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一点上，凤雪舞觉得，王氏比奚云妆简直是差了不少，至少，无论发生什么，奚云妆的言论依然是，王氏是个好母亲，言语之间是对王氏的肯定。

至少在凤雪舞看来，并没有对王氏有抱怨的意思，而且，更没有阻止凤雪舞与王氏亲近。

可是，王氏这话算什么？奚云妆是被凤湛休了还是怎么了？堂堂正妻，居然都不在这一家人之中，这到底是算什么？

凤湛的眉头也皱起来了，王氏给就给吧，偏偏要加这么一句。

真的，如果奚云妆真的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你这么厌恶也就算了，可是奚云妆并没有啊。

而且，奚云妆也曾试图缓和两人的关系，甚至在门口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下跪过啊，奚云妆的脾气凤湛也了解，她肯定不可能说像别人家的儿媳妇一样，对王氏俯首称臣，但是，只要有一定的距离在，王氏不将手伸过去，至少能用相安无事来形容啊。

不过，这个时候凤湛也不好说什么。

他能说什么？或者说，他敢说什么？就王氏现在，再闹一次死怎么办？

真的，凤湛脑门子都开始疼了。

凤湛不能表示什么，但是凤雪舞可以，她将玉佩放在了一边的桌子上，根本就没有接受的打算。

“雪舞丫头，戴上了吗？喜欢吗？”王氏手伸了出来，她倒是有些着急，这眼睛什么时候出问题不好，偏偏是现在，听着凤雪舞的声音这么好听，也不知道长的像谁多一些。

听说，女孩子小时候，都像父亲，王氏想，也幸好生了个女儿，若是生个儿子，长的再像奚云妆那张脸，王氏想想就觉得难受。

“祖母，这玉佩是一家人都有吗？”凤雪舞的站在一旁，很认真的问了句。

“是啊，都有！”可能现在府中的人都还不了解凤雪舞，可是良嬷嬷在江南呆过几日，知道凤雪舞可是个小人精，刚想咳嗽一声提醒王氏，可王氏的嘴也是快的，凤雪舞这么一问，王氏想都没想就回答了。

“那我娘，我母妃的呢？”凤雪舞差点忘了改口，不过因为刚回来，她还是习惯以前的称呼，但是在王氏这里，她特意唤奚云妆为母妃，甚至有意反问一句，我娘是王妃，那你是什么？有什么资格嫌弃我娘？

凤雪舞一提奚云妆，整个场面都冷了下来。

王氏的脸瞬间就沉了下来，伸出去的手再次收了回来。

“娘，雪舞丫头素来就爱黏着云妆。”凤湛本来也不想说什么，可是，看在王氏病了的份上，才开口劝了王氏一句。

可是，劝不劝王氏，王氏的心里也不会高兴。

“是啊，一个小孩子懂什么？连你都能被她迷住了，更何况是个孩子！”王氏的这口气马上就上来了。

凤湛已经不知道该怎么跟王氏沟通了，就现在王氏的怒火，凤湛都觉得，比两年前还厉害。简直，不可理喻！

凤雪舞这话更是听不下去了，怎么就叫迷住了？奚云妆又不是什么狐狸精，成日里卖弄风骚的人。

“看来祖母也不是很喜欢雪舞，那雪舞就不在这里自讨没趣了。”凤雪舞看了凤湛一眼，扭头就走。

“小郡主！”良嬷嬷知道王氏心里其实一直惦记着小孩子的，看着凤雪舞误会了，若是现在就让走，恐怕以后更会有隔阂，心里就想着，她先将凤雪舞给拦住，然后让凤湛说两句话，至少先缓缓现在的气氛。

“祖母给我本郡主摆脸色，本郡主无可奈何，那是因为孝字压身，而你又是什么东西？本郡主的路你都敢拦着，目无尊卑！让开！”凤雪舞这话，再配上小孩子的声音，竟然有一种颇有气势的感觉。

良嬷嬷跟在王氏跟前多年，可从来没被人这样指着鼻子骂过，就是当初鹤王，再与王氏闹，都从来没有拿她发脾气。

就是奚云妆见了，也都客客气气的。

良嬷嬷虽然不是主子，可是，在府中的地位也比别的奴才高。

就这么被一个小丫头骂了，甚至一点还嘴的余地都没有。

良嬷嬷整个人几乎都僵在那里的。

凤雪舞说完，一把将亮嬷嬷推开，其实她的力气能有多大，良嬷嬷感觉到力度后，自己退到一边，在旁人看来，就是有一种霸气侧漏的感觉。

凤雪舞一走，王氏直接将自己跟前刻好的玉佩给砸在地上了，用了力气很大，摔地上后马上就碎了。

“娘，孩子不懂什么，您莫往心里去！”凤湛皱了皱眉头，耐着性子说了句。

“是，孩子不懂，可大人懂？没想到你们就这么恨我，目无尊卑？她说的是谁？是，奚云妆现在是王妃了，尾巴都上天了，自然看不上我了，得意也是很正常？连我的儿子心里都看不起我，我也不能怪别人！”王氏气愤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如果说奚云妆在这里，估计肯定得骂奚云妆一顿。

凤湛拦着王氏的手，不让王氏抓到自己的眼睛上的布。

可王氏的眼泪那是大滴大滴的往下掉。

“快请府医过来！”良嬷嬷赶紧喊了起来，府医很快就赶来了，一看到王氏落泪，赶紧让人拆开药布。

“您莫在与自己过不去了，若是一直流泪，这眼睛恐怕就是大罗神仙都保不住了。”府医是有些着急，可再着急有什么办法，王氏就是哭个不停。

“没了更好，这不正是他们盼着的，我倒是要让奚云妆知道，这眼睛是因为她才瞎的，看她还有什么脸面跟着我儿子！”王氏气的嘴唇都发紫了。

凤湛的手紧紧的握着，整个过程，奚云妆跟本就没有参与，王氏就是自认为将所有的事情都加注在奚云妆的身上。

而这个时候，凤湛肯定不能替奚云妆解释，不让会让王氏更激动。

凤湛能做的，就是将嘴紧紧的闭上。

王氏折腾了一顿，到底是有些累了，也就休息了。等王氏休息了以后，府医才给王氏重新用了药。

安顿好王氏之后，凤湛就在堂屋里坐着，整个都觉得累了，真的，他就不知道了，都两年没见了，至于这么大的仇恨吗？

“王爷，今日小郡主的话到底是有些重了！”良嬷嬷走到凤湛的跟前，微微的福了福身，不由的劝了凤湛一句。

凤湛看了良嬷嬷一句，曾听人说，想当初的太后也曾阻止鹤王迎娶王氏，是鹤王拒绝的彻底，并给了王氏独房的宠爱。当初王氏应该事恨太后的吧，至少他们鲜少进宫，记得小时候，他也曾像凤雪舞一样，保护王氏。

当时王氏是快乐的，凤湛心里比谁都清楚。

而现在，同样的事情发生在凤雪舞的身上，怎么就这么难以让人接受？

人都是自私的，也许就是这样。

也或者是自己太过于放纵了对有的人，“良嬷嬷，郡主今日说的对，你确实是不懂尊卑，若是再有下次，本王一定严惩不贷！”凤湛丢下这句话，扭头就朝外头的走去。

良嬷嬷心里很不理解，若是旁人的家的孙女这么顶撞祖母，早就被人打耳光扇去了，可是为什么凤湛就这么宠着凤雪舞，宠到无法无天。

当然，在良嬷嬷与王氏的身上，只能看到，什么事此一时彼一时。

都道女人何苦为难女人，这是这世上又有几个人能看破呢。

凤雪舞回到院子里头，奚云妆正在喝茶，很悠闲的喝茶。

“娘，你不骂我吗？”凤雪舞在奚云妆的跟前坐了一会儿，可是看着奚云妆一直没有问她关于刚才的事情，凤雪舞心里清楚，奚云妆肯定知道，可是，就这么什么都不说，倒是让凤雪舞有些坐立难安了。

“娘为什么要骂你？”奚云妆笑着问凤雪舞，手自然的为凤雪舞顺了顺头发，然后，让人给凤雪舞倒了一杯温水，先喝下去。

这让凤雪舞更加的怀疑了，按照奚云妆的性格，她这么莽撞的给奚云妆出气，奚云妆绝对不会很高兴，她也是回来以后，才知道自己是有些莽撞了，甚至还有些后怕，万一凤湛回来，与奚云妆吵起来怎么办？

可是，凤雪舞当时实在是太生气了。

“娘只是在想啊，娘跟前就你这么一个孩子，万一等你嫁了以后，只顾着夫家怎么办？不理娘了，娘会不会心里也非常的牵挂，也会厌恶那一个将你娶走的男人！”奚云妆将凤雪舞拉在腿上坐着，笑着看着门外，低声细语。

被奚云妆这么一说，凤雪舞的眼睛一亮，“娘，我明白你的意思，娘你放心，我以后就找上门女婿，反正我们家大业大的，也不是养不起人。”

本来，奚云妆说的是非常有哲理的一段话，可是被凤雪舞这么一接，奚云妆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