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香看着眼前的少女,行事豁达,虽不及常日里富家小姐的矜持,却也举止得体,丝毫不见矫揉造作之态,更难等可贵的是,既然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却没有避而远之,能够结交这样的朋友,也正是宛香所期盼的。
宛香慢慢地从怀中拿出了铜铃,缓缓地说道,“我终究呆在那见不得人的去处,你若不嫌我,哪日如要找我,可来阁楼之下,敲响铜铃三声,我若在阁中,定会出来相见。”
凌h接过了铜铃,心里想着,早就听闻红尘女子身不由已,宛香居然能够做出如此承诺,显然不是等闲之辈。
虽说还有千言万语,但总要分离,宛香上了马车,回头冲着凌h莞尔一笑,慢慢离去。
凌h在回府的路上回想着宛香的样子,这是她见过的最美丽的女子,美得清丽脱俗,美得淡雅别致,全然不像花街柳巷之人,却沦为了尘世之女,想来十分可惜,“哎!”凌h感叹了一声,“可惜了这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之貌了!”
“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一旁的纹斌听到了这几个字,觉得甚是美妙,显然在他的眼里,凌h的才情又增加了几分,不由得赞叹了一句,“凌h,好句!”
看来自己又剽窃了成语了,是呀!作为一个文学系的大学生,掌握一些成语、诗词本就是很自然的事情,可是到了古代,却忍不住时刻卖弄起来,让别人误以为自己是文豪,如果说以前的自己是古为今用,那么现在居然变成了今为古用了。
“凌h,时候不早了,你还想去哪里么?”
“胭脂斋!”凌h笑着回答道,心里想着要不是自己碰到了宛香,现在还不知道去哪里卖脂粉呢。
无奈古代护肤品的种类并不及现代繁多,挑来挑去,凌h也只是选了几样腮红、唇纸。
几人正拿着打包的东西准备回府,正路过一水马驿站,几个讨乞的小孩正在围着一个人要吃要喝,那被围之人不是别人,正是宛香的同乡男子张方。
虽说那张方衣衫褴褛,满头污垢,没想到对待乞丐却是十分大方,拿着一些散碎铜板分给那些讨乞的孩童,自己却拿起手边一个炊饼吃了起来。
凌h看见了张方的样子,很是生气,虽说给乞丐钱财算是善举,可是,宛香星星苦苦积攒的银两,岂能容他随意挥霍。
想到这里,凌h走上前去,抢过的张方的钱袋,瞪着眼睛看着他。
张方被凌h的举动震住了,心里想着,哪里来个无名女子,看着衣着打扮,也不算是缺金少银之人,为何要抢我钱袋,看来此人纯属是在无理取闹,于是,便戏耍着说道,“小姐若是缺钱了,只要向张方开口,张方定不会拒绝,只是,何来抢钱之理?”
站在一旁的纹斌对张方的话很是不满,介于凌h尚在危险之中,却又不好泄露凌h的身份,于是便上去解释道,“公子有所误会,我家小姐行事机灵古怪,只是玩笑之举。”
纹斌的这句话倒是让凌h生气了,心里想着,宛香对这人一往情深,可这人呢,却自甘堕落,只是在这驿站里面讨得了一个喂马的差事,又不懂得勤俭节约,岂不是辜负了宛香的一片苦心。
凌h压了压心中的怒火,对张方说道,“行善积德本就无可厚非,只是看眼前公子的样子,安于现状、不思进取,全然把刚才在桃花阁受辱的那一幕抛之脑后了吧!”
张方嘴角微微抬起,满脸不屑的表情,“受辱又怎样,不受辱又怎样,入不入得闲人之眼,于我并无半点关系。”
“对,你受不受辱无所谓,可是宛香呢,在那个火坑里,跳不出来,走不出去,每日思念于你,用情至深,你怎能负她。”
看凌h言语之间已是十分激动,纹斌拽了拽凌h的衣角。
“我负不负她,我知,她知,岂是容你这外人插嘴的?”
张方的这句话让凌h不知如继续辩驳,确实自己有点太冲动的,不过眼前的男人她并不了解,仅能单凭这些许场景,就对此人妄加评判。
想到这里,凌h又觉得应该为自己拉回一点面子,于是便对张方说道,“宛香与我已是好友,她对你的心意始终未变,你若有心,便要出人投地,将来正大光明地迎娶她,也不枉她对你的一番情谊。”说完这话,凌h觉得已经不能再与张方对说什么,便拉着杜华和纹斌离开了。
张方看着他们三人离开的背影,意味深长地给对面的黄马填了些草料,又拍了拍马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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