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捕快擦了擦自己额头上的汗，这才离开了巷子。

回衙门的路上，陈进宝对几个捕快说：“哥几个这回都很英勇，回去后我去找太爷要赏钱。”

捕快们个个都有气无力，一个接一个的说：“谢头儿，谢头儿。”

往回走的路上，李贵把袖子卷到胳膊上，看着自个胳膊肘上的伤口，然后说了句：“奶奶的，赵雄你不知道是咋回事，挺大个人走路还摔一跤，害得我也跟着你摔。你看这怎么算，你赔我药钱不？”

李贵把胳膊肘上的伤口伸过去给赵雄看，赵雄也火了，说道：“你娘的别瞎扣屎盆子，是谁绊了我一脚害得我摔了啊，不是你吗？”

“嘿！”

本来李贵也是信口一说，也没想过让赵雄赔什么药钱，可是赵雄这态度他有些不痛快了，还说什么是摔跤是他绊了一脚。

“头儿也在这，大伙儿都在这，都评评理什么叫我绊了你一脚？你在我前面啊，我怎么才能绊你一脚？”

都是话赶话，赵雄也不服气，对李贵说：“我不知道谁绊了我一脚，我哥就在我旁边，我本来右脚都迈出去了，左脚想跟上去不知道是给谁勾着了。你在我后边，你说不是你还会是谁？我还没找你要说法呢，你还找我要药钱？”

李贵彻底火了，加大嗓门对赵雄喊道：“哎呀，你还真是潘金莲脱衣裳――又不要皮又不要脸的哈。你好意思吗你？我绊你一脚？不是你摔了一跤然后你趴地上，接着我往前冲你又把我给绊倒了吗？你把我弄摔了也就算了，你还倒打一耙对吧？”

赵雄也加大了嗓门对着李贵喊：“嘿你个王八蛋，你好意思你，你记不记得你当时还摔在我前面了，我手一摸底下还躺着你了。你要不要脸？”

两个人的声音越来越大，这大晚上的这两人好像生怕街坊们不出来骂街一样。

“行了行了都别说了。”

终于，王富贵听不下去了，出来解围。

“我当时在最后面，我看得最清楚，当时我看见赵雄你先摔了，然后你好像绊了你哥一下，你哥也跟着一块摔下去了，接着你哥绊了头儿一下，头儿摔了。前面的人都摔了后面的也跟着一块摔了，我是感觉真没必要吵这事，当时咱们手里还拿着家伙呢，大伙儿都没伤着都已经是万幸了。”

王富贵这话一出，李贵更得意了。

“嘿嘿，看见没，公道自在人心，我明明在你身后，你还好意思说我摔你身子底下了，嘿嘿”

李贵还没笑完，脸色突然就变了。不止李贵，所有人都站住了脚，脸色都开始慢慢青。一瞬间，所有人鸦雀无声。

过了一会儿，回过神来的陈进宝问赵雄。

“你确定有人在你身子底下？”

赵雄脸色越来越难看，用颤抖的嘴唇一字一句的说：“小的小的摔地上的时候手好像摸到了一条腿好像又是手来着，当时小的也想看看底下躺的是谁，但是又看见旁边还有身后身后兄弟们都站着呢，就就没多想。”

陈进宝一边听后背的冷汗一边流，他的脑中一片空白，不知道该怎么办。

“师傅。”

陈进宝被王富贵的声音吓了一跳，他看着王富贵同样青的脸和颤抖的嘴唇，问道：“怎么了？”

王富贵嘴里蹦出来几个字。

“咱们还需要回去回去看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