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噔噔噔……”
敲门声响起,张卿长舒一口气,稳住自己的情绪,转身说道,“进来吧。”
看到是林北阳推门而入,张卿微微一笑,他对于林北阳他的印象也是挺深的。
当时在洛州的时候林北阳就在袁震山身边,在最后关键一战的时候,还将自己的长枪借给了袁震山。
对于袁震山的这个徒弟,张卿心里还是乐意接受的。
“随便坐。”张卿轻声说道。
林北阳走进来后,第一眼便看到了这房间里的陈设,看起来都是有年头了,“林北阳拜见少庄主,冒昧打扰,还望少庄主勿怪。”
“不必多礼,你来有什么事吗?”张卿好奇的问道。
林北阳看着张卿,缓缓说道,“来跟你谈谈关于师父的事情。”
张卿的目光变得严峻起来,看着林北阳五味陈杂,“是我爹让你来做说客的?”
“其实也差不多,但是我主动要求来的,我觉得比起师父,我的话你会更容易听进去。”林北阳喃喃说道。
“你还挺自信,但是我为什么要听你的呢?就因为你是我爹的徒弟吗?”张卿淡然一笑,转身坐下,静静的看着林北阳。
林北阳深呼吸一口气,目光严肃无比,“因为我失去了父亲,而且是再也见不到的那种。”
听到这的张卿缓缓起身,沉默不语,目光平静了许多,“这……”
“你不用表示什么,也没有必要。”林北阳淡然一笑,“不说我了,说说你和师父吧。”
“我爹的意思我明白,只是我也想自私一点,我只是想要做一个好儿子而已,我们分别了二十年,我不想再分别了。”张卿看着林北阳,目光中带着一些委屈和无奈。
和自己父亲分别二十年,如今再度相见,自然是不想分开。
“师父也是这么想的,若是十年前他会不顾一切的把你带在身边,但是现在他不会了,他想的更多,他要的不仅仅是你自己,还有你的未来。”
林北阳继续怅然说道:“我小时候一直想修武,可我父亲竭力反对,为此我们还闹了很多不愉快,但我后来才知道,他不过是不想让我遭受他所经历的这些,所以不想让我修武。”
“我们的父亲都是想让我们好。”林北阳接着说道,“只是有些时候他们不懂得沟通,我们对他们要更多的理解,他们走过的路比我们的多,所做的决定自然都是为我们好。”
林北阳说完后,张卿许久都没有说话,好半天之后才开口,“你的意思我明白了,我爹希望我留在宿山宫报恩,是吗?”
“张宫主待你如亲生儿子一般,你若是留在宿山宫,就是对他最大的回报。”林北阳起身说道。
张卿默默的点了点头,“我知道了,这事情我会再想想的。”
“好,那你就再想想吧,我先告辞。”林北阳说罢,拱手离去。
林北阳走后,张卿一个人在房间里想了很多。
……
时间又过去了三天,面对宿山宫内议论纷纷的弟子,张蒯知道,若是此时张卿再不表态,只怕会引起哗变,而张卿能否表态的关键就是袁震山。
张蒯将袁震山请到自己房间,神色很是凝重,“袁先生,宿山宫待了这么久,对今日宫内弟子的一些传言想必也有所耳闻吧。”
袁震山不可置否的点了点头,“是听说了,不过就是关于卿儿去和留的问题。”
“卿儿将自己锁在房间已经三日了,哎,老夫也不想看着他这么煎熬。”张蒯有些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袁震山叹了一口气,有些为难的看着张蒯,“卿儿也不小了,我们要相信他。”
“嘎吱……”
书房的门被推开,张卿缓缓走进来,袁震山和张蒯同时起身。
张卿冲着两人重重的拱了拱手,“爹,宫主,我留在宿山宫。”
“你真的愿意留在宿山宫?”张蒯有些激动的说道。
而在旁边的袁震山则是欣慰的点了点头,看着张卿眼含泪光,虽然张卿没有跟着他走,但是他觉得,此刻的张卿才是自己希望看到的张卿,或者说袁卿。
张卿点了点头,看向袁震山,“我留在宿山宫,我是宿山宫的少庄主,我叫张卿。”
张蒯看了看袁震山,袁震山微微拱手,“卿儿,留在这里是你最好的决定。”
此时张蒯的书房外,已经被里三层外三层的围起来了,门外弟子个个义愤填膺,激动无比,要求少庄主张卿给他们一个交代。
“嘭。”
书房的大门被推开,张蒯,袁震山,张卿三人同时走了出来,在场的诸位弟子瞬间安静下来,都抬起头看向门口的三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