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年前,我新婚后不久携眷到家乡归云山庄渡夏,途中遇到四神教侯罔袭击,当时我避到一块岩石后,遇见的那人就是你?”
“呵呵,年轻就是好呀,记心好。”梵天老祖深深地感叹:“唉,当年我拼着被贼老天现的危险下山……要是当时除掉你们就好了。当初看到你们三个,你压根不曾修炼仙术,那两个资质平平,便认为你们都不是我下山要击杀的目标,犯不着因为杀了无关人而惊动天界的老家伙,一时大意留下你性命,谁曾想二十年不到你就到了今日这般成就。”
回想起当日的情景陶勋心中寒意更甚。
“呵呵,我梵天老祖也有看走眼的时候,说出去真不好意思见人哪。”梵天老祖端着茶杯笑吟吟地问他:“这些年我一样奇怪,你当时是怎么瞒过我的呢?”
陶勋心下了然,当年地藏老人突然出现教他禁锢仙元的手诀,令他数个时辰内与凡人无异,这么些年来他一直困惑不解,今天才算明白其中原因。他定了定神,反问道:“你当时为什么要在那里伏击我们?”
“我的天卜之术小有所成,当年推算出有个将来对我有威胁的人将会出现在那里,便冒险下山。”
“地仙于滇老前辈与人打赌输了,不得不动手抓捕瑞亲王,你就是那个令他赌输了的人?”
“呵呵,正是。我本料定他不敢涉足红尘之事,没想到他居然有壮士断腕之举,可惜那只是点小聪明,因小失大,被天劫殛毙亦是咎由自取。”
“于滇老前辈死了?”陶勋忽然听见噩耗不免心神一震。
这一愣神的工夫,立即有股灼热的力道袭过来,他赶紧运转太元仙力挥出一诀,平地时好似打了个雷,气浪轰得山顶乱石纷飞。
他周身仙力流转,在原地摆出防守之姿,但对方却没有了进一步的行动。
“太元清平道力!”梵天老祖摇摇头:“不是,只是似是而非的东西,简化了许多,威力也弱得可怜,应该是那帮老家伙闲得太无聊弄出来的吧。”
“太元清平道力?有点耳熟。”陶勋心头一动,这词好象听谁说过,眼下对方已经出手,他不敢再分神多想,冷冷地道:“老家伙?你指哪里的老家伙?”
“不该你知道的时候你无须知道,否则便须背上因果了。”梵天老祖不紧不慢地道:“我前些年就知道你身上有这种有趣的仙力,但不知道它的来历。直到前不久世人都在传说你修炼的是《洞元太清奉道天册》,我特地叫荣挚过来问了下,让他弄了一部经卷给我看,看过后方才知道是真的。”
陶勋有点明白了,能够辨别出《天册》真伪的绝对不是凡界的存在。
“很奇怪,虽然那帮老鬼很尽力了,可天界之仙与凡界之人本质不同,天界的修炼之术又怎么可能移植到凡界人身上呢?我料凡界之人绝无可能修炼《天册》成功,可你居然成功了,能告诉我你是怎么办到么?”
“我照着经文自然而然便练成功。”
“那你修炼它花了多长时间?”
“已有十余年。”
“哦,原来这么简单。”老者闭上眼睛似在回味什么。过了一会,他的双眼蓦地睁开,目中精光迫人:“看来唯一的原因便是你的体质,我很好奇,你难道也是从天界偷跑下来的?”
“也是?我不是,你才是。”
“不是天仙之体怎么可能照那经卷上所力?”梵天老祖没理他,自顾自地道:“不,绝无可能。况且到过天界后谁会肯跑回凡界?天界又岂会置之不理?”
陶勋打断他的自言自语:“梵天老祖,我今天来不是同你讨论这些事的。”
“我知道,你来是想杀我吧。”
“原先我是推测,如今却可以肯定,你的修为远远出凡界法则之力的承受范围,凡界法则之力失衡的源头在你。凡界若乱,乱源在你,杀了你,凡界再乱也不会有倾覆之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