拨鸾帝尊眼中的悲哀，更加的明显。这一刻，就连帝迦毁皇的身体都出现了微微的晃动。

“老祖的布置，便是要让两人进入魔裔一脉，投靠他们！不是那种虚假的投靠。而是真真正正的投靠！”

“一旦人族真的灭亡，那么他们两人，便承担了延续人族最后香火的责任。他们两人的作用，便是牺牲。而另一人，却要负责起人族这百万年间守护的责任。他的作用，则是奉献…”

“如老祖所料，两人，确实也进入到了至尊一脉，毕竟他们的天资，绝对震撼天地。对于这样天才的投靠，魔裔是不会拒绝的。”

“不过，魔裔不是白痴，为了保证他们的衷心。几乎在两人进入魔裔一脉的时刻开始，便给他们种下了魔心。使他们的内心，成为了真正的魔裔之心！”

“即便如此，魔裔依然不曾完全将他们当成自己的人。而是在随后中，设置下了无数次的考验。”

“从百万年前开始，一直对抗到了无尽的后世，曾经的至亲三人，却不得不在战场之上兵戎相见，无数次的对抗。而这，终于让魔裔一脉的高层，相信了这两人的心意。而他们，也终于被接纳了…”

“就这样，两位曾经人族的绝世天才，背负上了绝世的骂名，成为人族记载以来，最大的叛徒之一。”

拨鸾帝尊停了下来。她不用说，可是所有人却都明白，那三人，是谁了…

古来凡界最伟大的三大天才——

亿元，拨鸾，天星…

对面那位圣祖的虚影，缓缓的抖动，深深的一叹。

无人知晓，他此时是一幅什么摸样。可是从叹息之中，所有人听到的，却不是那种深深的怨恨。

因为面对这样的牺牲，任何人，都无法怨恨起来了…

“值得吗…”

值得吗？

值得吗…

值得吗！

又是这一句‘值得吗’！

苍夜问过，帝迦毁皇没有回答。而此刻，在说出了一切的经历之后，那位圣祖，也问了。这，值得吗！！

终于，帝迦毁皇的头抬得高高的。

虽然此刻，他将全部的力量都化作了永恒的一击。可是他，毕竟是那尊近古之中，最伟大的天才之一！

他的傲气，天地都不能压制。他的意志，苍穹都需臣服！

“值得吗！！”

“这一切，到底值得吗！”

帝迦毁皇，微微有些咆哮。微微有些疯狂！

“作为一个绝世天才，我应当像那些人族的先贤一般，为了人族道路的延续，为了人族光明的存在，而选择牺牲己身，铸造人族的辉煌！”

“可是，可是我却不能！”

“我必须要背叛，我必须要遭受整个族群的唾弃，遭受所有人族同胞永恒的咒骂！甚至，要对着我的同胞挥动手中的神兵，用他们的血液，铺就我的信任之路！万世的叛徒之名，将会永远延续。而我和拨鸾的存在，却只是为了一个可能出现的情况！为了，在人族可能被覆灭之后，为人族留下最后的香火！”

“这一切，值得吗！…”

“这一切…”

“都值得！！都是值得！！”

帝迦毁皇嘶吼，双目之中，竟然出现了一抹的鲜红。而后这鲜红的色彩，竟然顺着他的脸颊，流动而下…

血泪！

他，竟然流下了血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