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丽儿脸蛋全红了，一弹而起，跑出几步，井口的水不再喷出，而是快上升着，中间一个巨大的泡泡不停地翻滚，已经溢出了井面，流向下方，这一切都是如此真实！

丽儿捧起一捧井水洒向自己的脸，清凉！她开心地旋转着，开心地叫着，月夜之下如同是最美丽最快乐的天使！

“什么？”村长从椅子上猛地弹起，一把抓住儿子的小手，眼睛瞪得老大。

“我去看看！”话音未落，人已经跑出去了，后面传来老伴的大叫：“穿鞋啊……”哪有空穿鞋？

“妈妈！”他家隔壁，丽儿一身水地跑向屋里，一把抱住母亲：“妈，涌泉井出水了！”

妈妈全身一震，死死地盯着丽儿的身上，突然冲了出去……

全村震动了！

被窝里的人钻了出来！

吃饭的人放下了碗！

路上的行人要么加快脚步，要么调转方向，全都奔向涌泉井！

涌泉井边，一大群人并排走过，每个人捧起一捧水，小心翼翼而又虔诚地送向嘴边，人人手上是水，嘴边是水，眼角也全是水，多少年了，因为没有水，他们一生劳累，老人很少有活过六十的，年轻一代找媳妇时，人家一听说是靠山村的，立马告吹，村子里的女孩子最紧俏了，但除了一些残疾或智障的之外，没有一个女孩子愿意嫁到本村，全都嫁到了外面去！现在不同了，现在村里有了水井，这井的水量这么大，都成一条河了！

众人欢笑中，叶秋站在黑暗中，远远地离开了欢笑的人群，但人群的激动与欢笑还是感染了他，今天他出手了，这出手与在扬州、在公海上出手不一样，那两次他是杀人，虽然展现的功力凡脱俗，但与这次相比较，他觉得根本不值一提，敌人畏惧的目光让他有成就感，乡民的激动却让他看到了幸福与快乐！

一只手轻轻伸过来，轻轻握住他，叶秋回头，接触到丽儿的脸，她的眼波温柔如水，清澈如玉！

“妈妈哭了！”丽儿眼角也隐隐渗透出泪痕：“她关在房间里哭……”她轻轻地将自己靠在他肩头，叶秋也感受到肩头的湿润。

“让她哭！”叶秋轻轻拍拍她的肩头：“你不用哭啊！”

“我没哭！”丽儿低语。

“真没哭，瞧瞧……”叶秋捧起她的脸要看。

丽儿不让，将泪水在他肩头擦干净了才抬头，露一露羞涩的笑脸，这笑脸真是太美了，叶秋看着这笑脸多少有些感悟：女孩子还是应该笑一笑的，和她交往这么几天，第一次看到她的笑脸，不枉了！

“恭喜你了，你今夜可以洗个澡！”叶秋笑道：“这个地方有一个该死的规矩，一个人一生洗三次澡，谁受得了？”

丽儿脸一下红如血：“你叫我洗澡？”声音好低好细。

“洗吧，洗吧！”叶秋笑了：“眼前你们也许觉得洗澡很奢侈，但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这里将来会有一条小河，养上一大群鸭子都不奢侈！”

“村边有条路，路边有条河，哥在路上走，妹在桥下歌，问一声阿妹唱什么……”丽儿轻声唱起了一歌，歌词清新脱俗，音调宛转悠扬……

这是村里流传的歌，也是天方夜谭式的美好期待，从来没有人当过真，但现在居然露出了一点点的希望，她的歌儿纯朴而带着点离奇的颤音。

歌儿唱完了，丽儿跑了，跑到前面转角处略微顿了一顿，好象想说点什么，终于不说了，进了屋！

今晚村庄很热闹，很远的地方都有人跑过来打水，这初出来的水颜色很不正，黄色的，但依然被人当宝，涌泉井直到很晚才真正恢复宁静，也没有完全宁静，两个村民自地站出来，他们会照看这口井，另外有几个村民扛起锄头到了下面小坡处，将流出去的水围了起来，一个小池塘有一晚上形成的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