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二人，哪怕陈轩有再大的火气也发不出，更何况现在他知道了莎莎可能已经……想到这，陈轩向跪着的两人道：“都起来吧，你们这样做又有什么用？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吧。”

亚当与帕特里斯两人尽管心中依然非常悲痛，但经过刚才一阵发泄后，也不至于连话都说不上了，亚当和帕特里斯对视了一下，最后还是亚当先抬起了头，这个陈轩最疼爱的学生，两只眼睛已经哭得肿了，看得陈轩一阵心酸。

“当时鲁尼感应到老师回来了，然后又匆匆离去，我已经猜到老师很有可能被派去前线了。而在那段日子里，通过在医馆里得到的零散消息，再加上老师被派往前线这件事，我推测出朵兰省有可能要叛乱了。”亚当一分析起事情来，就自动进入了冷静的状态，尽管不是解开基因锁那样拥有非人般的思维，但那已经超过常人很多了。

“接着我叫帕特里斯大哥利用水分身来把医馆里的人都接应出城，因为预测到城外会有伏兵，所以我们尽可能往无尽山脉那边逃去，只是我还是低估了亨利克的决心。接下来就是阻击战，由于被他们的士兵拖慢了脚步，结果让亨利克的追兵赶上了。”说到这，亚当的手紧紧地握着了拳头。

“帕特里斯大哥由于之前的突围消耗过大，被其中一名剑圣拖住，而剩下的我根本就没能力单独面对一个剑圣，哪怕是开启了基因锁（陈轩告诉他的）也一样。本来以我的闪避能力加上基因锁还可以撑一会，可惜是我的身体…”突然，亚当仿佛想起了什么，双眼再次红了。

“说下去吧。”陈轩无力地把手按在亚当的头上，疼爱地看着他，亚当强忍着泪水，颤声道：“我的身体没法支持这么高负荷的近距离闪避，最后竟然全身抽搐！师母看到我有危险，冲过来把我推开，帮我挡了那一剑，然后师母她，师母她……”说道这，亚当再也忍不住，扑到陈轩的怀里痛哭起来，理智是不能代表一切的，尤其是亚当还只是个九岁的小孩。

陈轩任由亚当的泪水倾洒在自己的胸膛上，相对于其他人，这个小孩所要承受的，实在是太多了。亚当现在这状态是说不下去了，他只好把目光放在帕特里斯身上。

“当时我拼着重伤把另一个剑圣杀了，但却也无力挽救主母。”说到这，帕特里斯狠狠地刮了自己一个耳光，“如果不是我经验不够，当时留力只把那个剑圣重伤，而不是拼命把他杀了，哪怕是我死，也绝对不会让师母出事的！”帕特里斯的手再次举起，只是这次却没有再打下，阻挡他的是一只强而有力的手，正是陈轩示意路易斯把他挡下的。

“懊悔并不能改变什么，继续说下去吧。”陈轩看着这个自己的守护骑士，并没有责怪他什么，在那样的情况，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哪是说留手就留手的。

“是，主母的背面中剑，我当时一时悲愤，当场昏迷了，后来听主人的学生说，主母当时并没有立刻死去，而是化左光点消失在空中，而且后来亚当少爷爆发，一击秒杀了那个剑圣，震慑了那帮追兵，我们逃了一会后，加纳四世的救援赶到，把我们送回了帝都。”

帕特里斯说完，就安静地站在一旁，这些东西一直压抑在他的心底里，强烈的负罪感让他喘不过气来，今天终于能够说出来了，人也舒服了不少，只是因为他的失职而令到莎莎的死亡（在他心中莎莎已经死了），却是他一辈子都难以忘怀的痛。

“这样吗？既然是消失了，那么总还算有个希望。”陈轩默默地叹了口气，轻轻地拍了拍已经哭累了睡在他怀里的亚当。其实他也知道这种所谓的希望有多渺小了，只是他自己心中始终都接受不了莎莎已经死了的消息。

而这时候，一直在一旁聆听这些事的路易斯，在听到帕特里斯说到化作光点散去时，突然想到了什么，但碍于陈轩没有让他开口说话，他也没有发表意见。直到陈轩叹了口气后，才发现他的神态有点不妥，开口问：“路易斯，你是不是想到些什么了？”

“是的，尊贵的长老大人，刚才您的守护骑士说到长老夫人在临死前化作光点消失了，这让我想起了一个古老传说。”路易斯走上前来，对陈轩行了一礼，然后说道。

其实陈轩并不喜欢路易斯这种处处以他位尊，贬低自己的态度，但无奈龙族的等级观念就是这样深严，自少接受这种如同洗脑式教育的路易斯，要他改变过来，确实有点强龙所难了，只是陈轩现在关心的并不是这个，听到路易斯的说话，他那已经渐渐沉下的心，又提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