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现下这般情形,如何能回去?”楚玉凝拿着信,脚步匆忙往后宅走。
在半途与苏氏碰了个正着。
“玉凝!”苏氏瞧见楚玉凝,宛如看见一个救星般,急忙一把握住她的手,面色焦急道:“你快替我劝劝柳嬷嬷,让娘亲回金陵。娘亲昨晚做了个梦,你外公他身子很不好,谁知今日便收到了他的回信”
“娘。”楚玉凝挽住苏氏的胳膊,语气温和地安抚她,“您先别急。此行路途遥远,您即便要回去,也得等底下人收拾箱笼,才能上路。”
楚玉凝一边软语劝着苏氏,一边朝两边使眼色。
丹桂反应快,忙顺着她的话往下说,“王妃,您莫急。奴婢这就吩咐底下收拾箱笼,备马车去!”说完,果真脚步匆匆往后宅去。
苏氏看楚玉凝这副模样,面上有些不太确信地道:“你真允许母亲去么?”
楚玉凝看着苏氏神色温柔地笑,“娘亲心系外祖父,儿又如何能阻拦。只是您现下月份大了,需得准备妥当,不可匆忙上路,否则万一您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外公知晓,心中岂不是会不安?”
柳嬷嬷起先以为楚玉凝这般作态不过是为了安抚苏氏,眼下见她情真意切,似当真准备着苏氏前往金陵,心里一下子就急了。
“我的姑娘哎!”柳嬷嬷神情焦急地看着楚玉凝,“王妃眼瞧着再有不到三个月就要生了,到时若在途中作,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可如何是好?”
楚玉凝却是神色坚定道:“嬷嬷,现下外祖父的身体最重要。任何事都比不上这一件!”
“老伯爷的身子是重要!可王妃肚子里怀的可是王爷的第一个亲骨肉!”柳嬷嬷急不择言道。
此话一出,苏氏脸色一瞬变了又变。
楚玉凝也垂下眼眸,语气低落道:“在嬷嬷眼里,玉凝和安哥儿,都不算是王爷的孩子了么?”
“不是!玉凝!默默她不是这个意思。”柳嬷嬷尚未说什么,苏氏先紧张地解释起来,“王爷一向将你和安哥儿视作亲骨肉般。嬷嬷方才一时情急,怪我不顾肚中孩子的安危,才说了这话。你你莫放在心上。”
楚玉凝抬起头,对着苏氏展颜一笑。
苏氏看着她的眼里满是心疼和自责。
怪自己一时情急,乱了方寸,伤了这孩子的心。
“娘。”楚玉凝拉着苏氏的手,往后宅的方向去。
“金陵不比瑜山城,十天半月便能来回。此事事关重大,需得告知父王知晓。”
“你父王”苏氏听了这话,神情犹豫,“他定不会同意的”
“那您打算瞒着父王上路?只怕到时父王知晓了,得急疯!”
苏氏在脑海里想象了一下永安王疯的模样,先将自己吓了一跳。
这人真任性起来,是不管天不管地的,到时,若他放弃北疆的一切不管不顾地追来北疆,在这般敏感的时刻,出了什么意外,或是被人抓住把柄,趁机攻击,该如何是好?
苏氏踌躇了一会儿,到底答应了楚玉凝的提议,遣人去驻军大营,告知永安王一声。
谁知,永安王直接骑马赶回了将军府。
“我随你一起去!”他没说任何不让苏氏不去的话,只简单了当对她如此说道。
这般干脆果决,反倒使苏氏迟疑不决起来。
“父王,现下京中局势复杂,若您离开北疆的事透露出一丝风声出去,岂不正好给了上面那位一个借口?”楚玉凝闻言,神情严峻道。
“这便事物我会安置好,不会出事。”永安王冲楚玉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