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罗波夫只得做出了遗憾的表情。

晚餐进行中谈到了双方的经济合作，对此议题林海是如鱼得水、才华尽露。他以光明大队、小河公社和红海服装厂为例，讲述了中国经济已经在发生的巨大变化。然后又解析了中国新的十年发展纲要，既展示了其前景，同时也客观的分析了其中的不足。最后他历数了中苏双方各自在经济上的优势与需求，展现了其中蕴藏的巨大商机。他提出，第一步愿意以苏方所需要的食品、纺织服装品及其它轻工产品，以易货贸易的方式换取苏方的机械、木材、钢铁等优势产品。

林海甚至还道：“贵国放在边境上的那些坦克大炮，用又用不上，运走又不合算，以其放在那里当碉堡用，不如拆了当废钢铁换罐头。岂不是一举多得？”

对林海暗有所指的诙谐，葛罗米柯等报以了痛快的大笑。同意把彼此提供便利的条件、迅速扩大双边贸易往来作为双方合作的重要内容。

不过林海也没有让安德罗波夫完全失望，他在介绍情况的过程中，似乎无意的把自己的一些经历也透露了出来，以免这位现在的头号间谍、下一任的苏共总书记空手而归。

这些面上的事自己就是不说，苏联方面也会很快弄清楚的。自己说出来了，倒显得多了一份诚意。

经过两天来与林海的接触，葛罗米柯等感慨颇深。

首先是对中国用方面不计前嫌、先谈再看的务实方式开启了双方发展新型关系大门的做法，如释重负之后又有一种羡慕、嫉妒加上心里空空的感觉。中国占了先机不说，看似除了人口多以外没有什么优势的中国，却突然显示了其蕴藏的巨大优势。

再就是对林海其人。这个年轻人虽然欠缺国际上谈判的经验，也不善运用外交词汇，但对主要问题却具有相当强的把握能力。同时思路的开阔、知识的渊博、胸怀的大度、目光的长远、观念的新颖，种种优势集于一身，对未来中国、苏中关系、世界局势无疑都会产生很大的影响。

而且，如果他要是代表了新一代中国年轻人的观念发展趋势，那么传统和现代的融合，其产生的能量就非同一般了。

但不管怎样，达成了两国间的共识和能结识这么一个极有才华的年轻人，还是一件令人高兴的事。席间宾主频频举杯以示庆祝，气氛十分热烈。

晚餐之后，葛罗米柯等苏方官员又在客厅内小坐了一会，商议了有关明天双方签署和交换会谈纪要的事宜后便离去了。

接着，一台卧车也载着林海和周翻译驶离了别墅前往中国大使馆。

中国副外长兼边界谈判代表团团长、驻苏大使听了林海所介绍的与苏联领导人会谈的情况、又看了周翻译做的会谈记录以后十分震惊，没想到这个临时任命的国家安全事务顾问竟受到了苏方如此高的礼遇，一出手竟获得了这么大的成果。虽然他们对在不谈意识形态分歧、不谈苏联从蒙古撤军等问题还不能完全理解，但他们接到的指示是全力配合林海，所以只能在一起逐条逐字的从文字和内容的准确性方面进行了严密的斟酌。

当整理并制作完中方的会谈纪要文本、林海和周翻译以及一个参赞和一等秘书再返回别墅时，已经是当地时间凌晨三点了。

本书首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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