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如果它不在这里,也不在楼下,那它还会在哪里?一旦有人发现它被诅咒了,他们就会直接追溯到我们。我们是镇上唯一一家卖那些奇怪项链的商店!”
禧年越过林萌的肩膀,看着木头下面的小空间,除了一些灰尘和用来隔热的陈旧的、干燥的稻草外,什么都没有。
林萌想了想:“没有人会知道。”
“嗯?”
女孩抬起她沾满灰尘的头,回头看着禧年:“除了我,没有人能看到诅咒。”
禧年交叉双臂,摇了摇头:“我也能看到诅咒,记得吗?你不能保证这里没有别人也同样能看到!”他叹了口气:“也许我们会侥幸逃脱……但你,你可能刚刚杀了人!我不知道厄运到底是指什么,但我可不想把那个东西带进地下城。”
林萌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她把地板拉得更高些,在下面不断翻找着,希望它就在某个地方。
几个小时过去了,她把储藏室的每一寸都翻了十几次,但人没有找到。禧年早就离开了,说他需要呼吸些新鲜的空气才能平静下来。
在这样一个非常不安的夜晚之后,第二天到来了。他们昨天赚的钱明显减少了,因为他们不得不提早关门,而禧年没有说话,也懒得给她看账本。不知何故,这种沉默让林萌感觉比禧年对大发脾气还要糟糕。她尴尬地站在楼下,因为现在还早,还不能开门。她想问禧年愿不愿意一起吃早餐,但她觉得他肯定不会答应。所以她也不问,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生怕再被骂。
一连串的巨响从外面传来,打破了空气中的沉寂,两人同时看向窗外,看向停在外面的车。
“啊,艹。我忘了这事了!”禧年醒悟道:“上楼,开始把灵魂药剂拿下来。我们得给教堂送货。”
林萌的点头,没有任何抱怨开始工作。当她带着第一盒魔药下楼时,看到了熟悉的身影,“嗨,巴兹尔!”
巴兹尔回头看向她,她的面色非常憔悴和疲倦,她带着虚弱的微笑点点头:“早上好。我是来取药的。”
林萌点点头,很高兴看到女祭司,不过,她的精神看起来很疲惫,而且眼睛周围还有深深的黑眼圈。
她歪着头询问说:“吃过了吗?你看起来有些疲惫。”禧年在她身边捅了她一下,林萌马上意识道:“啊,对不起!我只是关系你!”
巴兹尔什么也没说,只是摇摇头。“没关系。这几天过得很艰难。”她看着魔药:“要不要我帮你把剩下的抬下楼?”
“没关系!”禧年瞪着林萌:“她一个人就可以。”
林萌揉着痛处,同时跑上楼去拿另一个盒子。禧年对她很刻薄,但至少他还能对她说话。
一大早,林萌在楼梯上来来回回了几次,大汗淋漓,从储藏室里拿出几个盒子,然后看着巴兹尔数着它们后满意地点点头,女祭司给了禧年一枚银币:“谢谢你的贡献!”她看了看禧年,然后又看了看林萌。“红衣主教致以问候!”巴兹尔说。“他对你的工作感到非常满意,并感谢你为教会做的贡献!”她说仿佛在背诵一些提前编排好的客套话。
“我们只是在做我们能做的!”禧年面无表情地回答。
林萌也假装微笑的附和着:“我们很乐意提供帮助!”她向巴兹尔撒谎感到有些不自在,但他们必须这么做的。显然,他们赢得教会好感的策略效果很好,林萌不禁为此感到有点自豪。
林萌帮助女祭司把盒子装进了车的后面,车一个拴在前面的看起来很奇怪的生物拉着。白羽长颈的双足鸟。它的背上松散地垂着一缕色彩鲜艳的羽毛,像尾巴一样垂下来。她不由注意到,它正用一种相当恶毒的目光盯着她。
她以前从未见过。
“以前从未见过安卡?”巴兹尔将第一个盒子装进车时问道。
林萌摇了摇头,有些敬畏地凝视着帝王生物的美丽羽毛:“没有,从未见过!”
巴兹尔微笑着,走过去拍拍那只马大小的大鸟:“他们来自东方,它们强大而温顺,是不错的伙伴,你知道吗?”
当巴兹尔抚摸它巨大的羽毛时,眼睛微微发光,鸟儿咕咕叫着回应,并低下了它的脖子。林萌却还是忍不住觉得它在看着她,从来没有闭上它那双仿佛带着深深怀疑和敌视的目光,注视着她的大眼睛。她友善地举起手向它挥了挥,但始终不敢靠近这只巨兽。
“嗷!”安卡发出尖叫,伸出嘴巴向她猛咬。
“啊!”林萌尖叫一声跳向一边。
“哇!不可以!”巴兹尔抓住这个生物的头,一点也不担心和她自己的脸一样大的喙,然后把它推开:“对不起,他平时都很友好的”
林萌笑了笑:“没关系……呃……我去拿下一个盒子。”
她有点紧张,匆匆忙忙地冲回了店里,巴兹尔跟在她后面。林萌看着站在柜台旁的禧年突然说道:“巴兹尔?禧年和我正要吃早餐,你一起吗?
禧年眯起眼睛,而林萌则露出狡黠的笑容,还调皮地向禧年吐了吐舌头,她断定禧年不会在女祭司面前拒绝她的要求。
巴兹尔迟疑了一下:“这不太合适吧,况且我现在还欠你们两个很多钱呢。”
“没关系!”林萌说着拿起下一个盒子,“一起吃饭很有意思的,只是一些面包和一些肉干。我们有足够的食物!”
女祭司不确定地环顾四周,目光飘向禧年。禧年挺直身子,清了清嗓子。林萌不确定巴兹尔是否注意到了,但她看到禧年正眯起眼睛凶凶的看着自己。
“一起吧!”禧年最终也配合着说了话。
巴兹尔似乎被说服了,点点头表示同意。
当他们吃着早餐并讨论着经历的趣闻时,林萌不禁注意到那只大鸟的眼睛,一直盯着屋里,专注于她的每一个动作。
巴兹尔看到窗户玻璃上贴着一张巨大的鸟脸,不好意思的说道:“对不起,我不知道它到底怎么了,它通常表现得很好。”
林萌一直感到有些烦躁不安,大鸟始终眯着眼睛注视着她。
很快,他们吃完了早餐也停止了闲聊。巴兹尔感谢他们的款待,然后坐上马车直奔教堂而去。
“再见,巴兹尔!”林萌在她身后挥手道别。
女孩回到屋里,丢失项链的焦虑几乎完全被早上愉快而温暖的感觉所压制。她关上门,回头看向靠在柜台上的禧年,他交叉双臂,非常认真地注视着她。
“你知道?”
“嗯?”林萌疑惑的看着那个把手放在面具下巴上的人影。
“有时我甚至觉得你是否只是在伪装成一个‘愚蠢的白痴’作为掩护。但后来我记得你的数据是什么,即使你也无法伪造那些。”
“……嗯?”林萌不确定禧年是什么意思,只是互相看着对方。女孩揉着手臂,禧年是否对她让大家一起吃早餐的伎俩感到生气?或者还是因为项链的事?
“我对项链的事感到抱歉。请不要生我的气……”
“可我已经生气了!你不应该和那个女祭司走得那么近,会出问题的!”
“我想雪中送炭一个明智的做法,她现在一团糟,很脆弱。我们不该愚蠢地放弃这个机会。”
“禧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做错什么了吗?”女孩一边看着禧年一边摆弄着手指:“……我只是想和你一起吃早餐,因为你是我的朋友。而且她人也很好。”
禧年抬头看着她:“你真的不明白吗?”他叹了口气,态度是缓和了有些:“你怎么总是把错事理所应当的认为是对的?”
林萌的嘴唇颤抖着,摇了摇头,觉得自己好像又要被骂了。
“禧年~”她开始抱怨。
禧年举起手,打断了她。
“兽人前天被杀了。”
林萌的眼睛睁大了:“…什么?”
禧年点头道:“是的,显然有个真正可怕的东西!”
林萌捂着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怎么会这样!”
她的朋友耸了耸肩,走到柜台后面:“就是这样。她现在一个人,疲惫、绝望、脆弱。”
林萌在床上辗转反侧,不安地拉着被子盖在自己身上,完全无法入睡。现在是半夜,她再次翻了个身,已经不记得她已经尝试过多少种姿势入睡失败了。
她把头埋进枕头里,睁开了眼睛,凝视着外面漆黑的房间,房间被她散落在周围的发光药水微弱地照亮着。她的眼睛盯着一面空白的墙壁,将她的房间与禧年的房间隔开。
她叹了口气,掀开毯子坐直了身子,她睡不着。在脑子了不断向着友好的兽人,躺在血泊中的画面。她没有询问禧年任何更多细节,但她自己的大脑很乐意为她填补空白,血肉模糊的可怕画面充斥着她的思想,无论她如何通过强迫自己去想别的事情来驱散它们,它们总是会回来,像魔鬼的微笑一样困扰着她。
林萌转过身站起身,她认识兽人的时间不长,但不知怎的,这让她感伤心。这不是她在这个新世界里第一次与死亡相遇。从她来到这里的第一天起,她就一直在和它打交道。但…
那应该是个谣言!真的有个人类的凶手吗?
蘑菇先生和地精……它们都是怪物。如果她足够努力,她可以用自己的力量打败它们,至于多娜塔,老妇人终究是自掘了坟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