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娘子,与我共饮一杯可好啊?”
葛丘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她身后。
他将酒放在桌子上,趁机将湛星澜环在了自己的手臂范围内。
湛星澜强忍着厌恶,娇怯怯的说道:
“小女子恭敬不如从命。”
葛丘兴致高昂,大屁股一下子坐在了湛星澜旁边的凳子上。
倒了一杯酒便要喂给湛星澜。
“来,喝。”
湛星澜连忙用手推开,然后一个转身便走到了葛丘的身后,用手轻轻地搭在了葛丘的肩膀上。
“葛大爷别心急啊,小女子可是久仰葛大爷威名呀。就连妈妈那般精明的人都对葛大爷唯命是从,想必葛大爷定是抓住了妈妈什么把柄吧?”
“你问这些做什么?”
“想在艳云楼出人头地,自然要拿准了艳云楼最说得上话的人。”
湛星澜站在他的身后,默默掏出了一支银针。
谁知葛丘却突然大笑,反身便伸出咸猪手要搂湛星澜。
啪!
一个响亮的巴掌毫无预兆的落在了葛丘的脸上。
湛星澜嫌弃的看了看自己的手。
这货脸上都能扇出油来了,真是一头死肥猪。
“你他娘的敢打老子。”
葛丘被这一巴掌打得恼羞成怒。
刚才还装作正经的样子,现在干脆露出了可怕的真面目。
他顺手从桌子底下抽出了一根长鞭。
挥手抽向湛星澜。
“死肥猪,你爱好还很独特嘛。”
湛星澜也不装了,灵巧的躲过长鞭后便拿出了傅玄麟给她的暗器。
一只十分小巧锐利的飞箭直接刺穿了葛丘握着长鞭的手。
凄厉的叫喊声还未从葛丘的喉咙里发出,湛星澜便撕开了挂在房内的轻纱团成一团塞进了葛丘的嘴里。
葛丘倒地不起,湛星澜趁着这个时候打开了窗户。
早已等候在后巷的厉清尘抬头看到湛星澜在向他招手,便一个飞身借力跳上了窗户。
半盏茶后。
葛丘被五花大绑的拴在了房间内的柱子上。
其中一只手血肉模糊,惨不忍睹。
“从现在开始,本姑娘问你什么,你答便是了。若你胆敢有一句不尽不实的话,或者敢大喊大叫的话,本姑娘便把你打成筛子,听见了吗!”
湛星澜恶狠狠的威胁道。
葛丘疼得脑袋发红,一个劲儿的点头。
“你可认得丁未?”
“认,认得。”
“你可曾玷污过他的妻子,后又将她抛尸荒野?”
“是。”
葛丘吓得直哆嗦,就连声音都发颤了。
“畜生!那丁未的女儿丁甜呢?你把她弄哪儿去了?”
湛星澜气得攥紧了拳头,恨不得立刻将葛丘弄死。
“小人把那个小丫头卖给了别人。”
“卖给了谁?”
“这......”
葛丘磕磕巴巴,就是不肯往下说。
“不说是吧。”
湛星澜上前用轻纱又将他的嘴塞了起来,然后握住他的手,用力将那支插在他手掌里的飞箭拔了出来。
葛丘痛得面目狰狞,喉咙发出撕心裂肺的呜咽之声。
“你若还是不肯说,我便将这飞箭再给你扎回去!”
湛星澜说着便举起飞箭往那血窟窿里扎。
葛丘吓得连连摇头,一瘫液体湿润了他的裤管。
厉清尘将那团轻纱拽了出来。
葛丘立马哭着说道:“是齐王,我把丁甜卖给齐王了。”
“傅泓尧?”湛星澜万万没想到这事儿还跟齐王有关联。
她突然想到了一点,“你能在武库署作威作福,多半也是沾了齐王的光吧?”
“是。”
“剩下的你就自己交代吧,若是有什么想不起来的,本姑娘不介意帮你提提神。”
“不不不,我说。我原是太子府一个......一个小护院,太子性格暴戾,经常打骂我们这些做下人的。”
“后来有一日齐王找上了我,说是很欣赏我,还给了我一笔钱让我买了小官。刚开始我也只是混口饭吃,可是再后来齐王就开始让我来艳云楼搜集一些跟太子亲近的官员的秘密。”
“我心里恨太子,所以就答应了。那些大官还有他们家的小郎君都喜欢来艳云楼,他们喝醉了酒便会对姑娘们说些不为人知的小秘密。”
湛星澜听到这儿算是大概明白了。
“所以,你就是抓住了朝中官员的把柄,才能在卫尉寺贪墨案中全身而退。”
难怪当时柯相几乎端了整个卫尉寺,却唯独留下了葛丘。
看来这个柯相也有把柄在葛丘的手上。
“是。”
“那你又为何要将丁甜卖给齐王呢?”
“齐王花了高价买了很多漂亮的小丫头,目的就是把她们培养成刺探消息的工具,等她们长到十二三岁,就把她们卖到艳云楼,好让她们探听到更多朝中高管的把柄。”
“畜生!那些小姑娘被关在什么地方?”
“在城郊南岭上一处旧宅子。女侠,小人能交代的已经都交代了,您饶了小人吧。”
葛丘哭得鼻涕横流,要不是绳子绑着他,他就给湛星澜跪下了。
“饶了你?你害得丁未的妻子含恨而死,又将丁未的女儿强行掳走。还害得众多铁匠血本无归,家破人亡,你竟然还妄想我饶了你。做梦!”
湛星澜拽起裙摆,飞起一脚便将葛丘踹晕了过去。
趁着夜色渐暗,湛星澜和厉清尘抄小路将葛丘用木车送去了京兆府。
湛星澜为了行事方便,将妆容卸掉,穿上了原本的白衣。
她将来龙去脉告知了叶如生,叶如生当即将葛丘关押在了极为隐蔽的地方。
即便是齐王来了,也不会知道葛丘在何处。
叶如生对湛星澜连声赞扬,只叹她是个女儿身,若是她是男儿必定如湛伯峰一般驰骋沙场,纵横庙堂。
离开京兆府后,已是暮色沉沉。
“阿尘,解救那些小姑娘的事便交给你了,务必做的隐蔽些。另外,把丁甜先安置在乾迩庄,等风声过去了,我再来见她。”
“属下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