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入座后,身边的官员对他们也是很恭敬,毕竟一个是武林枪仙,一个是理学尊师,要地位有地位,有身份有身份。
但同样的困惑也有,那就是他们好好的为什么要来这里参加这么一个会议呢?难道他们真的同意和王爷开战?
就在众人困惑的时候,白向庭开口了,“既然人已经齐了,那我们就开始吧。”
刚开始的时候大会还是很顺利的,议论了一些关于台州和琅琊民生的举措和政策,可是随着时间的流逝,白向庭也开始将话题有意将战事方面倾斜。
“诸位大人,接下来本官要说的是关于王爷的事情,众所周知扬州如今分裂两地,王爷虽是大奉千岁王,可是他却不顾扬州百姓民生,有意加大税收用以支撑军费,如此之举可以说是有悖王爷之名初衷,为了大奉安宁,为了扬州,本官决定对王爷采取武力措施,迫使其放其军事扩张,还扬州一个安宁,诸位同僚可有异议?”白向庭一脸义正言辞的说道,最后的一番话说是询问,但更像是一种威胁。
下面的官员最害怕碰到的情况果然来了,一时间场面极度安静,场面瞬间安静了下来。
介云召喝了一口酒,然后起身说道,“白大人,请容许老夫说几句。”
白向庭微微一笑,“介老先生但说无妨。”
介云召缓缓说道,“白大人口中的为了扬州,为了大奉,可是真的?战端一开,那就不是你一言我一语的事了,那可是战争,要人性命的战争。”
听了介云召的话,白向庭的脸有些微微变化,下面的官员更是紧张的冷汗直流,这话也就介云召敢说了,要是他们的话,命估计早就没了。
白向庭忍着怒意说道,“介老先生久居深山,对扬州的情况不甚了解很正常,王爷从三年前开始加收税务,现在琅琊的税务比起三年前已经增加了两倍还多;这些税收都去了那里了?广陵水师,私自筹备军队,这难道是一个忠君之臣所能做出的事吗?”
听了白向庭的话,介云召不紧不慢的说道,“可是在老夫这里,看到的并不是一个想要发动战争的王爷,而是一个一心想要挑起扬州内战的州牧大人,白大人,这话你敢说老夫说错了?”
白向庭被怼的有些猝不及防,人家东海王再怎么筹备军队也没有发起战争吧,而自己这么一动兵不就是有一种莫须有的意味吗?
此时白面书生开口了,“为臣者,志虑忠纯,心思所愿,皆为当今圣上;若有冒犯天威,心思不正者,当诛。”
“好一个当诛,试问现在到底谁是那个心思不正之人,白大人,若是真心为了扬州百姓,就停止战争,以和平的方式解决争端,这不仅是老夫的诉求,也是琅琊,台州两地百姓的诉求。”介云召不卑不亢的说道。
上面的白向庭一句话也不说,只是看了看旁边的书生,书生也是一句话不说,于是白向庭直接开口,“介老先生,这里不是你们武林,不讲究意气用事,所以您还是请坐吧。”
看到自己要求被无视,介云召无奈摇头,说道,“好,既然如此,那就让老夫最后给各位讲个故事,故事讲完老夫就走,至于大人要做何决定,老夫绝无二话。”
“请讲。”白向庭隐隐感觉有些不对,但此时若是不让介云召说的话,这场大会都很难进行下去。
介云召缓缓说道,“雁北之地,有鸟名为鸠,其啼鸣之时,宛如九天之音,清脆悦耳,余音绕梁三日不停;雁南之地,有鸟名鹊,其啼鸣之时,好似三霄之响,脆亮清迷,百姓闻之,三日必有大喜;遂称其为喜鹊,鸠虽有名但却无筑巢之能,鹊与之不同,夏衔枝而冬筑巢,一日,鹊南飞而留巢于乡,鸠见状,占巢啼鸣;百姓闻之,曰:鸠不自筑巢而强居鹊巢。”
介云召的故事讲完后,在场的官员都是一脸懵,好好的说一个鸠占鹊巢的故事什么意思?
但是听出介云召话外之意的白面书生脸色变得极其难看,双拳紧握,白向庭也是脸色阴沉。
这鸠占鹊巢,不是暗讽自己吗?自己就是那个鸠,而真正的白向庭的就是那个鹊;这说的是鸠占鹊巢,实际上就是说自己是假的。
介云召略微拱手,“大人,话老夫说完了,如何抉择,就看您的了。”
说完介云召便拂袖而去,程颢见状无奈起身,“大人,多谢了,老夫也告退。”
这两个人走的莫名其妙,让在场官员都有些懵,白向庭讪讪的看了看下面的白面书生,再度咳咳两声,“今天就先到此为止,此事我们日后再议。”
不管怎么说,介云召都知道了他身份假冒的消息,这消息要是暴露了,可就是惊天大事,到时候牵连的可就多了。
而介云召没有当面说出这事,也就说明了介云召还是给他留了机会,而挑这个时候说就是告诉他这个机会就是这次战事,迫使他停止战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