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人心难信(1 / 2)

龙魔传说 看不见的我 17617 字 2019-09-25

 归萱萱的话音虽然轻轻淡淡的,但是听在眼前诸人的耳里,除了刚到的慈玉,和本来就知情的红菱,其他三个人都在心中忍不住地吃了一惊。

现在那个妖魔界的怪物,就在异变空间旁边,这个时候还想往那里去,岂不是摆明了找死?

日瓶书生眼前浮起了四只刀爪的大怪物,凌空蹑虚,来去无踪,刀穿刀割,血肉横飞的残杀情景,不由得倒吸了口气问道:“不是吧?红菱仙子!绿霓仙子不会真的找你去做这种不要命的事吧?”

右引尸护法,也想起了多少功力比他还强的邪修,在阿链摩的追击下,丝毫没有任何还手之力,只能任其宰割的恐怖情景,忍不住也赞同地道:“妖魔已现,这时还往那里去,真的是不要命了。”

雷擎天则是想起了阿镰摩将人塞进胸腹间嚼吃的骇人影像,连忙就追问着红菱道:“你快告诉我,绿霓师姊不会对你提这种发了疯才会去做的主意……”

红菱黯然的脸色透出一种穿心的悲哀,但还是对着雷擎天点了点头道:“绿霓师叔正是问我要不要去……”

雷擎天听得忍不住跳了起来:“甚么?她她她……她真的对你这么说?”

红菱又点了点头,还没说话,慈玉已经轻轻地走到了红菱的身旁,伸出了柔细的手掌,充满关怀的按住了红菱的手儿,眼神中透然射出了令人感动的温柔,细声细气地说道:“红菱姊姊,你为了甚么这么伤心?我看了好难过……可以告诉我吗?”

红菱在慈玉这个初见面的女郎面前,感受到她那纯粹的关怀与浓浓的温柔,也下知道怎么回事,只觉得心中酸楚,几乎不能自禁,双眼热泪盈眶,终于忍下住滚成了两条晶莹的水痕,一时之间心头纷乱,只想抱着眼前的慈玉痛快地大哭一场。

慈玉以手挽袖,还足以一种轻轻的,柔柔的动作,将红菱眼下的泪痕擦去,更加温和地说道:“每当我用尽方法,还是不能保住一条生命时,心里总是充满了让我绞痛的悲哀,这种时候我都会躲起来大哭一场……红菱姊姊你如果真的很伤心,也可以这样的……那会让心里好过一些……”

红菱在慈玉的抚慰下,感到此时的她,真正宛如自己最知心的姊妹,从来不敢对祖爷爷提起的心事,慈玉都好像非常了解那般,让红菱眼中流出的泪水在慈玉细柔的抚拭下越淌越多,但红菱总不愧是裂天剑宗门下,反倒素手轻挽,握住了慈玉的小手,有点哽咽但却感动地强笑道:“你说的这个方法,我会试试的……但不是现在……我一定要亲眼看到他,我才相信他死了……你知道吗?他上次为了救我,陷进了都天鬼旗之中,鬼旗吸人精元时,那么恐怖的情形,都不能伤他一根汗毛,这次应该也不会有甚么差别的……”

红菱说到最后,想到绿霓含着怪怪的眼神,告诉她飞龙被透胸穿心,坠入异变空间中的情形,显然还是和之前陷入鬼旗的情形有了很大的差别,红菱不禁心中一痛,忍不住叉流下了泪来。

这时连边儿的萱萱也过来轻轻抚着红菱的秀发,眼中安慰的神色溢于言表。

在旁观察的右引尸护法和日瓶书生,之前已有归萱萱的话,后来又有红菱的说法,他们都是当场听过飞龙联主叙述过这些经过的人,因此当然都已经确定了红菱是为了甚么人如此伤心了。

而雷擎天在从红菱处确认了绿霓竟然真的为了一探飞龙联主的生死,不惜再回到那个异变凶地时,心中百味杂陈,一下子也只能有点怔怔地站在那儿,甚么反应都没有了。

萱萱见到雷擎天怔仲的表情,叫了两声也没有回应,便即走到他的身边,一手拉袖,一手摸着他的额头,同时还对着他低声叹气,就好像对他牵挂着绿霓的情形非常同情那般。

雷擎天摇了摇头,对着萱萱强笑了一下,心想这位初见面的小女孩,虽然系出邪派,但是心地善良,不逊正宗。

接着又想到绿霓如此这般不顾性命,也要去找那应该早就穿心而亡的飞龙联主,可见他一直以来对其痴痴的苦心,终于还是白费,不禁叹了口气,又有些魂不守舍了起来。

慈玉虽然眼见红菱勉强收住了默默流下的眼泪,但是语气之中,所透然而出的伤痛悲哀,却比痛哭还要更让人心悸,只得握住了红菱轻颤的手掌,温柔地说道:“红菱姊姊,你说的他,是谁呢?”

红菱淡淡地露出了苦涩的笑容:“就是之前邪宗联的飞龙联主……”

慈玉听得有点惊讶:“飞龙联主?你为其如此伤心的人,就是飞龙联主?”

红菱沉沉地点了点头,也有点惊讶在慈玉面前,她要承认自己对飞龙的牵挂,竞也没有想像中的困难:“你也知道他吗?”

慈五点了点头:“飞龙联主……我曾经听我义父和人说起过……”她的语音只是轻轻地带过,却没有将在她的认知里,飞龙联主好像是个奇笨无比的痴人的这种感觉说出来。

一个像红菱这样灵秀的女修,怎么会喜欢一个蠢笨的痴人?

慈玉虽然想不通,但是却也没有在这方面深究,只是很温柔地问道:“红菱姊姊,你要找绿霓仙子,就是要和她一起回那个甚么异变空间去找飞龙联主吗?”

红菱没有抬眼,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

她的动作虽然细微,但是却给人一种九条牛也拉不回的坚决。

“我听萱姊说,那个甚么异变空间那里,好像发生了很多骇人的事……你一定要去吗?”慈玉握紧了红菱的手儿又问。

红菱抬头很轻柔,但却很肯定地直视着慈玉:“我一定要去。”

慈玉沉默了一会儿,便在脸上露出了让人沉迷的微笑:“既然是这样,我可不可以跟你一起去?”

慈玉的这话一出,旁边右引尸护法,马上就大惊失色地说道:“慈玉小姐,千万不可……”

日瓶书生也急急说道:“红菱仙子对飞龙联主的感情令人敬佩,但是慈玉小姐你却不用这么跟着淌进去吧?妖魔界怪物的力量,可不是你能想像的……”

慈玉以一种谅解、感激、不过却也是坚决无比的眼神,回头望了望二人:“谢谢你们的关心……但是我之所以也想跟着去,并不是现在才临时决定的……萱姊之所以会带我来这里,本来就有到那个传说中的‘异变空间’去的打算……”

右引尸护法和日瓶书生,听了慈玉的话,都同时愣了愣。

从他们暗中潜进蛟头魔人所造成的那个碗形山谷开始,直到山谷崩裂,异变空间成形,妖魔穿空现身,好不容易拼命掩蔽形迹,自魔物迅猛击杀下逃了出来,若不是阿缣摩被角魔魈和正派那几个极顶高手对峙的情形所引去,连他们现在是不是还能站在这里,都说不定有点问题。

因此他们怎么也想不通,为甚么会有这许多人还死命地想往那个骇人的地方前去。

这和跑去送死,岂不是完全没有两样?

慈玉对他们关心之情的感激,虽然没有明说,但却从她那澄澈的双眼之中,如此清楚地流露出来:“萱姊告诉我,师父已经死了……而且就是死在那里……现在连萱姊也还不清楚到底发生了甚么事,所以我一定要去看看……”

右引尸护法和日瓶书生,之前就是跟着九鬼姑等人前来,因此当然知道九鬼姑确实如其所说,就在那个异变空间附近。

只是在九鬼姑婆以毕生精练的元胎,破去了蛟魔所设的紫红气罩之后,已经被震得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而已。

在他们的认知里,九鬼姑应该是还没死的呀……

怎么会这么一下子突然就挂了?

但是在萱萱面前,他们也不大敢乱说甚么话,只是有点困惑,但却小心翼翼地问道:“九鬼姑……真的已经死了吗?”

这时候的萱萱,只是点了点头,却没有再多说甚么,但是脸色阴沉,却也让二人搞不清楚她到底在想些甚么。

这时候的慈玉则是转过头对着萱萱说道:“萱姊,我现在知道‘异变空间’附近,都已经变成了非常危险的地方,所以萱姊带我到这里就可以了,免得连萱姊也有了危险……红菱姊姊也是要到那里去,我跟着她就行了……倒是右引尸和日瓶、雷霆三位大哥……”

一直有些愣愣的雷擎天突然恢复了神情地说道:“我本来就是要找绿霓师姊,现在正好和你们一起去……”

这时候的萱萱,脸上的神色阴晴不定,就好像正在思忖着甚么,但却一下子无法立刻就作出决定那般,好一会儿才缓缓地说道:“虽然方才在来此之前,我们都听到了隐约传来的那几声怪异的啸声,使得连远在数百里外的此处,在空中飞行都变成了一种极为危险的事,但我实在不大放心你,所以还是再陪你一阵子吧……横竖以现在的情形,大约已经没有人敢驭气在空中飞行,只能在地面上步行前进,所以到时候再说吧……”

听了萱萱的话,右引尸护法和日瓶书生彼此互相望了一眼,犹豫了好一阵子才同时说道:“我看我们也和萱萱小姐一样,再陪慈玉小姐一段再说吧……”

慈玉点了点头,对于萱萱不忍放下她的感动是那么明显,让虽然还不晓得归萱萱真正底细,但阅人无数的眼力,与她之前暗中的协议,早已察觉其性格绝不简单的右引尸护法和日瓶书生都觉得心中别扭异常。

“萱萱妹子……”红菱注意到萱萱话中的含意,连忙接着问道:“你的意思是说,从这里开始,都不会有人驭气在空中飞行了吗?那么绿霓师叔也不会在空中了?”

萱萱点了点头:“本来这里还好,但是我来此之前忽然听到了‘异变空间’那儿传来了几声角魔魈和正派的那个瑶玑仙子说的甚么‘阿镰摩’妖物的鬼叫声,虽然只是隐隐约约的不大清楚,但是那种刺耳难听的感觉还是让我极不舒服,好像远方那里又出了甚么变化……绿霓仙子一向就以脑筋明快著称,所以我敢肯定她必定不会再以驭气飞行的方式这么在空中乱闯的。这时候的她,也一定和我们一样,在地面潜行的……”

红菱听了萱萱的推论,显得有点焦急:“那怎么办?我要怎么找到她?”

“飞行一日,地行十天……”萱萱脸上又露出了天真的笑容:“虽然我们在地面的潜行比在空中驭飞慢了十倍,但也不是像一般人那样一步一步地蜗行,接近你们要去的地方大概也不用太久,只要红菱姊姊你要去的地方和绿霓仙子一样,最后应该还是会碰头的,这一点就无须担心了……”

红菱听萱萱说得有理,便即不再迟疑:“既是如此,那么我这就要定了……慈妹妹你真的要去找你师父吗?”

慈玉点了点头:“我一定要去的……红菱姊姊别太伤心,你在路上能下能说一些你和飞龙联主的事给我听?因为我听到的飞龙联主好像和你说的有一点不一样呢……”

红菱脸上带着凄然的笑容,点头说道:“当然可以,那么我们这就定吧……”

话音一落,立即调气轻身,微微一纵,前窜了七八丈远。

慈玉的身躯看起来虽然有点薄弱,但是速度也是极快地跟了上去。

其他四人见红菱慈玉已经动身,便也马上聚气轻纵紧随而出。

红菱她们这一行人,都是紧贴着地面,下敢冲起太高,纯以轻功在地面纵跃,并没有将真元的振动提到可以凌虚上升的程度,虽然在速度上无法和直入高空,驭气而飞相比,但也不算太慢。

萱萱在掠地急纵的同时,是比较和后面跟着的日瓶书生与右引尸使者等人接近,她在飞掠时就急急地压低了声音,对着二人说道:“你们怎么搞的?说要动手又没动手?”

日瓶书生有点尴尬地也在飞掠中低声回答:“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慈玉小姐的样子,就让我有点下不了手……”

邪不死派的右引尸护法则是极有同感地说道:“是呀!慈玉小姐看起来对你挺好的,你怎么会想到用这种方法对付她?”

萱萱肚子里早就痛骂二人没有用不下数百次了,但在表面上倒是丝毫不露,只是轻轻地说道:“这里面的缘由,并不只是你们想的这样,你们想想她和九鬼姑的关系,而造成这一切的飞龙联主,之前又是九幽鬼灵派之主,她的底细可是大不简单的,留着肯定是个祸胎……”

右引尸护法手臂在这一次的探洞中初断,对于甚么角魔魈、阿镰摩、蛟头魔人、飞龙联主他们这种来自异界的存在,心中已是充满了惊悸,听了萱萱的话,不由得就有点骇然地说道:“你这话里暗示的意思是说,慈玉小姐和这次的异变,也有关系?”

萱萱没有继续说甚么,只是露出了神秘至极的表情道:“你们两个不会想呀?你们总也算是修真界有点名气的修真,功力层次虽然还排不上甚么第一流的高手,但也绝对落不到后面去,没发现一站到慈玉面前,连想法都不由自主地受到她的神念牵动吗?你们认为她真的是一个普通人吗?”

被萱萱这么刻意地往反面的方向一引,右引尸护法和日瓶书生,都不由得在飞掠中愣住了,同时往前面慈玉那纤薄窈窕的身形望了过去。

萱萱暗中察言观色,马上又添油加醋地继续说道:“慈玉的这种力量,是自然而然地放散,连我们团主修练这么高深的人,都差点抵不住她的影响,也因此知道这个慈玉日后必然会是一个非常麻烦的角色……不然干嘛刻意叫我将她引出来暗中解决掉?”

日瓶书生有点怀疑地问道:“你是说慈玉是故意以这种力量从神识方面来影响我们的吗?”

右引尸也摇了摇头道:“好像不是这样的吧!我总觉得她应该是没有这种想法的……”

萱萱又暗骂了几句,却只是轻轻地回答:“我没有这么说……相反的,这种情形她自己也下晓得,还以为天下每个人都是好人……她跟了九鬼姑婆这么久,九幽鬼灵派何曾有人真正见过她?顶多是听过九鬼姑婆有这么一个‘徒儿’而已。就是因为九鬼姑婆也一直受到她的影响,而九鬼姑婆又知道实际的情形并不是她所想像的这样,因此才会一直不愿意让她和九幽鬼灵派有任何牵扯……”

右引尸护法听到这里,终于点了点头道:“你说得好像有点道理,上回我们派里的金尸,对她发动了误击,也是在我们派里的役尸使者,将金尸控制放开,让它们自行在俗世的村落吸食生气时,才会对她误击的。除了能够自主的神识,都被我们锁在派中起法重地之内,法尸已无识主的金尸之外,如果那时有役尸使者在场控制,恐怕他们也绝对不会忍得不心对付慈玉小姐的……”

萱萱连忙就说道:“这就是为甚么我听九鬼姑提起你们愿意以金尸来和飞龙联主交换旱魃后,我们马上就和不死尸王联络的原因啦……你们尽管放心吧!旱魃现在已经由九鬼姑转到我们手里了,要合作就一定得互相配合……”

日瓶书生很不解地说道:“如果贵团主真的对慈玉小姐这么忌讳,为甚么不直接在团里就将慈玉小姐解决掉?”

萱萱当然不会透露出其实真正想对付慈玉的,就只有她自己而已,但也并不特别说出甚么可以说服人的理由,只是露出神秘的脸容道:“慈玉的影响力非你能知,当团主发现她的影响时,已经太迟了。如果冒然动手,说不定会在团内弄出更多的问题……我想你多少也看出一点,我们团里无形中也分了好些派系,彼此并不和睦,这都是被慈玉暗中攥弄的……”

萱萱干脆把一切都推到了慈玉的头上去了。

日瓶书生还是不大相信地道:“我看慈玉小姐不是这样的人吧?要说攥弄,你萱大小姐恐怕还更厉害些……”

萱萱费尽唇舌,总是说不动约好替她对付慈玉,但在见面后又临时变卦的二人,心意马上再转回来,立刻就不高兴地道:“我们会找你们两派的宗主,以旱魃的真元,和招引启元使者的阴阳*,来互相合作,贵宗的宗主也已经答应了,不过现在我怎么瞧两位像是不大愿意合作的模样?”

右引尸护法和日瓶书生,见萱萱竟然抬出了宗主,也不由得拉下了脸说道:“没见到慈玉小姐之前,我们还搞不清楚状况,但是我们毕竟在邪宗打滚了这么久,总也不是没甚么见识的蠢蛋,依我看这里面不像你所说得这么简单,恐伯还有些内情你没有告诉我们……不管慈玉小姐是不是真的像你说的那样,萱萱小姐你还是等我们交易完成之后,自己去对付慈玉小姐吧……而且贵团主现在已经魔化,无形团里到底谁能作主都还不晓得,宗主对于贵团是不是还能依约而行,实在也并不确定呢!所以萱萱小姐最好还是别拿宗主来压我们的好……”

萱萱见二人还是不愿意依约对付慈玉,心中断然就放弃了这个念头。

横竖她暗算慈玉的法子至少还有七、八种,此时二人的心念已经动摇,没得硬叫他们下手还会生出其他意外。

她的心中一计方断,另计又生,立即换了付嘴脸笑嘻嘻地道:“两位别摆出这种脸孔嘛!贵宗主派你们和我来,就是小妹我有些事想请两位帮忙,既然两位觉得慈玉后面的牵扯太多,那么这事就算作罢,我也不好太过强求……”

萱萱的反应倒是有些出乎日瓶书生和右引尸护法的意料之外,不过既然萱萱已经表示不再要他们对付实在有点下不了手的慈玉,而且态度光棍无比,倒让二人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再绷脸相对。

他们奉了宗主之命协助这位萱萱小姐,之前也答应了她的要求,只是他们见了慈玉之后,实在有点做不出来,而且这里面好像也另有玄机,不过无论怎么说,毕竟先变卦的是自己这边,因此二人见萱萱态度转和,也连忙笑道:“萱萱小姐可别误会我们合作的诚意有甚么变化,只是慈玉小姐的事还牵扯到贵团里的一些纠葛,所以我们才会有些犹豫……现在妖魔已出,我们邪派更该团结一致,除了这种贵团内部的事之外,我们雨个还是很愿意为萱萱小姐出力的……”

萱萱脸上挂起了一付非常能体会他们想法的笑容:“所以两位帮忙的心意还是不变喽?”

“当然当然,除了扯到贵团内部的事之外,其他的都不成问题,一定尽力……”

日瓶书生和右引尸护法又异口同声地说道。

“好吧……”萱萱叹了口气道:“既然两位已经这么说了,那我就请两位帮我另外一个忙吧……”

“请说请说……”二人又道。

“这样好了,原先我们说好的事儿还是不变,但既然两位对慈玉下手有意见,那么便将对象另外换一换好了……”萱萱笑脸不变地道。

“对象换一换?”二人又愣了愣:“萱小姐打算换谁?”

萱萱的眼神往前面红菱的背影一瞟,残毒的光芒一闪而逝。

日瓶书生和右引尸护法又有点怔住了。

这个萱萱看起来年纪不大,怎地却好似谁都想暗算?

“你是说……你是说……”右引尸护法有些迟疑。

红菱是正派有名的裂天剑宗弟子,在她身上动脑筋可不是甚么一般的事儿。

日瓶书生飞掠中也抬眼望了望前面的红菱娉婷的背影,那种眼光就好像她浑身上下没有穿任何衣物那般……

“听说她好像是修道人里的甚么先天修道胎……”日瓶书生喃喃地道:“功力似乎并没有比我们差呢……”

右引尸护法则是有点怀疑地道:“萱萱小姐,本派的这种*,得要暗算对象身体的一部份,才能依质起术,迷惑其心而使其不觉……你总不能要我们这么样就……”

右引尸护法的话还没说完,萱萱已经将小手一伸,几缕长长的发丝在她紧夹的指缝间,掠行中飘飘而动。

右引尸护*了愣,萱萱虽然没有说甚么话,但是她这个动作的意思,已经清楚地表明了这几缕发丝,是谁的了。

连他也没注意到萱萱是甚么时候,居然就已经动了手脚,取下了红菱的发丝。

“现在对象换了,你们该没有甚么问题了吧?”萱萱浅笑的脸上,谁都看不出其中隐含的毒辣:“或者两位和正派之间,还有甚么交情不能下手?”

右引尸护法和日瓶书生彼此互相对望了一眼,还没说甚么,萱萱已是轻笑说道:“既然合作,就不用有太多顾忌,我们可是很想把旱魃的真元和阴阳招魔诀交给两位的宗主呢……”

日瓶书生终于呵呵笑道:“萱萱小姐不用再暗示了,正派一向瞧我们不起,我们就算想和他们攀交情,他们也瞧不上眼的……更何况萱萱小姐这件事,等于是把一个娇滴滴的新鲜好货平白送给了本座,我谢谢你都还有点来不及呢……”

萱萱深沉的微笑中突然说道:“货当然是交给你采吸,但可不能算是新鲜好货,顶多只能算个破货?”

日瓶书生又愣了愣:“萱萱小姐这话的意思是……”

萱萱用小嘴对着前面跟在慈玉和红菱身后,但又不大敢太接近的雷擎天身上呶了呶:“我要让第一个破她元阴的人,变成他……”

日瓶书生和右引尸护法这下可真的有些呆了。

“雷霆剑可不是甚么简单的角鱼……”右引尸护法那句“本法须有下手对象身体一部份”的话还没说出来,萱萱已是伸出另外一只手,同样其上也有发尾几缕。

右引尸护法有点吃吃地道:“难道这是……难道这是……”

“当然啦!不是他的难道还是我的?”萱萱噗嗤一声笑道:“方才我安慰他们时,除了趁他们心神偏失之际截下两人的发丝之外,已经用一种很隐晦的大罗仙宗手法,在二人的脑窍印入了暗劲,所以就算她是号称甚么先天修道胎,他五色护剑稍微有点名气,两重压制,总能叫他们两个不得不中我算计……”

日瓶书生有点惋惜红菱这样的鲜嫩处子,不能直接采撷:“不过萱萱小姐为甚么要让他们……”

“伤窍的是大罗仙宗的手法,破身的是正道友派的修真,只要一成,不但去我一件事,还能让他们以后狗咬狗……红菱是裂天剑皇的血亲,功行贞洁全都毁在天池剑宗护剑的手里,裂天剑皇他是绝对不会善罢千休的……裂天剑法和天池剑法趁此比一比谁高谁低,岂不是大妙?”萱萱又微微含笑道:“最好别这样就弄死了红菱,你吸尽她的功力之后,我还会公开找她,用个借口挑战一下她这个甚么‘先天修道胎’,再把她羞辱一顿,叫她不自尽也难,这才过瘾……嘻嘻嘻……”

萱萱在说话的同时,脸上又露出了那种天真无邪的笑容。

只不过现在她那清脆如铃的笑声,听在已经算是恶人的右引尸护法和日瓶书生耳里,连他们都不由得在心中起了一阵栗然。

萱萱那银铃般的笑声,并不收敛,传进了前面三人的耳中后,慈玉就有些惊奇地放慢了速度,问着萱萱道:“萱姊,你甚么事笑得这么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