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他暗下出此阴招,如此害我……我岂能善罢甘休。』』”于齐贤眼神阴鸷地道:“他害我日后再抬不起头来做人,我自也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那你倒是说说你的法子来――”于敏中语含轻蔑。
“我这便让人放出消息去,将那日在什刹海之事公诸于众……我要让全京城的人都知道那日在什刹海被烧毁的画舫便是和家太太的,我还要让所有人都知道和家太太那日上了我于家的船!”于齐贤表情狞恶地怪笑了一声,道:“不止如此,更要命人放出风声去,和家太太在船上清白被毁,已是残花败柳之身……我要让和|再无颜在世间立足!”
恰巧和|如今远赴云南,根本顾及不到京中的情形,而待他回京之际,一切都已成定局,任他有通天的本领,也难堵悠悠之口!
“荒唐!”
于敏中沉声喝道:“竟想出这等伤敌八百,自损一千的蠢法子来,我看你定是疯了!”
“有何不可!”于齐贤忍不住形色激动地道:“是他害我在先!我的下半生已是毁于一旦了啊父亲!”
只要能报仇,能出得心中这么恶气,他什么事情都敢做!
“你成日只知道花天酒地,惹是生非,对京中形势根本一窍不通!你可知当日和家太太在什刹海出事,背后原由为何?此事不光有金家掺和,更是嘉贵妃亲自出面封锁的消息――你若无知莽撞,再拿此事胡乱做文章,无疑于在景仁宫头上动土!”
于敏中眼中盛满了警告的颜色:“你若是再敢胡作非为的话,休怪我不念父子之情!”
听得此言,于齐贤咬了咬牙,道:“可依父亲之意,难不成此事就这么算了吗?这口气,我无论如何也咽不下去!”
“你当为父就咽得下去吗?”于敏中声音沉如死水,却透着一股彻骨的寒意,“和|他毁我于家传承,此仇……我必要他加倍奉还。”
只是,定不可莽撞行事,留下把柄。
……
当日,于敏中将家中诸事安排妥当之后,便动身去往了金家。
刚从景仁宫回来的金简考虑着今日嘉贵妃所言,心情正不得舒展之际,听得于敏中此时上门,想到他这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作风,未免有些心烦。
可待他听罢于敏中今日前来的目的之后,俨然被惊了一跳。
“你要取和|的性命?!”
谈话的书房内并无他人,金简却仍是压低了声音。
这可不是件小事!
“且不论大人两次三番因他受到景仁宫的训饬,又被万岁爷剥去了尚书之职,可谓重挫,单说他如今一路高升,深得皇上看重,势头已是不可小觑啊!”于敏中道:“若再留他下去,假以时日必当是个祸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