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车缓缓启动,严喆珂收回心思,记起了某事,拉了拉楼成的手掌,扁了扁嘴道:“橙子,我们那个欺诈计划应该是没用了。”
“为什么啊?”楼成一脸茫然,反握住女孩的左手。
严喆珂略显懊恼地回答:“我忘记施教练了,他是外罡强者,闻圣派的长辈不会天真地觉得他什么也看不出来……”
哎呀呀,好丢脸啊!
作为武道社的智商担当,竟然犯了这么大的错误!
都怪之前比赛的时候,施教练的存在感太低了,分析敌我情况都是自己做的,一不留神就忘记还有这么位“老前辈”了!
对,都怪他!
楼成当时没细想,现在听女友这么一说,立即就醒悟了过来:“也是啊……主要是选拔赛的时候,我们就跟没妈的孩子一样,我都快忘记我们还有教练了!”
“你也这么觉得啊?”严喆珂感动得差点热泪盈眶,可怜兮兮地望向楼成,轻轻晃着他的手。
对吧,不是我的错!
“而且比赛完到现在,他都没提醒我这点……”楼成反应了过来,喃喃自语。
以前去打小武圣擂台赛的时候,师父也没指点过初次实战的注意事项!
不知道他是忘了,还是太懒,或者故意给我“磨砺”?
严喆珂找到了同盟军,释怀了懊恼,念头转动,若有所思道:“说不定我们可以将计就计……”
“啊?什么意思?”楼成疑惑问道。
严喆珂抽回纤掌,解锁了手机屏幕,点开了记事本,一边飞快打字,一边给男友说道:“你看,我们的思维深度是这样的,在第一层上面,我们假装没察觉侯跃有异能,而闻圣派知道我们有外罡强者,看穿我们是在假装,不会上当,于是将原定的计划a改成了b。”
“再往下想一层,也就是我们刚才的思维深度,称为第二层,我们想到了外罡教练这个破绽,明白了欺诈计划失败,知道闻圣派不会再按照原定的依靠侯跃异能的计划a来比赛了,而闻圣派呢?他们应该也能想到我们会察觉这个,即使我们察觉不了,外罡教练也会提醒,所以,改进版的计划a更出乎意料。”
楼成听得有点迷糊,但好歹也是凭本事考进松大的学生,勉强还是把握住了重点:“珂珂,这种思维深度的游戏能一直往下循环吧?你知道我知道,我知道你知道我知道什么的……”
“对啊,思维深度的分析,重点只有一个,就是要准确判断对方在哪一层,然后让本身比他更深一层。”严喆珂飞快打字,专注地分析道,“我们现在的资料侧重于东临战队成员的武功打法,缺少他们性格习惯和为人处世方面的东西,暂时只能做初步的判断,他们的思维深度大概就处在第二层……”
听着她认真的讲述,看着她专注的神情,楼成只觉这样的严喆珂散发着灿烂的光芒,,美得自己移不开眼睛。
他运转敏锐的感官,确认了周围没什么注视,于是将手臂一撑,挡住最有可能到来的视线,身体探了过去,脑袋埋下,在女孩粉嫩弹滑的脸颊上飞快啄了一口。
“不过,他们很可能选择更稳妥更保守的策略……”严喆珂正露出思索的表情,忽地发现眼前一暗,蒙上了层阴影,接着就感受到了自己脸上突如其来的温热。
她懵逼了几秒钟,又惊又羞地压低声音道:“你干什么啊?”
这可是校车上!
楼成没有更进一步的动作,重新坐直了身体,注视着女孩的眼眸,低低笑道:
“刚才的严教练好美……”
严喆珂顿时明白了过来,羞得俏脸通红,哼了一声,忍住嘴角的笑意,扭头望向了窗外,眼波流转道:
“色,狼……”
她的侧脸艳若桃李。
楼成志得意满,嘿嘿一笑,对色狼的称呼甘之若饴。
过了几分钟,脸颊的滚烫消褪不少后,严喆珂心虚地抬头望了望周围,只见大家都在午后的阳光和略微摇晃的行驶中昏昏欲睡。
呼……她悄然吐了口气,心里甜丝丝地岔开了话题:
“橙子,你的那个简化版外罡招式练到什么程度了?”
橙子的脸皮真是与日俱增,刚才那种肉麻的话都能脸不红气不喘地说出来了!
楼成先将自家师父的提点讲了一遍,末了道:“暂时也只能这样了,‘当头棒喝’不是想练就能练成的,我连第一道难关都还需要火候。”
“第一道难关?是你之前说的两种观想法的衔接?”严喆珂对男友对武道的事情都充满了好奇,两者一重合,效果远不止一加一。
看着女友炯炯有神的眼眸,楼成无奈点头道:“是啊,一个雷云,一个冰封,不仅没什么共同,还互相排斥。”
严喆珂灵动的眸子往上看了看,沉吟道:“我外公家‘阴阳转’的核心是阴与阳这对矛盾事物的转化,用唯物辩证法来说,就是对立与统一,橙子,我觉得你该往这方面想一想。”
说到这里,她笑吟吟拿过楼成的小臂,在他手背上画着圈:
“这个符号就很形象呀”
楼成凝目看着,用心体会着,低声自语道:
“太极……”
对立与统一,阴与阳的转化……念头纷涌间,他忽然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个更好的参照。
自己体内的金丹不就是“冰与火”的对立统一吗?
那能不能模仿它,不求两种观想法的衔接,直接把它们糅合在一起,形成类似的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