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之,我还是不太明白?”
李经方看着亲兵们扛着包裹上船,还是有些不太情愿离开平壤,不明白为什么昨天何长缨私下里坚持着劝他带队这次献俘。
“下面的仗将会非常难打,日军的第三师团来了,日军在朝鲜将会集结过四万的兵力;而咱们最快的一路援军就是聂士成那四千练军,此时还没有启程,来到平壤也已经是九月底了。”
何长缨幽幽的说道:“粮食只够一个月,炮弹奇缺,六路大军又一盘散沙各自为政;至少左宝贵的奉军,丰升阿的吉林练军,叶军门就丝毫使唤不动,这仗还怎么打?”
何长缨在李经方的沉思里点起一支烟:“你别怪我说的耸人听闻,回去告诉中堂我说的话,不管你们信不信,平壤必失!”
李经方猛然抬头,吃惊的望着何长缨。
“然后肃州,安州,龟城,一直到义州,一溃千里;让中堂提前准备好鸭绿江安东到九连城的防线,说不定还能把战争控制在平壤,不然――”
何长缨脸色铁青,没有再说下去了。
“安之――”
李经方被何长缨的话惊得全身抖,假如战情真的如此,对父亲,对依附在父亲身上的整个淮军来说,不啻于一场山崩海啸般的灾难。
“严冬已经来临,李哥,准备过冬吧。”
等到李经方脸色晦暗的上船,何长缨望向船桥。
那一队二百余人的日军俘虏,将要上岛登船。
被粗绳子串成一串串的日军俘虏,经过何长缨三人的身旁开始上船,里面一些见过何长缨三人的日军俘虏,都露出一脸的畏色。
经过何长缨身旁,昨夜自杀未遂躺在担架上的一户兵卫,那无神的目光突然变得明亮起来,一只手指着何长缨,嘴里面叽里呱啦的大叫起来。
“混蛋!”
一个负责押送的清军,拿起鞭子就要抽打一户兵卫。
“住手!”
何长缨喝住了那个清军,问沈兆翱:“他说什么?”
“他问营长你是不是打败他的军队的指挥官?”
沈兆翱给何长缨翻译道。
“我就是,你想说什么?”
何长缨走到脸色惨白虚弱不堪的一户兵卫的担架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沈兆翱随即大声的给一户兵卫翻译。
“将军的计谋真是天马行空般的另人防不胜防,无懈可击,本人佩服之至!我忍辱活到现在,就是想亲眼见一见打败我的人,将军少年英杰,果然人中龙凤;”
一户兵卫喘着气说着,沈兆翱有些小不服气的翻译着:“现在心愿以了,我请求得到应有的尊重,请将军给我一把剖腹刀自尽。”
何长缨在一户兵卫的眼睛里已经看到死志。
“公元前21o零年――”
沈兆翱和吴威扬听得面面相觑,什么叫‘公元前21o’年?
不过沈兆翱还是老实的翻译给一户兵卫听,而一户兵卫也是听得一头雾水。
“就是秦始皇三十七年,”
何长缨见他们听不懂,就换了一个年代记:“徐福东渡扶桑,为东洋第一任神武天皇,其下三千童男女开枝散叶,始有今日之东洋;”
对于何长缨的这种说法,翻译者沈兆翱和听者一户兵卫都没有什么异议。
这个说法,在大清民间由来已久。
而东洋天皇在历史上的千百年来,近百次主祭徐福,直到明治登基,才停止下来。
“你们要求回到华夏母亲的怀抱,我们援朝军全体将士都十分理解,而且欢迎,不过你们回归的方式有些不对,过于血腥;而我们援朝军现在所做的就是,在纠正你们这种错误的方式,用一种温和的方式回到华夏大家庭的怀抱,成为华夏的一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