稀薄下去,生出来的小孩子的魔力魔术回路也变少了。
因为间桐本来就是别处的魔术师,所以和日本这里的水土不合吧。
从在这个镇上扎根时,间桐就开始衰退,到了这代的继承人慎二,终于连魔术回路都消失的一干二净了。"
"间桐的历史就从此结束了。
如果要有人能继承间桐所追求之物的话,那交由弟子来就好了。可是间桐仗着是名门,不断地拒绝接受外来者。"
"结果,生出来的继承人之魔力渐渐低落,到最后魔力完全的消失殆尽
事情走到这个地步,虽然想要收弟子,可是已经没有魔术师愿意来到落的名门了。持续了这种状态好几百年的间桐Makiri的历史就到此结束了。"
"可是,还是他们对此并不死心呐。慎二的父亲从外面收养一个养子,将间桐的魔术传给这个小孩。"
"───对了。
因为卫宫同学你的情况特殊,所以不会知道,魔术师家系是一子单传的。除了被定为继承的孩子之外,绝对不会教其他的小孩魔术。脏砚不也这么说过吗?
如果从兄妹之间选出一个为继承人,另一个要不就是用普通的方法养大,要不就是送出去做养子。"
"────────"
继承人不需要有二个。
如果在兄妹不对,姐妹的场合,不需要的一方要怎么办呢。
隐瞒是传授魔术的家系而被养大的人也是有的。
但是,那样既困难又没效率。
如果累积好几代血缘的魔术回路而养育出来的孩子,假如完全没有生下继承人,使其优秀遗传因子陷入沉睡,不就违反本意了。
那么────
"远阪。"
"没错。我啊,下面还有一个妹妹
衰退下去的间桐已没有希望可以得到得养子,对吧。
变成如此的间桐,依赖自古以来就定下盟约的远阪,是有其道理的唷。"
"我父亲到底是打算要让那个成为继承人,我不得而知。只是,我就留在远阪家、那个孩子让间桐家带走。
那是十一年前的事情。
从那时开始,我和那个孩子完全没有再见过面。说是和间桐家决定好了,那个孩子已经是间桐的继承人,所以我被告知不能随意和她见面了。"
"这么啊。那么远阪和樱是-"
"亲姐妹唷哎,虽然一次也没有互相这么称呼过。"
她简洁的话语,里面到底包含了多少情感,我不知而知。
我只是终于了解了。
她一直询问樱的事情的理由。
Archer没有使用到宝具,就是这个理由。
"太好了。远阪,你是站在樱这一边的。"
阴郁的胸口稍微射进了一丝光芒
接下来樱会如何、要怎么办,已经用不着考虑了。
虽然在这个只有黑暗预感的道路上,只要还有远阪在为樱担心着,我想就有希望。
"你错了。我不会站在她那一边的喔。"
───但是。
远阪像是看透了我的心思,如此断言道。
"不会站在她、那边?"
"欸欸。如果樱这么下去无法治好的话,那我只有把她当成发狂的Master而处理掉。没有道理放着胡乱袭击他人的魔术师不管,对吧。如果绮礼无法把樱治疗好的话,那个时候就得由我来处理了。"
"什───什么,你在说什么!樱不是你的妹妹吗!杀了她什么的,就算错在她好了,你也不能说出口吧!"
"樱是间桐家的女儿喔。从十一年前起早就已经不是我的妹妹了。"
"远阪、你────"
"哼。假设说,就如你所言一样,我们有血缘关系,但结果还是不会变的。而且,这也不是身为局外人的你所能插口的事情。"
远阪理所当然的说道。
"─────你这样,不就和慎二-"
没什么两样了吗,这样。
正当我要说出你这样是实在是最差劲时。
"你们在做什么。虽然手术结束了,但是患者现在还处于危险状态。要吵闹的话,到外面去。"
从教会的深处,言峰绮礼出现了。
"言峰、樱她!?"
"绮礼、樱她───!?"
"真是的。这算是互相仇视、还是气息相通呀。真是搞不懂你们两个。"
"啊────"
"────呃、哼。那是你的误会吧。"
"这样啊。那么坐下来。我来说明间桐樱的病情。"
"────────"
"────────"
我们回到了原本的坐位,同时认真地、竖起耳朵倾听神父所说的话。
"那我就简单的做个说明,间桐樱的体内混入了毒虫。这个毒虫就是被称为刻印虫的东西。那是类似人为所做出来的三尸虫,你们有听过吗?"
我摇了摇头。
三尸虫───听说那是栖息在人类体内,将寄生主人类的恶行传达给地狱的阎魔王的虫子。
虽然三尸虫我有听过,但刻印虫还是第一次听到。
"不知道吗。哎呀,那本来是无害的寄生虫。
那只是种从宿主那里吃食魔力,来维持活动能力的使魔。只能告知宿主是否活着,是使魔之中最低位的。"
"哼。就像是用魔术做出来的监视装置吧。
脏砚要监视樱的事情啰?"
"哎呀。也不能确定刻印虫的主人就是间桐脏砚喔。"
"───真不巧,现在我没有心情和你长篇大论。除了那个老家伙以外,还能有谁会把那种东西植入樱的体内呀。"
"原来如此,的确是这样。间桐慎二是无法操作刻印虫。所以,使出这个手段的除了那只吸血虫以外,没别人了。"
"我说的没错吧。好啦,说结论。樱是能救呢、还是不能救呢。"
"───你可真性急呐,凛。虽然你能把握她的身体状况,不过那边的少年就不行了。
为了他的缘故,是不是该做个说明?"
"呃"
远阪为难的把视线别开
她的表情,表明就是不想让我知道樱的身体状况。
"那么,怎样样呢,卫宫士郎。凛说她只想要听结论,那你说呢?"
"不,你就照顺序来说明,言峰。"
我想对远阪真是抱歉。
可是我不能退让。如果那是和樱的性命有关系的话,那么我一定得全部听完不可。
"那么我就继续。
刚刚说明的刻印虫,现在正侵蚀着间桐樱的神经。
那是在十一年间,于间桐樱体内培育出来的结果。刻印虫成为类似魔术回路的神经,和本来的神经互相结合而传遍全身。
由刻印虫变化出来的魔术刻印,在普通时候是停止的,对间桐樱毫无影响。"
"但是一但运做起来的话,就会侵入间桐樱的神经,以她的魔力为粮食而不停地发动。
之前的状态就是因为如此。刻印虫在体内徘徊,夺走她做为生命力的的魔力。"
"那种状态只要再持续半天下去的话,间桐樱就会死亡。
把做为动力之魔力吸光的刻印虫,为了得到养份会更进一步的吃掉间桐樱的肉。魔力被吃空的间桐樱,接下来会被体内的刻印虫夺去**。"
"那是何种程度的痛楚,我想持有魔术刻印的你,再清楚也不过了吧。
从人体末端不停的诉说的有异物混入的不快感,有时还会让生命活动产生障碍。到达神经之处混合着"不同"的神经,只要稍微一动就出现不快感,就算是恶心想吐感也会让人难受到欲死不能。"
"从这点来说,间桐樱的意识能撑到刚刚为止,让人叹为观止。
是间桐樱的毅力太坚强了呢、还是她已经习惯刻印虫的发动了呢。那得要向她本人询问了。"
"────────"
有个声音响起。
那听起来像是牙齿咬合声,是我自己所发出来的。
那是何种程度的痛楚,持有魔术刻印的话,那就再清楚也不过了────是这样子吗?
我也能判断出来的。
我才不过是插入一根魔术回路而已,就全身上下都布满冷汗了。
那么,樱就是我的好几倍。
那种痛楚────不是能让我如此轻易就推则出来的。
"等一下。你说过,如果是发动起来的话。那么,刻印虫在普通时候是不活动的吗?"
"嗯嗯。她被砸到的药物,只是让刻印虫觉醒而已。
刻印虫只不过是做为监视功能。
它只有在间桐樱破坏'某种条件'时,才会开始发生制裁而吃起她来。"
"────────"
只是不断地听着神父所言,我就快受不了了。
虽然我知道,那不是神父所为,但我还是向正在说话的神父举起来手。
我押抑着我妄自的激情、
"那是、什么样的条件?"
催促着他快点说出话的核心───事情的核心。
"要间桐樱倒下来,凛才能救她吧。但是Rider对此不是加以阻止吗?
那么,条件就很明白了。就是放弃做为Master的战斗。那就是刻印虫的制约吧。"
"虽然迄今为止,把Rider交由间桐慎二的事情算是同意战斗,但在她拒绝的现今,刻印虫就会不停的折磨着间桐樱。虽然现在平静下来了,但只要时间的经过,刻印虫会继续折磨那个小女孩吧。
"你在做什么。
是Master的话,就早点参加杀戮的行列。
办不到的话,就把你杀掉、吃掉────"像这些。"
"────"
我的思考开始崩毁。
只是听到神父的诉说,眼前就火花四迸,我变得纯只想要杀了那个老人。
"那就是附加在樱身上的条件吗,言峰。"
"就是如此。没有其他条件的样子了。"
"那么────!那么,让她变成不是Master的话,就好了吧。把令用光和Servant解除契约的话,就不在是Master了吧───"
"我劝你不要这么做。
我不是说过了吗,发动刻印虫的条件就是'放弃Master的任务'。
若用自己的双手切断和Rider之间的契约,那刻印虫就真的会把间桐樱吃的净净清清喔。"
"这样啊。看是要战斗生存下去呢、还是不战斗让刻印虫杀掉呢、现在樱有能所的选择就这些了呐。"
"就是这样。只要在不继续参加圣杯战争下去的情况下,刻印虫就会不停的折磨宿主。
这种状态继续持续下去的话,别说**了、连间桐樱的精都保不住。不管怎么说,她全身上下都有魔术刻印了。
那算不算的上是正常人的行为,如果是你的话,就能判断出来吧,凛。"
"说的没错。已经习惯了的话,我想定期地切断手臂就好了。
因为我只有左手臂有刻印,所以能这么办,但若是全身上下都布满刻印的人类,那做为人类的机能都会被侵食。
那样子,就不能算是魔术师,而是魔术回路之块了。人类的脑髓精神等等,全都被魔力的波动重新书写过。"
"什───那么,樱不就-"
"在让她持继现今状态的话,就危险了。
虽然我不能判定她还能维持多少天,但随着日子的推进,刻印虫的侵食也会不停继续的。如果不能在传遍全身之前就排除的话,那只有等死了,而且在这之前也保不住她的身体。"
"我所能做到的只有洗净毒物而已。
虽然有能把失去的魔力和精神唤回来的手术,但是其成功率实在是相当低。
───我要说的就这些。
要我下结论的话,就是这样下去是无法救起间桐樱来。你了解了吗,卫宫士郎。"
"────────"
我那能了解这么多。
没有办法救樱?
那有这种蠢事。
直到昨天为止,她都还是那么有精神的说,为什么现在会变得这样、会发生这种事情来!
"────排除。对了,刻印虫可以摘取出来吗?
如果能知道有毒素混杂在里面的话,那能清除掉吧!?"
"要摘取出来实在很困难。刻印虫业已成为魔术回路、而变成间桐樱的一部份了。即使连植入刻印的术者本人,都没有办法解
对了。如果你一定要摘取出来的话,那么就只能依赖圣杯的奇迹了。"
"呃────"
圣杯。
最后还是得走到这个地步吗。
樱只能身为一位Master战斗下去、
能帮助樱的就只有圣杯的力量了吗────?
"事情的来龙去脉我大致了解了,绮礼。首先要先向你道谢。"
她一点也没有感谢的态度地低下了头,远阪再次面向神父。
"不过这不是太过突然了吗?她被植入刻印虫并不是昨天才有的事情唷。那为什么突然,今天就到达极限的界线了?"
"你现在还在说什么啊。
间桐樱的身体被加工过不是有好几年之久了。眼睛、发色都和远阪的色调完全不一样了,她的身体一开始就被弄过了吧?不是从昨天、今天才开始不正常的。"
"哎,而且也没有出现像这次的一样的破灭。
间桐藏砚大概在这次的战争里,没有用到间桐樱的打算。总之,是还未调整到达战斗用的状态。会如此操纵间桐樱,因该是备齐了某种无法预期的条件,现在只能这么看待了。"
"无法预期的条件,吗虽然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但那就是指从昨日到今天,樱突然变成脏砚的双眼啰?"
"或许吧。不是间桐脏砚、而是间桐樱她本身,发生了脏砚所无法预期的变化,看起来应该是这样。
但是这只是其中一个要素而已。还有其他急速激烈变化的理由。
那女孩子只要行使Servant,就会经常性地消费掉魔力。为此,如果直达刻印虫的魔力之粮供应不过来的话,那饥饿的虫子们会怎么办呢。"
"这样啊。就算没有了要身为Master去参战的条件,魔力不足的部份,也会不断的剥削着樱的身体───。
可是,如果她连Rider都不使用的话,就不会失去魔力,所以也可以稍微────"
"啊啊,暂时可以过着像迄之为止的普通生活。
反正,那老家伙就没有打算要让樱就这么自由下去的想法了。"
"说的也是。若不是如此也就不会在樱体入植入刻印虫了。
不战斗的话就会被体内的虫子杀掉、
战斗的话会消费魔力,那孩子的身体仍旧会被剥削下去
不对,不只是如此。植入刻印虫子脏砚,如此在意她的话,那他是很中意樱的。"
"───中意、樱?"
"欸欸。结果就是,樱的性命被脏砚握在手中。所以,如果要救樱的话,就一定得打倒脏砚。
───可是,卫宫同学。
如果要打倒脏砚的话,那就得先打倒樱喔。那孩子是脏砚所操纵的人偶。脏砚若被逼急的话,一定会把樱当做盾牌。"
"事情就是如此。对脏砚而言,间桐樱是只好用的棋子。就如同挑唆间桐慎二一样,他也会操纵樱的。
实际上,以做为Master的能力来说,是她较优秀。只要他催促起虫子们,就会变成比间桐慎二更好的、脏砚所喜好的Master而暴走。"
"─────啧"
"但是,我也难以同意老人的打算,而着急不已。
间桐樱的手术要继续施行。刚刚那是除去被洒到的药物,而还在麻醉状态。
现在才真正是要施行让她回复身体、摘出刻印虫。"
"咦?等等、绮礼你-"
"虽然相当绝望,不过我会努力。我不能任由间桐樱就这么死亡。神父只能依赖圣杯的奇迹,这种形像我不能接受。"
"────────"
难怪远阪会如此惊讶。
连才认识不久的我,对现在都言峰都大感意外
这不是推测,而是确信。
言峰是正经、认真的要帮助樱的。
或许因为这正是神父应该要做的事情,但是,能真实的感觉到这真的是件不得了的事情。
"到底是吹起什么风啊?你会帮助他人到这种地步,我还是头一次看到耶。"
"并不是心血来潮。我只是觉得她死了可惜。
反正,对你们而言,在这里能少掉一个人竞争会比较好吧。"
神神轻描淡写地回答。
远阪不发一语地瞪着神父后。
"─────交给你了。手术结束的时候,我会再过来的。"
就留下这句话,离开了教会。
远阪走掉了,教会又回复成原本的寂静。
神父默默地送走远阪,我毫无半点头绪,只有继续留在坐位上。
"你在做什么。就算你留在这里也派不上用场。妨碍到我也是个麻烦,在手术结束之前,你就随便到那里打发时间。"
"────我会妨碍到你吗。事关手术就得信赖你了。以前你不也是治疗好我带来的女性吧。"
"嗯。不过那时和现在的手术规模相差太多了。
间桐樱是被自己魔术击中才停止暴走。恐怕是伤了你的事情,引发她内部冲突。简单来说,就是她将自己的心杀掉,停下了被脏砚操纵的自己。"
"我要去动手术了,这就等于是要让停下来的心脏再次跳动起来本来,托刻印虫的福,她的**才能存活下来。如果只是要唤回精神的话,首先就成功了。"
"但是,你在场的话,就麻烦了。若你听到间桐樱的苦闷声而闯进来,那就坏事了。第一,你也没有义务背负这种苦恼。因为你和间桐樱就形同他人一样。"
"────他人、可是?"
"我的意思就是,别同情间桐樱。
你留在这里没有半点用处。就学凛一样,早点离开就好。"
"───为什么。如果我什么都做不到的话,那至少不能让我在这里祈祷樱平安无事吗?"
"那是罪愆。你没有资格和间桐樱同享伤口的疼痛。
不能了解吗。我的意思就是,你在这里会让手术失败。现在对间桐樱而言,卫宫士郎只不过是个有害人物。"
"什────"
什么、我问不出来。
神父的话沉重地、指摘着连我都不知晓的罪行。
"间桐樱对你抱持着罪恶的意识。很有可能会因为你待在身旁,而拒绝清醒过来。"
"对我有、罪恶的意识?"
"没错。与其说是罪恶的意识,倒不如是说忏悔。
───她不停地承受着**。间桐脏砚到底是对她施加什么样的教育,是不难想像。
我只述事实。间桐樱并不是清纯可人的处女,而是已尝过男人滋味的魔女。"
"──────"
我并不惊讶。
我早就有此感觉。
在知道樱是Master的同时。
在樱的手上亮出令之时,我也是如此安静地接受事实。
"那女孩子一方面不愿意让你得知、而另一方面却经常向你寻求救赎。
藉着魔术继承之名而在她身上持续什么样程度的凌虐,你是不知道的。"
"但是───虽然近在她身旁,却连这种事情都发觉不出来的人,还能做什么。
你连在这里祈祷的资格都没有。既使如此,若你还能为间桐樱着想的话,那就出去。现在你所能做到的,就只有这件事。"
"────────"
我站了起身。
并不是输给了神父的一席话。
只是这是真的───神父的话,完全正确。
如果真的为樱着想的话,那我现在就不能继续待在这里。
我无法思考的头脑,不能不为樱着想。
我背向神父,走出教会。
"啊啊。我想,接下来的就不必我多说了吧。"
我没有回过头的多余力气。
就这么望着出口,停下了脚步。
"刚刚有提到过。间桐慎二在行使Rider时,不是牲了一位女性吗。虽然因为你的机灵而救了一命,但如果当初放着不管的话,那女性本来是会死的。"
我火大起来。
为什么,我能理解,他在这个场合还特地说出口的理由。
"没错。到底是那里有过错,现在不说不行。在Servant袭击人类的场合里,其责任要归属Master。"
"樱的────你的意思是,那是樱的错吗?"
"怎么会。我所要说的是责任的归属。我并没有下对错的意思。事实上,那位女性是托你的福才得救的。"
────但是,假如。
那个时候,我的选择有错的话,Rider不就会杀死那位女性了吗。
那也就是────
"没错,我说的是今后的事情,卫宫士郎。
既使间桐樱就这么回复,结果还是一样吧。
就算她取回清醒的意识,总有一天会再发生同样的事情来。
到那个时候,你到底要保护那一边呢?"
───总有一天,樱会做出同样的事情来吗,我无法判别。
"────────"
我无话可回。
像是为了逃避神父的话,我加速脚步走向出口。
"卫宫士郎。你还记得你成为Master的理由吗?"
我咬紧牙关向前走。
神父的话,如同最后通牒。
"你不是说过要成为正义之士。
那么,就要下定决心。
为了守护自己的理想、信念───就像卫宫切嗣一样,抹杀掉自身吧。"
我闭上门扉。
神之家的门扉,像是背负着十字架般地沉重。
九日目?教?外~公园?夜'まもるべきもの'
───有雨水的味道。
广场上一个人影也无,没有一个人来拜访教会。
在那里,有个男人离开主人远阪的身旁,等待着我。
"───Ar、cher"
为何他会在这里。
为什么他会等着我,我一点也不觉得不可思议与疑惑。
红色的骑士一言不发地凝视着我,像是和什么诀别似地,只闭过一次眼皮。
"你了解了吗,卫宫士郎。
你要战斗的对手。你应该要杀掉的,知道是谁了吗。"
在如此情形下、我应该要回答一个形式出来。
"────────"
他仅只说着,就令我的心脏冻结
我知道呀。
我说过为了停止战争、为了阻止把没有关系的人们卷进来的Master,而要战斗的。
为此决定、我借用了Saber的力量。
那是我无法推翻的事实。
那么───现在的樱,是我首当其冲、不得不阻止的Master。
"────────"
虽然了解却说不出口。
"────────"
红色的骑士什么话也没说。
在灰色的天空下,我们就彼此互相凝视着,站立不动。
"那么就随你高兴。我已经变更我的目的。在"它"出现的情形下,已经不是为私怨而行动的时候了。"
"咦?"
"这是我的忠告。
你只要守着迄之为止的信念就可以了。
但是───如果你选择了错误之路的话,那卫宫士郎就没有未来了。"
"───那是指、我会死掉吗。"
"如果封闭自我就算是死亡的话。
没错吧?你、卫宫士郎迄今为止是为了人们的存活,而不断地努力下去。扭曲此誓言,为了一个人的活命而舍弃所有人,你能做到吗。"
断言的声音没有丝毫嘲弄的意味。
Archer所说的话仅只是包含着某种决意、与空虚的成份。
"卫宫士郎会选择那条道路,我不知道。
但是若你否定了迄今为止的自己,只为了让一个人能够活下去的话───这笔罪行的帐款,一定会制裁你自己的。"
远去的脚步声。
他毫不迟疑、不被迷惘所束缚地,开始走下坡道。
当我一回神时,已经坐在公园的长椅上。
我没有回家的意思、也无法在教会里面等待。
这座公园离家里很远、离教会也很远
从知道樱是Master起,过了数小时。
这里和还下不定决心的自己很相似,处于不上不下的地方。
"────────"
回答啊。
不做出回答是不行的说,但脑袋却乱成一团,连要思考什么都决定不出来。
───她不停地承受着**。
间桐脏砚到底是对她施加什么样的教育,不难想像。间桐樱并不是清纯可人的处女,而是已尝过男人滋味的魔女───
"吵死、人了。"
不用这么反覆不停,我也知道啊。
我也算是魔术师。
那是什么样的事情、樱现到在为止遭受到什么样的对待,这种事情────
───那女孩子一方面不愿意让你得知、而另一方面却经常向你寻求救赎。连这点都发觉不到的男人,是没有资格为她担心───
"吵死了、吵死了、吵死了!我知道啊,用不着你来说、这种事情────!"
这种、事情。
为什么,我都没有发觉到呢。
"啧"
里面的牙齿碎掉了。
是今天咬的太过火了吧。要是没碎掉才真是奇怪。
"可恶────可恶、可恶、可恶────!"
不停地挤压着手心露出来的神经。
直接刺向脑部的痛感。
即使如此,也无法将脑中的憎恨切碎。
"────────"
脑中燃烧着火焰。
那件事────只要把至今为止所得知的事情再次回想一遍,不由得就发狂起来。
樱她笑着。
不论何时都露出沉稳的微笑。
那是建立在何种痛苦之上,我都不知道,我一直都是理所当然地接受下来
不管她的笑容是真是假,都没关系了。
我只要一想到樱一面笑着、一面不断着隐忍痛苦,就升起一股杀意。
"间桐、脏砚────!"
不能原谅那老家伙。
不需要他的补偿。我现在就想立刻消除他,在樱的面前将他排除。
因为,全都是那老家伙的错。
只要脏砚不在的话,樱就能过着一个普通少女的生活,也不会发生体内被植入那种不知名的刻印虫的事情来了。
只要脏砚不在的话,樱就不用成为Master,也不会因为慎二而惊慌失措,可能恢复到现在为止的平稳生活了。
所以、
只要那老家伙不在的话,这种事情就────!
拳头往长椅上敲打着。
左手的伤口裂开,鲜红的血不停地滴落在白色的长椅上
那鲜艳的色彩将我的意识移了过去。
"真不成熟───只要那老家伙不在的话,要怎样做才能办到、你说啊。"
自己愚蠢的程度,真是令自己厌恶。
"那还不是、完全没有关系。把责任往别人身上推,是想怎样。"
往快乐的方面想想吧。
间桐脏砚要樱做什么呢、还是对她干了什么呢,已经无法否定。
只要一想到就厌恶不已,就像是不停吞吐地蛇信般,被夺走至极重要的东西之嫉在游走着。
那样也不能减轻我的过错。
是我自己完全没发现。
脏砚做了什么,全都是没有发觉到的我的过错。
"────不对。我并不是没有发觉到。我是-"
我只是、不想去发现而已。
和间桐脏砚对峙的夜晚。
老家伙说和樱没关系,我就真的相信了
真是愚蠢。
那时候,我为什么会相信那种话呢。
只要在樱还是间桐家的人情况下,就不可能没有关系。
在失去Saber的夜晚,我就已经体会到间桐脏砚是对人命不屑一顾的妖怪了。
那我又为什么。
对我而言那么凑巧的事情,就简单地全盘接受。
实际上,早就发觉到了。
只要稍微思考一下,就能得到的推测
我没有那么吃惊的理由就是如此吧。
在得知樱是Master的时候也是、在得知樱到现在为止都一直被侵犯的时候也是、那都是我已经了然于心。
我不去多加思索是因为、发现到的话就无法维持目前的生活。
发现到的话就非得战斗不可。
如果间桐脏砚是人人所厌恶的话。
那正义之士,就一定得和那样的人战斗不可。
"────────"
不对。
我已经决定应该要走那条道路了。
如果樱就这么成为脏砚所操纵的人偶、像刚刚一样不分是非地使役Rider的话,那我应该做的事就决定了。
我是为此而学习魔术。
为了要将人们从蛮?的灾难中解救出来,安安稳稳地生活着。
"啧────"
所以我已经决定好了。
和那位红色骑士所说的一样。
───学长,如果我变成坏人的话───
我不想要伤害到樱,对她也很同情。
但是不能例外。
就算她对我再如何重要,如果"它"掀起像那个时候一样的惨剧的话、
───太好了。如果是学长的话,那就没问题。
"鸣────、呼!"
只能排除。
不该对这种事情迷惘,但为什么。
"哈────、鸣、呃、呕────!"
我要如此拼命地压抑住、争相而上到达喉咙的呕吐物呢?
"啊────哈啊哈、哈、哈────"
我忍住恶心感
已经过了一些时候了吧。
没有时间可以花在无聊的烦闷上面。
远阪她说,等到手术结束时,就会回去。
镇上有着雨水的气味。
在下雨之前,要再去一次教会,打听樱的身体情况,然后────
"Shirou,你在这里!"
咚。
冷不防地,从背后被抱住。
"Iriya。"
不必回头也能知道。
因为会在这个公园碰到的,一定是那位白色少女。
"哈哈哈,吓一跳了吗?我在镇上走着走着看到Shirou,不知不觉就叫起你来。"
Iriya快乐地笑着。
"────────"
看到她那天真无邪的样子,令我难受。
虽然我知道是我太自私了,但是我现在不想看到有人在我面前笑着。
"啊。Shirou你干嘛啊,无视我的存在。我在说话你还一直低头,对女孩子很失礼唷。"
""
我希望能静一静。
老实讲,我没有多余心力去在意其他人。
"呣。Shirou你真是的!不好好地听别人说话,是很没礼貌的喔!"
"Iriya。真是抱歉,我现在没有心情陪你。
如果要玩的话,一个人去玩吧。"
"欸欸-?我们好不容易才见面的说,那样不是太无趣了。
从那天起Shirou就没有再来过这里了。今天让你逃掉的话,就一定不会来了。"
"又没有特别约好每天都要在这里见面。而且已经是晚上了喔。Master啊,不是在晚上碰到的话,就要互相厮杀的吗。"
如此刻薄的话才刚讲到一半,恶心感又回来了
自我厌恶到想要殴打自己了。
我只不过是、想要得到满足感才如此逼迫着Iriya。
"为什么?Shirou你已经不是Master了,对吧?所以今晚可以放过你吧?"
"呃────Iriya为什么知道我不是Master了?"
"哼哼-。因为没有什么事情是我所不知道的。Shirou你失去了Saber,Rin被Rider给打败了吧。可是因为Rider的Master也倒下去了,所以还剩下二个人,对吧?"
Iriya快乐地说道。
"────────"
在我看来像是在嘲笑樱的身体状况。
"即使已经分出胜负,结果还不都一样。Rider的Master会自灭吧,Archer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在没有Saber的情况下,就没有能赢得了我的Berserker的家伙了。
呐,所以我们来玩吧!因为Shirou也已经不是Master了,所以我就特别招待你到我的城堡去!"
Iriya无忧无虑地跑了起来。
她那天真无邪的笑容刺激到我、
"吵死人了!我不是说我没有空吗,要玩就一个人去玩!"
"呀!?"
我就这么激动地、将Iriya推倒。
"啊───────"
───要后悔已经太迟了。
Iriya呆呆的站住不动。
就算不目看,也能明白她受了多大的惊吓
她表里如一的纯好意,被我推到一旁去。
那行为就近似于父母拒绝孩子。
我这个样子───将Iriya至今为止的好意,全部都糟蹋掉了。
"────────"
Iriya不发一语地凝视着我。
""
我忍受不住她的眼神,微微地低下了头───
"对不起,Shirou。"
幼小的手,抚着我的头。
"咦?"
我抬起脸来。
Iriya她一脸担心、不安地窥视着我的脸。
"Iriya。你、没有生气吗?"
"我没有生气。因为Shirou哭了,不是吗?虽然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如果连我都讨厌你的话,那你不就太可怜了。因为我啊,不管Shirou做了什么,都会站在Shirou这一边的。"
"────────"
我刚前瞬间一片空白
就那么一句话。
只是这样一句话,咚地一声、将我的脑袋清的干干净净地。
"站在我、这一边────"
"没错。保护自己喜欢的人,是理所当然的嘛。
这种事,连我都知道的唷。"
站在某人的一边。
为了什么而成为站在同一阵线,Iriya明明确确地说着。
"────────"
那到底正不正确,可以真正的判断出来。
至今为止保护的东西、和现在想要保护的东西。
那一边是正确的、那一边是错误的,大约可以判断出来了。
在了解这点之后,我要────
2.の味方になりたいんだ。
九日目?公园~教?へ'雨に走る'
"────────"
在这么继续自我欺骗下去,即使向前迈进也一定会后悔。
责任的所在、善恶的有无。
比起被这些事情追赶,失去樱才算严重
至今所下过的决心已用不到了。
因为我只想要保护着樱而已。
"───啊啊。保护好喜欢的女孩子,是理所当然的吧。这种事情,我当然知道啊,Iriya。"
"对吧?因为Shirou就是这样的人,所以我才会站在你这一边的。"
Iriya开心地笑着。
"────────"
她的天真无邪赋予了我莫大的勇气
这个选择到底对不对,我不知道。
但是,绝对不会令我后悔。
"对不起,Iriya。我差不多要走了。"
"这样啊。因为你表情是那么难过,所以我就原谅你。下次在见面吧,Shirou。"
"啊啊。再见了,Iriya。还有,谢谢你。"
我离开公园。
我挥别了迷惘,朝着教会跑去。
"────────"
答案已经决定了。
从切嗣老爹死后到现在,樱是如何地支撑着我,我不知道。
那是我一直深信的学妹、从未意识到是异性的女孩子。
如果想要她待在我身边的话,那就照这个样子,继续欺骗自己下去。
但是,已经不是用蒙混就能维持的状况了。
───卫宫士郎,不想要失去间桐樱。
现在就只有这样。
如果什么都无法考虑的话,那就只有相信这唯一可以确定的的心情
不过,在我如此觉悟的意识深处。
"如果你只为一个人存活下去的话──"
Archer像是预言的话语,为什么我挥之不去呢。
开始下起雨来了。
冬天的雨毫不留情、不断着击打着奔跑中的身体。
幕间'掬いの手'
唏唏嗦嗦的声音。
那个声音相当熟悉。
那是无数虫子拖着身子、无数虫子爬行在墙壁上的声音。
"────────"
这个地方相当熟悉。
阴暗潮湿的密室。
被做在地底下的灵庙。
带到间桐家时,第一个被给予的房间,就是这闇黑的绿色。
"────────"
在那闇黑的中心,有个人型
虽然迷惑着那到底是不是可以称做人,但外表是人类。
那个人型把她叫到跟前,命令着不是间桐慎二、而是你要作战。
"────────"
那是已有所觉悟的事。
至少直到二天前为止,都是这么接受着。
但是,现在却无决心了。
他───从判断出卫宫士郎是Master时,她就缺少战斗的意愿。
让她去卫宫家是为了监视。
但是卫宫士郎既没有身为Master的适性、也没有圣杯战争的知识。
那是立刻就可以判断出来。因此,等于一开始就不必派遣监视者。
她以监视的名义为辩解,继续当着卫宫士郎的学妹。
没有和他战斗的必要、这样。
即使总有一天自己的真正身份会曝光,但还是有着互相战斗之日绝对不会到来的乐观看法。
但是───为什么,会变成这种结果呢。
"爷爷,一定要把Master全部都杀光不可吗"
老人的回答早就知晓了。
因为知道,所以她就未曾如此问过。
但是。
"怎么样呢。你无论如何都要这么问的话,那把一个人或二个人做成消遣的玩具也行。
只要把Servant夺走的话就好。剩下来的Master,看你是要做成玩具、人偶,全随你高兴。"
老人的回答,和她的预期有稍微的差距。
"────────咦?"
"不了解吗?我说、没有必要把Master全部杀掉。只要处份掉活着会造成危险之辈即可。剩下来无法造成阻碍之辈,你要放过也行。
因为是可爱的孙子所拜托呐。仅管说是吾族的悲愿,但多少也能通融一下。"
如此的话语,解开她所仅剩的警戒
那位老人,偶尔会有莫名温柔的时候。
在实行间桐的魔术"教育"时,完全没有人性,且残忍的和虫兽不相上下。
但是在他这么说着的时候,就像是慈祥的爷爷般地令人感到亲切。
""
所以是不可能被骗的。
这只是心血来潮呢、还是经过计算的温柔呢、她无法得知,本来───在这里点头就会变成和他战斗的情况。
不问生死,只要条件成立时,无法避掉战斗的这件事,是无法改变的。
"怎么,这样还不满吗?真是的,麻烦的女孩子。因为你这么胆小,所以能到手的东西都无法到了。听好,这次不正是个好机会吗?想要的东西,靠力量去取得就好了。呐、樱啊。你要一直都停留在监视者这个位置上面吗。若有想要的东西,去夺取就好了。不管是力量还是权利,你不是都有吗。"
""
她并未回答。
本来就没有想要的东西。
他只是个憧憬,从来没想过自己会被接受这件事。
自己是污秽的。和他完全不相称。
所以能够坐在他身旁座位的,一定是个能更加符合他的人。
自己在那个时候到来之前,只要能像现在这样待在他身边就很好了。
再求追更进一步的幸福,只会招至破灭
那并不仅是对自己。
对他本人也一定会招来不好的结果吧。
"爷爷。我无法战斗。Rider就让给哥哥吧"
有了再教育的觉悟,她颤抖着声音说着。
在这里反抗的话,会有什么样的态度在等着,她相当清楚。
手脚的感觉被折断、被丢到虫子群里面的恐怖,她是永远也无法习惯。
迄今为止保持理性的界限是二个小时。
今日会有多少倍、不对,在圣杯战争结束之前,一想到一定得在那种事情里忍耐到底不可,就会疯掉。
""
手脚发起抖来。
再教育的恐怖令她想尖叫
但是,她恐惧的决不是疼痛。
她所恐惧的,只有。
无法忍耐痛楚下去,而变成服从老人的意思这件事。
"唔。那么就没办法了。没有道理用无理的强迫,来失去重要的继承者。这一次也彻底地从旁观战好了。"
"────────"
屏了口气。
虽然不知道老人是不是认真的,但是他就接受了她的辩解。
全身的颤抖停了下来,暖暖的安心感扩散至整个胸口。
───她那变得毫无防备的心、
"但是,这样就令人有些不满。在这一次的入选者中,远阪家的小姑娘是其中最上等的。若连运气都站在她那边,或许我们所说也能让她得到手。"
让老人打从心理惋惜的声音,潜了进去。
"────姐姐、吗?"
就在此时,恶魔进入了。
她有预感。
如果是姐姐的话,一定会赢的吧她就是那种人。总是能够把想要的东西全都得到手,然后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意气风发地向前走去
一点不回头望向站立不动的自己,把自己想要的东西全都拿走。
那么────她一定会胜利吧。
"────────"
体内,化做冰般地冷了起来
那样子怎样都行。
已经习惯了。
已经习惯了。
已经习惯了。
───这种事,早就已经习惯了。
姐姐全部能得到手中。
不管是我所忍耐的痛苦、不停的憎恨、光辉的未来、然后,就连我唯一可以寄托的那个人,都会从我的面前渐渐消失不见────
"────────"
脚边扭曲起来。
只是这样的话就感到头晕目眩,她吐了口气
胸口好痛。
她轻轻的抽慉一下。
自己的胸口像是被针刺到似地,被厌恶的感觉袭击
开始下雨了。
寒冷的冬天雨水,毫不在意地打湿屋顶的排水管。
"───────"
眼睛慢慢地睁了开来
好像是梦到前几天发生的事情。
这里是石造的房间,自己睡在治疗台上面。
眼前一片黑暗───站着和自己一样,看不到东西的神父。
"醒了吗。需要说明状况吗,间桐樱。"
"不用。自己的身体,自己可以了解。"
简洁的回答。
她并没有看着神父,只凝视着雨声所敲打的墙壁。
"很好。那么就早点穿好衣服。远阪凛和卫宫士郎在隔壁等着。不对他们说明你的状态不行。而且,你光着身子也无法逃走吧。"
"我能逃跑吗?"
"要逃不逃是你的自由。我只不过是把你救起来。你要怎么做不是我所能决定的事情。
哎,当着救你的人面前死掉,就白费心血了。你不想要存活到最后吗?"
"那是,为什么呢?"
"这样子比较有趣。你若活着的话,会造成远阪凛和卫宫士郎的痛苦吧。增加苦恼的人数,对我而言是种喜悦。"
神父如此回答,转身背向她。
神父朝礼拜堂而去。
连一眼都没望向在治疗台上面紧抱自身的少女。
"那么。他们会让间桐樱生呢、还是死呢。如果你对他们的选择有兴趣的话,就待在这里好了。我这呢,虽然看起来相当简陋。但不知道为何只有这里,建造成可以一清二楚地听到礼拜堂的对话。"
神父一面忍着阴郁的笑声、一面往中庭而去。
"学长。我该怎么办。"
抱着单脚的膝盖。
传出来的低低鸣咽声,被雨水声掩盖过去。
九日目?教???と峙'Set?Position'
───打开门扉。
远阪她好像者老早就到了,站在礼拜堂的角落。
并未坐在椅子上、而是动也不动地站着墙边的远阪身姿,让人感到她下定了某种决心。
那就是,假设樱体肉的刻印虫没有取出来的话就是敌人了,一副冷酷魔术师的脸孔。
""
远阪并未望向我,我也没有什么话好说。
───只有长长地雨声,响彻在礼拜堂内。
那到底持续了多久呢。
"手术结束了。接下来的,就不是我能力所及。"
打破了沉闷地令人喘不过气来的寂静,言峰绮礼出现了。
"咦────等一下,绮礼。你的魔术刻印、怎么了?"
"哼,看不出来吗。如你所见,全都用在间桐樱的治疗上了。"
"───用、用上去,你?"
远阪说不出话来。
"?"
我则是一点也搞不出清楚,那代表什么意思。
总之就是言峰用掉他所持有的魔术刻印,看出这点的远阪睁大了双眼我只知道这样而已。
"知、知道吗?那是魔术刻印耶、魔术刻印!
那是代代累积下来的东西耶,你为什么在短短数小时内就没有了!"
"没有办法。我从父亲那里接受的刻印,并不是像你那种恒久物一样。是只要使用就会消失的消费型。因为我们家本来也不是魔术师的家系。
哎,看做和令同等级就好。"
"────那么,真的是?"
"啊啊,刻印全都使用在治疗上。总之,因为是要摘出了十一年份的脓疮。连一点刻印也没残留下来,没什么好意外。"
"────────"
我和远阪两人,都屏了一口气。
神父所说的,就是为了樱的治疗,而将自身的魔术刻印全都用掉。
那是何等高昂的代价,不用看远阪的脸我也能知道。
言峰只是为了运到这里来的樱,就将自己的财产全部用光了。
"言峰。你-"
"什么?客套话就免了。说要帮人的是你们。我不过是回应你们罢了。"
"啊不是。不是的那个、谢谢、你。"
"别向我道谢。反正,你以后就会撤回对我的感激了。"
"────以后会、撤回?"
那就表示说────
"喂、樱呢?你待在那里────"
"虽然保住一命,但只不过是撑了过去。
虽把大部份的刻印虫都除掉了,但侵蚀太深的就不可能摘的出来。侵蚀到神经内部的是无法除去。虽然把心脏摘出来的话,就能把全部的刻印虫摘出,但是那样间桐樱本人也会跟着死去。"
"我所能办到的就是把和神经同化的刻印虫除去、缓和痛楚、减弱从脏砚那里来的压力而已。只不过是心血来潮,把预定今晚要死的人,延长其寿命而已。而且,如果根植在神经里面的虫子有所动作的话,就了我一番心血。"
"什────那么,樱她-"
"什么也没有变,就这样。
虽然对日常生活不会造成阻碍,但在间桐脏砚的态度下,很容易再次暴走。那老家伙其中一个打算,就是要不顾本人的意思,强制她作战吧。简单来说,就是已经引燃导火线的炸弹。"
"────────"
说不会动摇,是骗人的。
但是我既不惊讶、也没有迷惘。
已有觉悟了。
不管樱处在那种状态、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我都决定要站在樱的那一边。
"这样啊。那就只剩下一件事了。虽然对用尽刻印的绮礼很抱歉。"
远阪从墙边开始走动。
在我领悟到她打算做什么的瞬间、
"喂、等一下,远阪!"
我捉远阪的手,阻止她前进。
"什么?有话等一下在说。"
"你在说什么啊。你打算杀了樱吗?"
"不是打算,是只能这么做了,对吧。你不也有了这层觉悟才回来这里的吗,卫宫同学。"
九日目'Rain'
"我才没有这种觉悟。我是为了樱才回来的。
如果你要对樱下手的话,我会阻止你。"
"啧────"
"那么,你有什么打算!?
听好,樱如果不身为Master作战,就无法活着。
若在身为Master的情况下,她的身体就非得从他人那里吸取魔力不可!
你看不出来,即使用尽各种方法,结果还不都是一样吗!?那么,我在这里杀了樱也是为她好!"
"什笨蛋!又还没有发生的事情,你干麻就擅自得出结论啊!"
"才不是呢!如果樱的问题只有樱的话,那就还有希望喔。可是事情并不是这样,对吧?只要在那个混帐老家伙、脏砚手里还握有樱的性命之情况下,樱就是他的操纵人偶唷!
你想那个老家伙有可能放过樱吗?"
"────那个、"
"瞧,你不也知道。脏砚决定不会让樱快乐那么。这样下去只有越来越痛苦,而且结果也是逃不掉的话,那在这里做个了结,就不会出现牲者。不管是樱、还是被樱波及到的人,都能获救。"
"我不可能像你一样,凭着一缕希望而使被害扩大。像这种无法早一步做出决断的软弱,反过来会令她更加痛苦喔。"
"────────"
远阪说的一点也没错。
如果从救活不救死这点来看,远阪的决断是正确的。
其他的考虑全都是充满了打算和妥协的失策。
放着不管的话,十个人都会死。
如果事先夺走一个人的性命,就能救起九个人的性命的话,那就────
───那就是。
我、卫宫士郎在心底的深处、一直否定、采纳的过去之现实。
"────不对。你错了。"
"卫宫、同学?"
"我不会让牲者出现。
你这边───连试都没试过就得出结论,远阪你这样不也是软弱吗?"
"别、别开玩笑了!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要救樱?那要怎么做呀?要救那个孩子、也要救被那个孩子杀掉的人们!?别笑死人了,这种事情,并不是凭你一人之力就能办的到!"
"────啊啊,我是办不到。可是我要保护樱。结果会如何,我现在开始想。"
"啧───!喔。那么你就是我的敌人了
放开我的手。要不然,我就彻底地把你打飞滚到外面去喔。"
"────你试试看。不过,远阪。你别想所有的事都能照你的意思进行。"
我更加用力地握紧她的手。
因为我很紧张。
远阪她───不对、我相信远阪她也是一样紧张。
虽然我们互相彼此挑衅,但是为了我们无法让步的人,已经演变成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了────
"怎么了!?"
"咦、什么!?"
礼拜堂的外面。
恰巧从隔壁的房间传来的声音,令我们互望了一眼。
"卫宫同学,现在听到的是?"
"────是窗户破掉的声音。而且,接下来的是-"
"跑步的脚步声。出口的确只有这个礼拜堂还有后门而已,但是为什么打破窗户跑到外面
不,对了。这间教会的窗户多半都是钉死的。
没别的办法才会打破窗户的玻璃吧,才刚治疗好就这么乱来呐。"
"刚治疗好────该不会、是樱!?"
"除了她还能有谁。她休息的房间,不知为何可以听得到礼拜堂这里的对话耶。因为听到你放话说要杀她,所以才逃出去吧。"
"什-"
"抱歉。这是建筑结构上的缺失。"
"少骗人了,你这个假神父!这绝对是你搞的鬼,对吧!"
远阪甩开我的手,跑了出去。
你跑走的方向不是教会的内部,而是通向外面的门扉。
"远阪────!"
"有话等会说,现在先去捉樱!真是的,她拖着那样的身体要去那里!"
她慌慌张张的打开门扉向外飞奔而去。
远阪伞也没撑,就冲向下着雨的夜晚中。
"啧────"
我也不能再磨菇下去。
虽然不知道樱会跑到那里去,但是不能放着她一个人不管────!
"等一下。你要去搜寻间桐樱也好,不过在这之前我有件事忘了告诉你。"
"啧────什么啊,长篇大论就免了。现在不是这种场合!"
"哎,别这么说嘛。重要的事情不说出来的话,我也很麻烦。因为凛还没听到就跑掉了,所以就一定得和你说吧?"
"啧那是有关樱的事情吗?"
"没错。从结论来谈的话,间桐樱无法长保。
因为刻印虫还在,所以今后也会继续侵食那女孩子的身体。
虽然要取出来简单,但是那女孩子的身体无法承受如此的冲击。要活生生的拔出四分之一的神经。在痛楚到休克死亡之前,人早就死了。"
"但是,置之不理也是一样。
欠缺理性的"它"会不停削减魔力,间桐樱很容易就会自取灭亡。变成这样的话,"它"就只是个暴走的Master。
为了维持自己Servant的机能,不知要牲多少人类,但到最后也会忍耐不住而自灭。
───这就表示。不管你用尽各种手段,都无法救起她来。"
"────────"
像是瞬间被强裂闪光照到似地,头晕目眩起来。
"已损坏的东西是无法复原、失去的东西绝对再也取不回来。若要救那女孩子,就只有回到十一年前了吧。
即使如此还是要伸出援手吗,卫宫士郎。
不管怎么做在数日后都会死掉的女人。帮助这种人到底有什么意义。"
"────────"
无法吐出气来。
神父的话令我痛楚不已,为了站稳脚步就得费好大一番工夫。
"这种事,我不清楚。但是你不也把樱救起来了。要问意义,这不就十分充足了吗。"
"那么。因为那是我的责任,我才治疗她。为寻求协助而来访的人,不能让他们空手而回啊。"
"────骗子。只是因为责任就把魔术刻印用光吗。虽然我不知道理由,但你是想要救樱的。
你不想让她死吧。那么就和我一样。"
我瞪着神父
他是同意了吗、稍稍的偏了一下头。
"或许吧。那么你就快一点。若被凛抢先一步,那她一定会对间桐樱下手的。在此之前,你就给予那位迷途的孩子一片遮避的屋檐就好。"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
我背向神父,和远阪一样,朝雨中跑了去出。
────吐出来的气息是白的。
冬天的雨寒冷地、冻结住从肺部传出来的热气,啪答啪答地打在脸颊上。
"────樱。"
路上没有半个人影。
在街灯照射的虚无夜晚里,我漫无目标地不停跑着
要制止樱。
那并不只是若不早点找到她,就会发生无法挽回的事情的预感而已。
我现在更想要牵着樱的手,以此来确定她的体温。
"哈────哈、哈────"
胡乱地到处来回跑着。
她到底到那里去了,我不知道
现在的樱没有可以回去的地方。
不管是我家卫宫邸、还是间桐家,都没有容身之处的樱,结果,只能徘徊在夜晚中。
"应该还走没多远。如果是能躲雨、人烟又稀少的地方────"
我乱七八糟的推敲着。
但是,现在只能任由思绪一个接一个冒出来────
"哈、哈、哈────啊"
我渡过桥。
新都的车站前面没有樱的身影,也没有人看到连类似樱的女孩子。
就算是晚上,但新都还不到路上没人走动的时间。
路上的人影虽少,但还有几个人在走动。
但是没有一个人看过类似樱的女孩子,或许樱避开新都而回到深山镇去了。
身着制服的樱,在雨中是很醒目的。
如果樱避开人们的视线,那就是向着深山镇而去───我这么想着,在雨中穿梭的途中。
"────────樱"
我停下了脚步。
在桥的下面。
在没有光线、毫无人影的红砖道上,樱独自一个人伫立着。
我跑下公园去
她发现到我了吗。
樱就这么低着头,把身体曝露在冰冷的雨中。
"樱"
我边叫边向她跑去。
"不行,不要过来!"
然后。
樱用从未有过的态度,死命地拒绝我。
"────────"
我停下了脚步。
樱并未抬起头来,紧紧地握着裙摆。
她的姿势,如同自己是个羞愧的罪人般地难过
不能再继续靠近。
我感到直到樱自己抬起头来之前,绝对不能再向前靠近。
"────樱。"
"请、回去吧。
现在接近我的话,我───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她的声音颤抖。
是冰冷的雨水和罪恶感,让樱发着抖
我没有办法将她的颤抖拂拭掉。
我能做的事情,就只有。
"───回家吧,樱。你的感冒还没有完全治好吧。"
"学长。"
樱吸满雨水的头发晃了起来。
樱稍微咬着嘴唇之后、
"我不能回去。现在还有什么地方能让我回去呢?"
她用着混杂着憎恨的声音,果断地说出口。
"──────樱。"
"够了,学长。对我这种人,不用勉强在意。"
"因为,你已经全部都知道了吧?我是什么样的人、我又有着怎么样的身体,全部都知道了吧?那么────已经、接下来就-"
全部结束了,这样。
无声的话语,以白色的气息诉说着。
"────别说蠢话了。和我听到的事情怎样都好。我所知道的樱,只有到现在为止跟我在一起的樱而已。
为什么要为这种事情而结束呢。"
"因为,就是结束了。
学长。我不是处女吧?在我小时候,被带走时就被袭击、第一次的经验早就已经结束了。不只是如此,身体还是一直被莫名奇妙的东西触摸着。"
樱用指甲掐着自己的手肘。
那像是要惩罚体内所沾染上的污秽之物般地,自虐性的行为。
"────────"
"还不只这些。我一直对学长隐瞒着,我是间桐的魔术师之事
成为Master的时候也没说出来,学长带着Saber小姐过来的时候,我也用一副不知情的样子来骗你。
你瞧。因为这样才适合,才不会被学长生气吧。"
"────樱。"
"可是,我真是个傻瓜。虽然没有打算要敷衍下去,但我还是认为可以一直欺瞒到底的吧?
自己的体内栖息着爷爷的虫子也没关系。我深信只要确实地把持住自己的话,就不会输给虫子,但还是完完全全地输掉了
其实那时我被洒到的,是媚药。那没什么毒性,只是会让感觉更加敏锐而已的吧?我啊,只不过是被药洒到而已,自己就变得糊里糊涂地,伤了学长。"
"远阪学姐是对的。我是个胆小鬼、爱哭虫、卑鄙小人。就算我很清楚,但还是无法违抗爷爷,连自我了结都做不到。
我讨厌痛苦、也讨厌恐惧,比起其他人更看重自己,连死的勇气都没有!"
她哭了。
樱她不停着啜泣着。
哭着、不知如何是好,又更加地陷入悲哀之中。
"────────"
我感觉出来,那是后悔。
───到现目前为止,我都还没看过樱哭泣的样子。
这个意义。
这种只是责怪自己的哭泣的意义,我为什么不能早点发现呢。
"别哭了────樱。"
"所以────全部、都是我不好。
我是爷爷的操纵人偶,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会像之前一样,发狂起来,总有一天、一定会做出无法挽回的事情来。这样子的我,还能回什么地方去你说啊,学长!!"
樱把自己逼入死角
谁都无法责怪樱。
正因如此樱才只能自己责备自己。
自己是坏人。要责备作恶的人类,就只有给予惩罚。
"─────所以,不要再哭了。"
樱曾经说过。
因为自己是胆小鬼,所以一定要有人强拉着她的手才行,这样。
那到底是什么意思,我终于了解了。
我想要守护的。
对我而言最重要的。
连想都不敢想会失去的。
如果不想再继续哭泣下去的话。
只要我拉着她的手,带到阳光普照的地方去,那从现在开始樱────
"对不起,学长。我一直都在欺骗学长。
不过,我一直都这么认为。我不是能待在学长身旁的人。所以只限于今,从明天开始就要装成不认识的人。
在走廊碰到也只是擦身而过、放学后也和其他人一样装做不认识、晚上也是一个人回家,把到现在为止的事情全都忘光!"
────啊啊。
如果真的变成那样,那我该怎么办。
我都没有察觉到,对不起。
"可是我做不到!只要一想起来身体就会发抖,好恐怖好恐怖。我好怕,比想死时把小刀放在手腕上还要可怕,所以无法停止不去学长的家。就连要停止欺骗学长都好恐怖,四周全都充满恐怖的大家,已经连一步都动不了了,到底该如何是好,我不知道!"
可是,我相信这样很好。
虽然樱说不知道比较好。
所以,我就让樱一直哭泣下去。
"真傻。这种事情,总有一天会被发现的。被发现的时候就已经太迟了,我不能够再次踏入学长家里。所以在此之前,由我先离开会比较好,每天晚上每天晚上,我都这么想。
只要是为了学长,我一定也就不会变得如此悲伤、如此哭泣,我虽然知道────"
所以,不用为此继续哭泣下去了。
谁都无法责怪樱,那么樱就只有自己责备自己。
"可是───可是我还是、瞒着不说!
和学长在一起的时间,我想守护着!
对我而言,仅只是如此才有意义而已,但为什么!"
就算其他人都不原谅,我也只想代替樱,不停地原谅樱。
"啊────────"
我抱住她冰冷的身体
环住她的手臂,一点都不值得依靠。
我既无法用力的抱住她、也无法将樱揽在怀中
我无法解救樱。
我就只能像这样,她想要有人待在身边,我就来到她身边而已
笨拙地抱住樱的手臂。
虽然我现在只能这样,但只有下过的决心,是不可动摇的。
"学长、我────"
"不要再哭了。就算樱是坏人,我也完全能明白。"
"────────"
摒住气息的声音。
混杂着罪恶与后悔的樱的困惑。
我像是要否定般地,尽全力的诉说着我的心情。
"────所以,就由我来保护你。不管发生什么事情,就算樱自己要杀掉自己────我都会保护着樱喔。"
"学、长"
"这是约定。我只成为樱这边的正义之士。"
抱着她的手臂,稍稍地加些力道。
虽然现在只是互相碰触。
但宣告着这个誓言,是比什么都还要来得坚不可摧。
""
这到底有多少效果呢。
那样冰冷、僵固的樱的肩膀,放松了下来
樱她,樱不管说了什么,仍然和迄今为止的樱都没什么两样。
就连拥抱的感触、肌肤的热度都丝毫未变。
互相吐出白色的气息,下个不停的雨势,不知何时也停下来。
在冻人的夜晚中、
"不行,学长────这样下去,一定又会伤害到学长的。"
樱像是忏悔般地说着。
"────────"
雨停下来了。
夜、冰冷如同严冬般,我放不开抱着樱的手臂
然后。
"我会伤害、学长的说────"
────会很痛苦的,这样。
流下一道泪水打湿脸颊,樱说道。
────这样子,一个选择结束了。
恐怕是、决定性地结束。
这到底是恋情呢、还是爱意呢,我分不清楚。
只有───这份恋心的终结,是没有报偿的。
如此确信的预感,无法从胸中拂去。
九日目?宅~玄'妹(II)'
回到卫宫邸里时,雨已经完全停了
我和樱从公园起,就一直互相牵着对方的手。
走着走着就平静下来,虽然在爬上坡道时,彼此都感到很不好意思,但结果手还是没有放开,就走回家里。
"咧咧?玄关的灯亮着。樱,你有回到家里过吗?"
"嗯,我想不是我。是不是藤村老师呢?"
"啊啊。"
这样啊,我牵着樱的手,向门走去。
樱她冻僵的双手,现在比往常都还要温暖。
血液流动的生命感触使人感到安心,我们像是从学校归来似地,越过门去。
"欢迎回来。虽然我想这样很没礼貌,不过还是自己进来打扰了。"
"远、远阪────"
"姐远阪、学姐。"
"欸欸。虽然估计最后还是会回来这里,可是没想到你们两个还真的回来了哎,我想如果是卫宫同学的话,那就解释的过去。"
"啧────!"
我迅速地把樱推向身后,和远阪面对面对着。
"远阪、你是!"
"理所当然,对吧。身为远阪的魔术师,就不能放过间桐樱。身为冬木的管理者,若不给予处罚的话,那我就会被协会给盯上。等到那时候,就太迟了。"
"谁知道事情会变怎样。樱都还没做什么出来。如果你一定要对樱出手的话,就先过我这关。"
"说的也是。你是不属于协会的单人自由魔术师,趁现在取缔你也行。
我要杀了樱。如果你来妨碍的话,就连你一块杀了。"
""
我神经变的敏锐起来
远阪的指尖。
只要稍微有所动作时,就是开始的信号。
要比远阪的魔术咏唱更要早一步将樱带出去。
之后───之后的事情,只有之后再考虑。
现在只为了逃离这里的事情,集中精神。
和远阪的魔术之间的实力差。
还有要如何对付Archer,我完全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
远阪的嘴唇,微微开张。
当我发觉那不是魔术的咏唱,而是想要说什么的时候。
"住手、请你住手,姐姐!"
樱冲进我们两人之间。
"────樱。"
"和、和学长说的一样。我、我还只有伤过学长而已。如果学长都原谅我的话,那么我就没有要受惩罚的必要。"
"────你呀。真的可以好好的把握住自己的身体吗?
你那样的身体呐。"
"可以、的。我还不要紧。
而且,远阪学姐你是认真的吗。学长已经不是Master。Saber小姐也不在了,学长也回到本来的样子,身为Master的远阪学姐还对学长出手,这说的过去吗。"
"────可以喔。不管这家伙是不是手无缚鸡之力,都没关系。如果妨碍到我的话,那我会毫不留情的清除掉。"
"────那么。如果一定要和学长战斗的话,就由我来和远阪学姐打。身为Rider的Master,我是不会输给远阪学姐的。"
樱一面怯生生地、一面竭尽所能地和远阪对峙。
"────────"
是对樱的决心惊讶呢、还是在这里和我们战斗不利呢。
"这样啊。如果你那样说的话,那就身为胜利的Master留到最后。要帮助你的方法,仅剩一个。
只要把圣杯拿到手的话,就能简单地挣脱掉脏砚的咒缚。"
"啊远阪、学姐?"
"我并不是特别放你一条生路
如果要做为互相争夺圣杯之敌的话,那么不管如何一定会有战斗的机会。只是,现在场合不对罢了。"
掠身而过。
远阪既没敌意、也没杀意,不理会我们的惊讶,俐落地通过我们的身旁。
"远阪。"
"哼。好不容易成了共同战线,不过也仅限一日呐。只要你还继续包庇着樱,就无法说是协力关系了,对吧。"
"────────"
"不过你不要忘记。不知道樱何时会暴走。
虽然死在那时是你的自由,不过───预先保留的牲者,就是你这个人喔。"
她头也不回的飘身而去。
"学长、那个。我-"
"笨蛋,别一脸不安的表情。刚刚那是远阪独有的讽刺。因为她啊,兴趣就是捉弄人。"
""
我推着樱她一振不起的背部,总之先走上走廊。
我和樱两人都冻僵了,不早点换衣服就糟了。
"预先保留的牲都,就是你这个人喔"
那也就表示,我被樱杀掉的时候,她就要和樱对打。
以这为最低限度的条件,远阪离开了。
"───────"
不能让这种事发生。
不能让这种事发生,我一边对自己说着、一边牵着樱的手走向起居室
牵在一起的手,真的相当温暖。
樱还活的好好地,就在这里。
现在这样就好。
不能抱着除此外的迷惘,让樱感到不安。
"唔?"
等一下。
就算再怎么温暖,我想樱的手温也太高了吧。
"樱。你该不会、热度又回升了吧?"
"咦?啊、那个,怎么了吗。我体温很高吗?"
她自己判断不出来吗,樱说着奇怪的事。
"不,虽然没有那么高,不过比我的体温还要高耶。只是碰着就热呼呼的。"
"啊────那,那个、一定是感冒!因为一直淋雨,所以我想是感冒。"?
为什么,樱害羞地低下脸。
"这样啊。没错。那么快点换好衣服,让身体暖和起来。晚餐就由我来做,所以樱就去量体温,如果中感冒的话,就穿暖和一点来起居室。我晚餐也做些好消化的食物。"
"啊不、不用,不需要吃晚餐了。那个,该睡了,所以请学长也休息!"
樱叭啪叭啪地,小跑步跑开。
"??"
哎,这样也好。
我这样下去也会感冒的,去洗个澡让身体暖和起来。
九日目?深夜?自室'体の重なり'
洗好了澡,回到房间里。
脱掉湿衣服换上干的后,才渐渐地感觉到,终于回到家里的实在感。
"───────哈啊"
我坐上榻榻米,一边揉着僵硬的肩膀、一边叹着气
今天,真的是相当漫长的一日。
发生了好多事情,产生了许多的纠纷。
整理其中告别后所残留下来的事情。
"对了。樱是Rider的Master。"
虽然迄今为止好像是让给慎二,但现在樱是Rider的Master。
那么,Rider就潜伏在这附近,现在也正守护着樱吗。
"对了,我和Rider也见过好几次面。
如果是她在守护樱的话,那我就得和她好好谈一谈。"
虽然外表看起来难以相处的样子,不过我想Rider是个明白事理的人。
樱处在不知何时会被脏砚袭击的状态,能依赖的大概只有Rider了
哎,因为照言峰所言,只要Servant越使用下去,樱的身体就会越加恶化,所以依赖Rider是最后的手段吧。
"好。明天就请樱来介绍吧。
啊-可是,她会不会对被Saber打败的事情怀恨在心啊。"
不由得就垂下肩膀来
在樱回到这里的情形下,就得和Rider住在一起了,所以不好好打个招呼────
"────谁!?"
"呃!"
做好能迅速跳开的架势,瞪着拉门
房间外面。
走廊边缘,有个不发一语的影子伫立着。
"────────"
没有反应。
人影在走廊上,窥视着我这边的举动
可恶。
房间里连能拿来当武器的东西也没有。只好空着两手,先发制人了────
"────学、学长。那个,睡了吗?"
"咦?什么,是樱啊。"
我解除跳开的架势,跌坐回地上
真是的。
如果有事情的话,叫一声就好了咩,樱到底是怎么了呀。
"怎么了?要洗澡的话,就随你使用。替换衣服的话,不是有藤姐的吗。"
"是的。我已经借用过浴室了。连藤村老师的洋装,也借来穿了。"
"??"
令我更加摸不着头绪。
那么,我想是其他不好意思开口的事吧。
"那个学长。我可以进去吗?"
"可以啊。怎么了,态度这么严肃。"
我打开拉门。
然后,进入房间里来的樱她、
"────────"
换上了家居服的樱,好像有那里怪怪的。
"────────"
咕咚、我吞了一口口水。
是我太多心了吗,体温急速上升。
"啊────、不对。"
我?然地用手盖住嘴巴,转过脸去。
"呃────────"
有点糟糕。
虽然转过了脸,但眼睛却想要看着樱。
心脏在一瞬间开始砰砰砰地吵了起来,脑袋像是无法好好的控制住地逃开,令人慌张。
"────呃"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虽然我不太清楚理由何在,但是───现在的樱,太过艳丽了。
""
樱就这么站立在门口。
她的模样,不只是艳丽,还渐渐地让人感到有那里不对劲。
"樱?怎么了,有奇怪的地方吗。体温怎么了?果然是感冒吗?"
"不是。虽然有些热度,不过不是感冒。
我的热度、不是、病。"
樱说话艰困地垂下视线。
"────────呃"
她的姿势,说不定会让我放开拼命拉住的?绳
在这几天里,樱有时候会这样。
所以这就表示,对于我所不知道的樱的一面、同年龄层的女孩子的意识,从此之后要习惯。
可是,现在和迄今为止完全无法相比。
"樱?"
"我不行了,学长。我一个人已经再也忍耐不下去了。"
樱红着脸,忍耐着羞耻这么说着。
"忍───忍耐不下去,是什么啊?"
"和学长想的事情、一样
在我的体内的虫子,一边吃着魔力、一边说还不够所以,还想要更多。虽然和学长牵着手,觉得很温暖,但是身体却开始、疼痛起来。"
"────────"
她结结巴巴的话,同时又带着微妙的热度。
让人感到,樱对曝露自己阴暗面有着羞耻和───某种愉悦。
"学长,你知道了吧。我在间桐家被教育成魔术师。血缘不同的我,为了能成为间桐的魔术师,爷爷重新改造过我的身体。"
"结果就是,我变得这种、立即就想要男人的讨厌的身体我要是没有魔术师的**,就会变成这样、全身发烫奇怪。"
"────────"
头晕目眩起来。
是在不知不觉间冲进异次元里面吗,房间开始软绵绵地笑了起来。
啊,最好奇怪的是我。
这样───如果是真的,那就一定得向脏砚发怒不可,但是我现在只想看着、樱的身体而已────
"学长。学长你为什么,要包庇这样的我呢。我早就肮脏不堪了。就算学长喜欢,但为了学长是不行的。
但为什么会和远阪学姐───姐姐为敌,而保护着我呢。"
樱的声音,像是钟楼般的在脑中响着
保护樱的理由。
连想都不必想。
因为想都不必想,所以即使在现在的情形下,还是要说出口。
"───不对。我不是包庇你。是我需要樱。因为樱是我所需要的,所以我不想让你离开我。
所以───就算远阪是樱的姐姐,我也绝对不会让步的。"
"那是身为家族的一份子呢还是说,是把我识为一个女孩子呢。"
"────────"
已经不能看成是家族的一份子了。
在这几天中───不对,虽然我没有发觉到,可是我想在很早之前,就需要樱了虽然都含糊其事地遮掩过去,但早就到达限界了。
"────啊啊。我喜欢樱。"
我像是被迷住般地点着头,明明白白的说出口
虽然知道那是不能说出来的话,连点着头都感到不自在,但已经无法抗拒了。
"那么,请抱我。
不这样的话,我会───不安、不知如何是好。"
"呃────可是樱,那是-"
但是、
"学长。我很污秽吗?"
她那一句话,把所有的障碍都破坏掉。
"───────、樱。"
舌头无法灵活转动。
思考完全冻结在头顶那。
───樱露出她整双腿。
我死命地要从那紧紧揪住心脏的情景那里,努力着别开视线。
"樱、────"
冻结的不只头脑而已。
眼睛怎么也无法收敛看着樱的四肢的眼神,身体,也连手指头都动不了。
"学长。"
樱羞愧地、颤抖着指尖。
微微震动身体的反应,就是从两腿间流出银色的体液。
"────"
这情景,令我头昏眼花。
虽然在这里碰触不到,但那的滑亮的光芒,把樱的温度传了过来。
"请你看着,学长。不要把眼睛别开,看着我这副讨人厌的身躯。"
"────────、呃"
我无法反抗她的声音
虽然知道越是直视樱,越是给她侮辱,但是视线就是无法从樱那里移开。
滴落下来的银色水滴。
曝露出来的秘处,已经十分地湿透。
现在溢出来的、在脚上滑动的黏稠**。
因羞耻而合着的大腿,不停地流着体液,水滴已经流到脚踝了。
───月光和黏稠的水滴纠缠在一起。
樱的体液,受着光的照耀清楚浮现。
像是把光封锁在内似地,白色的双脚间在闪烁着。
───那是、
"很奇怪吧,。学、学长想背过眼睛,是理所当然我只想要像刚刚牵着手那样,一直持续下去
只不过是接近学长而已,就变成这样,一个人自慰也无法完全平息,已经只能想着学长,像这样污秽地对学长、"
───为什么,她会把自己想成是污秽的。
"为什么。一点都不污秽。樱很漂亮的。"
"────学长。"
樱的声音微微上升。
快要跪到地上的膝盖,像是得到一些支撑似地打直了。
"我不是在说谎。直到现在都装作没发现到地,只能一直敷掩着自己,但樱真的很漂亮
所以不要那么自责了。樱的身体会变得这样,不是樱的错。"
咚、沸腾的心脏。
我一边压抑着下半身的充血,一边告诉着樱。
用理性来努力抵抗。
然而、
"那么就请抱我吧我现在、立刻就想要学长。"
樱带着冒着热病的声音,粉碎着。
"────────"
像是在耳边嗫嚅的哀求。
樱的声音回响到骨髓而去,抽掉了微小的理性。
───不对,本来就无法抗拒。
看到最喜欢的人的**,还能冷静下来的就不是男人了。
"────樱。"
"学长就一直看着也行因为我、感觉也会好过点。"
如同灼热的铁块,樱诱惑的话语。
───头。头脑也判断的出来。
想要樱的自己。
已经无法隐瞒的充血、勃起的生殖器。
樱对我要求着,樱的身体也必需要魔力───我的精子。
"────────"
那么就没有抗拒的理由。
只要顺势接受樱的话,两方都能满足
可是,那样一来。
有某种最重要的理由,就会暧昧起来了───
"学长。"
樱的声音好近。
已经近在眼前。樱的身体就在我面前
无法动弹。
是紧张、是混乱。
不只是腰部,连手指头,都无法停住被什么东西附身的樱。
咻、轻易就落下的裙子
脱掉衣服的磨擦声。
樱把洋装脱掉**地,我也动作僵硬地把上衣脱掉───
H场景:请看图。
────之后,做了个梦。
完事后,两个人都疲倦至极地睡在同一床绵被下。
樱满脸通红地困惑着,不要吗?我一问她,她就摇着头,结果就红着脸一起进入被子里。
"────────"
做了个梦。
自己睡着了,因为疲倦到不到天亮就睁不开眼睛,所以这一定是梦。
所以,就这样。
现在也抱着樱。
"────────、"
在梦中也是一直索求着樱。
那是和樱**的刺激。
如果原谅的话,那就一直抱着樱,想要像这样肌肤贴着肌肤一起睡着
喜欢嘛,这样。
学长、不管她叫了几次,我都愉悦地颤抖着,想要回应樱的心情。
"────────、呃"
不停地抱着樱。
即使在梦也不断的抱着樱。
───都已经那么强烈地互相索求过了,还是把樱抱着。
索求着、那样还不够满足,再继续下去,真的想把樱弄坏的程度,凶暴地────
"────────、啊"
在想什么啊。
就算在怎么样,身为人类、
"啊────"
视线歪斜起来。
樱不在了。
不是抱着樱的吗,什么时候起,变成抱着不知名的某物。
"哈────、啊"
好热。
感觉脚下面溶化了。
往无边无际的**里沈了下去。
在樱这个快乐的海洋,照着字面上的耽溺进去
梦见凶暴的梦。
在高温的焦油之海中,梦见某种糟糕的梦.<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