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修长老们正朝这边疾驰而来。
李宏忍不住道:“你不过是化丹后期,没结元婴,我的援军到了你一定死无葬身之地!”
“不要脸!那么多人打我一个弱质女流。”李小楼忿忿骂道。
“对魔宗我们向来不用管什么道义,须知群殴本来是你们明的!再说女流又怎么样?你哪里弱质了?倒是挺会演戏的!”李宏大声嘲讽。
“他们来之前我会先杀了你。”李小楼悠然道。突然再次祭出拜月箫,但见晶光一闪,拜月箫居然涨大到四五十丈,天空中一道大山般的巨大晶影对准李宏以泰山压顶之势猛击而下。
这一招是李小楼凝集毕生功力,端的是威力无比。还未击实,李宏已感觉到那股巨大无比的威压,全身皮肤竟然一寸寸开裂,流出丝丝殷红的鲜血。
痛,十分痛!
李宏钢牙一咬,月缺透额而出,但由于功力限制却是无法变大,它重重击在拜月箫中部,拜月箫格格颤了颤,下击之势只停顿片刻依然朝李宏当头击下。
危急之中李宏识力运贯双臂,双手握住月缺,猛力抬手向上死命一击。
两股猛力相撞,嘎啦啦脆响,李宏双臂骨节寸断。身体秤砣似的不由自主疾往下坠。
李小楼其实也不好过,身体剧烈一颤,拜月箫变回原状倒飞出去。她召回拜月箫,刚想再一击斩草除根,身体却猛的顿住。
转眼李小楼面色紫,牙关上下咯咯轻颤,双眼已是红得滴血,脸上皮肉扭曲,一道道清晰可见的蚯蚓般物事在皮下扭曲弹动,花容瞬间变得可怕至极。
她无奈的呻吟道:“这时候又来!算你走运。”
从怀里掏出一粒丹药咽了下去,魔宗人手一面的“招魂炼魄幡”忽地出现李小楼脚下。黑光眨眼消失在天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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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光刚消失,水清子已是第一个赶至,却是看不到李宏的半点影子。
但见这里百里方圆几乎被夷平,青山变成了秃山,山下有个积满污水烂泥的巨大深坑。怕不有百丈方圆,正是两人打出来的。
细搜,李宏的气息若有若无的从那个巨大的烂泥坑底传来。
水清子疾驰而下,嗖的蹿进黄泥水里,片刻他就出来了,手里托着李宏。
李宏虽软软的不能动,但却很清醒很精神,眼珠子不停转动,嘴里还在大叫:“妖女!有种再战!”惟恐在兽修长老面前失了威风。
“战什么啊!你全身骨头断了一大半,走!回临安皇宫养伤去。魔宗连临安都布置得有高手。我们这次看来想走也走不了了!”楚轩飞来,朝李宏无奈的苦笑道。
“要不要追?”水清子问道。
李宏其实觉得全身没一处不痛,现在刚想摇头,就觉得颈椎咔咔直响,似乎连头颅都要掉下来。他说道:“别追。那妖女虽是单身一人,谁知她又没有在暗处埋伏兵。楚轩说的对,回临安皇宫去,一定让赵构伺候得天师我舒服,不然……哼!”
一行重新返回大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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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构已经苏醒,见到李宏一行去而复返,心里当真说不出的百般滋味,只是看到李宏软塌塌的样子顿时吓坏了,高叫:“楚宏子天师怎么了?”
楚轩冷冷道:“临安有金狗高手,这次,我们要跟他们卯上了!”
赵构一屁股坐回龙椅,两眼直,又开始出现那种吓得傻的神情。
楚轩满心腻味,冷声道:“我们先去翠寒堂。皇叔父请给我们召太医,找个高手来給我师兄随便正正骨头。我们这里没人会这个。”
赵构回过神来一叠声应了。片刻后十七八个太医一窝蜂涌进翠寒堂。看到李宏全身骨头断成这样、整个人完全变形却依然生龙活虎的,个个在他身上摸了又摸,面面相觑惊呆了。
李宏气急败坏:“光在天师我身上摸来摸去的不接骨,你们白痴啊!快把骨头接好绑好出去!天师我要疗伤!”
太医们抹着头上大汗应了,全部跳到榻上,七手八脚合力帮李宏把身体断骨一处处接驳好。半个时辰后,李宏现自己绑得结结实实,浑身上下起码缠了十七八层白布,连个小指头都弯不了。
他气极:“谁让你们缠得这么结实的?只许绑一层!”
太医们老老实实照办,点头哈腰的出去了。房间里总算安静下来。
李宏艰难的盘腿坐起,刚才的活泛无影无踪,面色蓦然冷了下来。
前面李小楼本来可以轻易杀了自己再逃,关键时刻她有点不对劲,似乎走火入魔了。难道她的功法有什么问题?也许这正是她能够压制自己魔宗功法气息的原因。那么下次再对上她,是不是可以借此入手?
心里有了点谱,李宏想想又十分惋惜,这样一个美貌佳人竟是魔宗中人。她所说的义父到底是谁颇值得玩味。
看来,李小楼在魔宗里身份必定不低。此行最大的敌人就是她。
艰难的用肿的跟萝卜似的手指掐出印诀,从乾坤夔里取出自己所带的疗伤灵丹,服下后,又各握了一小块极品仙石在手里,李宏开始入定疗伤。
门外,兽修长老里三层外三层将翠寒堂包围起来,谁都不许进入。
赵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扶着小黄门在翠寒堂门口转来转去,只盼能早点看到李宏出来问个详细。
楚轩,他是再不敢跟他说话了,这个亲侄儿的话简直伤人得可怕。想来想去,他觉得楚宏子天师比楚轩还好说话些。况且这次他来了,兴许真能治好自己的顽疾。至于岳飞之事,一定要想办法让天师息怒。
本来可以往秦桧头上推,只是前面已经老实说了一切都是自己的意思,想想赵构就恨不得扇自己耳光。
干脆不管了,还是把秦桧推出来。先从把赵鼎召回开始。楚宏子天师一向喜欢赵鼎,也许这个糟老头子可以说服楚宏子天师不要再生自己的气。
赵构想到这里双眼一亮,招了垂拱殿内侍押班过来,如此这般的附耳一说。
内侍押班会意,点点头不动声色的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