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痴痴的眼神(1 / 2)

笑傲幼儿园 酒杯九 3618 字 2019-09-25

 下午未时,唐天笑领着夏然若来到了自家的陶瓷窑――龙泉窑。

龙泉窑由淘泥场、制胚场、画坯场、烧窑场四个工场组成,每个工场里面又有若个小场,比如淘泥场里有淘泥和摞泥场;制胚场里有拉坯、印坯和修坯场;画坯场有捺水、画坯和上釉场;烧窑场里有烧窑和成瓷场,每个工场地占地面积都在上千平方米。场里面的工人有的挑水和泥,有的围坐打胚,有的凝神勾画,有的小心上彩,有的抱拉搬动,忙而不乱,动静分明。

大窑后面有一片绿色的草地和几排厢房,唐天说那是工人和总管的住处。

窑场和店铺一样,由一个总管和几个助理二把手组成管理。古总管便是总窑的一把手,一个年过半百的老人,眉目间写满了和蔼和善解人意。而四个工场的二把手则都比谷总管年轻得多,都是三十出头丰肌伟干的健壮男子。几个管理者陪同唐天笑和夏然若进入每个场地,参观了制陶瓷流程,解答了夏然若一些好奇的提问。全部参观完毕后,唐天笑把夏然若领进了自己的办公间。

唐天笑的办公间超大,大约有百来个平方,房间靠墙摆着一排排柜子,里面放满了各式造形、各种色彩的陶瓷器样品。房间的西面放有一张书桌,书桌上放着文房四宝和唐天笑画的一堆图纸,房间的中央放置着一些摞泥、一个拉胚盘和二张矮凳。

夏然若走到柜子前,拿起一个双耳青壶看了半天困惑地问:“都说陶瓷陶瓷,陶和瓷到底是不是一样?我拿着的这个是陶还是瓷,我怎么从来都分不清呢?”

这些东西家家户户都有,属于常用之物,即使是三岁的孩童也能分个七七八八,夏然若却不知晓。不过唐天笑对她时不时露出的古怪之处已经习经为常了,看着夏然若可爱的困惑模样,不仅没有不耐烦,反而扬起唇角露出一丝难以察觉的微笑,柔声说道:“陶和瓷当然不一样。”

“明明都一样么,”夏然若说:“都是用土作的。”

“虽然都是土,但土和土是不一样的,就象人和人大不一样。”唐天笑摆出一副教授扫盲的样子,很认真地说:“陶器用一般的黏土就可制坯烧成,但瓷器就需要选择特定的泥土,比如高岭土才能拿来烧制。”

然后,唐天笑又把两者的烧制温度,硬度,透明度和挂釉方法详详细累讲了一遍,看得出唐天笑对这门工艺充满着热爱,只是夏然若听了一通讲完,总算对这博大精深的古文化听明白了……一丁丁丁点,等于几乎没懂。

“那这个怎么区别呢?”夏然若捧着双耳青壶还是分不清,在她眼里架上的它们,除了造型、花样和色泽不同,其它的明明都是一样的么。

“你敲一敲。”唐天笑很耐心地说,拿过一个罐子递给她,“这个是陶器,那个是瓷器。”

夏然若用手敲了敲,发现陶器的声音有点发闷,而瓷器的声音则要清亮一些。

“你看这一架上罐、盘、三足壶都是陶器。”唐天笑指着架上的货物指给夏然若看:“那一架上了青花色的就是瓷器。”

“我原为陶器就只有泥土的颜色呢,想不到也有这么多花纹。”夏然若说。陶吗,祖先做来装东西最古朴最实用的东西,当然是泥土的本色。

“古代的陶,大都以素面无文的居多,只有极少部分有花纹装饰,是给有地位尊贵的人使用。但是到了后代,上釉的陶器也慢慢流传起来,还盛行过一段以黄、褐、绿为基本釉色的陶器呢。”

两人一边说着一边看,唐天笑讲得兴致勃勃,倒不是因为夏然若是他的夫人,必须懂得这些,而是因为终于有人愿意听他听讲了。

于是唐天笑又把天?王朝的五大名窑滔滔不绝地做了一个总汇,他说:“赵窑的产品精美,胎骨很薄,釉层匀净;坷窑的产品质薄色润,光致精美,白度和透光度高;我们龙泉窑的呢,多为胎薄下巧细致,以粉青或翠青为主,釉色光泽光亮;而跋窑主要是靠生产白瓷黑花的瓷器来占据市场;立窑生产的黑瓷,黑釉光亮如漆,那是无窑能比。五窑是各有特色,各有千秋。”

“那哪个窑产的陶瓷能排天?王朝之最呢?”夏然若问:“是不是我们的龙泉窑呀?”

“不是,被推为天?王朝瓷器窑之最的,是坷窑。”唐天笑坦诚地说。

哦,夏然若有些失望,不过想想,天?王朝几百家窑场,能排进前五也是相当不易的,不过她还是不服输地说:“工艺上你想想办法,在造型和绘画上,我可以帮你。因为我很会画画,还知道一些很新很奇的造型,改天我给你画几个,保准让天?王朝的人大开眼界,说不定日后的之最就是我们的龙泉窑呢。”夏然若大言不惭地说。

唐天笑倒不稀罕拿得什么之最,不过很乐意夏然若以后能常常来这里陪他工作,顺着说:“你现在是捏泥人还是画画?”

“你呢?”夏然若习惯性反问。

“我要制胚。”唐天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