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想着，当初真是瞎了眼了，怎么就同意了这么个货色进门。

“闭嘴！”王守成倒是比李氏冷静，一看这架势，王府的人都是向着二房的，他们说再多，也没有人同情他们。“娘，我决定了，休妻！”

一听王守成话的，嘴先傻的是李氏，她是真没想到，男人啊，在这个时候，竟然开这样的口。

“娘，我现在就写休书。”王守成说翻脸那是真的翻脸了，如果能牺牲掉李氏达到他想要的目的，说实话，他是不太会考虑李氏的感觉。

“二弟，文绣的事，其实我并不知情，从今以后，伤害文绣的人，有了报应。”王守成是一看风向不对，马上改了刚才的气势。

可王墨规到底是王守成的亲弟弟，他都这么说了，王墨规心里肯定是不相信王守成是一点不知情，不过，面上也就不说罢了。

反正，李氏这个是始终不能留的。

“报应，报应啊！”李氏哭喊着，也说不上，究竟事谁的报应。

王守成的休书很快就写好了，原因倒写了不少，七出里头，除了无子一项以外，旁的都写了。

李氏看见这休书以后，都想笑起来了，真的，一个人要想牺牲你，理由会有千万种。

休书是要送到衙门去的，让人都做个见证，这李氏从今以后，再也不是王府的人了。

李氏觉得，以前怎么就没瞧见王守成是个担不起事的，王文嫣都被人伤成这样了，自己这个娘都不能在身边，该有多么可怜啊。

王守成低着头，只是心中默默的记着，今日所发生的一切，他发誓，以后已经会报复回来的。

老太太这会儿也说不上什么话来，其实她心里还是不愿意赶走李氏的，因为她的孙女还需要她，这王府还需要，可是王氏那边态度那么坚决。

“墨规啊，他始终是你哥哥。”等李氏被带出去之后，老太太意有所指的与王墨规说。

“娘，那也得看，哥哥有没有真的将自己当成是我的哥哥。”王墨规心里是很气，赶走李氏，只能说让他不能主动闹事，但是，并不代表他可以原谅王守成，更不可能将此事没有发生过。

王墨规看着老太太还想劝自己，说了句告退，便带着武氏离开了。

王守成这次是真的做的太过分了，王氏也没有想到，竟然下这么重的手，看老太太还怜惜王守成，也不愿意在老太太跟前呆着了，说了句话，也就出去了。

王氏都不愿意在这呆着了，那奚云妆更不会留在这。

片刻间，屋里都只剩下老太太与王守成了。

“娘，您还没有拿下主意吗？您非要等着这个家，被奚云妆闹的更散了吗？”瞧这样子，王守成好像是非常的痛心一样。

“娘，李氏这么多年您还不了解吗？就是嘴巴毒一些，还有旁的缺点吗？这次也许是她的错，可是，为什么弟妹一来就咬定在大房，分明就是有人一早就看见了，估计挑拨两房的关系。”王守成跪在老太太的床边。

他的分析，似乎也不无道理。

老太太心里乱的很，手心手背都是肉，真要让她对付谁，还真不好下决定。

“娘，奚云妆与王家也没有任何的关系。”王守成看出了老太太的犹豫，马上在一旁来了这么一句。

老太太的眼微微的一眯，是啊，奚云妆不是王府的人，如果能除掉奚云妆一个人，换来一府的平安，也算是值得了。

到了下午的时候，就传来老太太那是上吐下泻的消息。

这样并不是什么好事，老太太到底年纪大了，经不起这么连番的折腾了。

王府的人几乎是都到了，包括醒来没多会儿的王文绣，毕竟，也许这是见老太太的最后一面了，除了实在不能过来的王文嫣，谁也不会落下。

老太太看见自己的后代都来了，眼角不由的渗出些眼泪来。

手颤抖的指着王氏，王氏会意后，赶紧走了过来，手拉住老太太的手。

“我这身子，也许没几日的活头了。”老太太说话的时候，声音是明显有些颤。

“娘，你会长命百岁的。”王氏在这个时候，天真的不想面对，老太太的病情。

老太太摇了摇头，“我活那么大，不成了老妖精了。”看到老太太故作轻松，王氏心里也酸酸的不是个滋味。

到底是自己的娘，到底是在病重时候说话，除非是铁石心肠，不然，那里还会想着怪罪。

老太太咳了一声，目光是看了一眼王守成了，又重新的回到了王氏身上，“娘活这辈子也足够了，儿子女儿都是优秀的，可是，娘最放心不下的，就是文嫣那丫头了。”

“娘！”知道老太太想说什么，王氏赶紧出声打断，“娘，我也有我的苦衷，我可以承诺，保文嫣丫头，衣食无忧！”

王氏也有王氏的底线，不能说因为自己心软，然后随便是破鞋都能嫁给凤湛。

说实话，王氏心里也不相信凤湛是那种会被轻易算计的人，恐怕，王文嫣跟风湛根本就没发生什么？那王文嫣的身子是被谁的破了？这一点谁也不知道。

一听王氏到现在还在拒绝，老太太心里也是老火了，在她看来，这不过就是一句话的事，怎么李氏就这么拧呢。

“苦衷？你有什么苦衷？男人三妻四妾本来就是寻常事，又不是做妻，哪那么多苦衷？”老太太的口气也是很硬的。脸色也不好看了。

王氏心里头也是不高兴的厉害，怎么叫男人三妻四妾是常事。同是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当初鹤王跟别的女人发生关系，她心里也很难受。

虽然说，王氏不喜欢奚云妆，也曾动过别的念头，但是，她当时并是说简单的让凤湛找旁的女人便是，而是想着，让凤湛爱上别人的女人，而放弃奚云妆。

“娘，这件事，我是不会同意的！”王氏的态度很坚决，坚决到根本没有商量的余地。

“那我的命呢？我的命都换不来这件事？”老太太也是转不过这个弯来了，觉得王氏怎么这么糊涂，眼瞧着大房一家都一个比一个倒霉了，她这个做妹妹的，怎么就不能帮帮呢。

可惜，无论老太太说什么，王氏就不说话。

真的，她是真心的觉得，王文嫣不配伺候凤湛。

“妹妹！”王守成跪在了王氏的身边，求她松口。

王氏将头微微的抬起，目光定定的看着远方，都不去看王守成的脸。

老太太一看王氏这样，一把就甩开了王氏的手，“云妆丫头。”她是对着奚云妆喊了过去的。

奚云妆微微的勾起了勾嘴角，这是说服不了王氏就要来说服自己？嗯，好像一点不自量力吧。

奚云妆也没说什么，老太太想与她说说话，她也不会反对，就朝着床前走了过去。

王氏退到一边，让奚云妆与老太太说说话。

“云妆丫头，你觉得文嫣丫头，是不配不上湛儿的是不是？”老太太对于奚云妆跟前，倒没有咄咄逼人。甚至是有些可怜的祈求。

“外祖母这话说的，倒让我该如何回答？”奚云妆淡淡的说了句，不过，老太太的手突然抓紧了奚云妆。

奚云妆的眼微微的一眯，老太太这么做肯定是有原因的，如果她用力的甩开，估计更是着了老太太的道了。

奚云妆的手指微微的一动，就像按在老太太的穴道上，迫使她放开。

可奚云妆还没有动手，老太太突然甩开了奚云妆的手，然后，整个人都抽了起来，手捂着心口的位置，眼睛直直的盯着床顶，好像呼吸都有些急促了。

“快请府医来。”王氏离老太太最近，赶紧就坐了过来。

其实，王氏多少也懂得医术，不过，就老太太现在的状况，她握着老太太的手，都开始有些打颤了，根本就没有办法定下心来。

府医可定不是原来李氏的人了，说白了，还是王氏的人，从外头找的。

府医过来，先止住了老太太的颤抖，也没说什么，就是说，是情绪太激动了，年纪大了，什么毛病都有，也不好说什么。

老太太缓过这劲也快，不过到底跟年轻人不一样，抽完之后，累的还喘着粗气。

等老太太能说话的时候，眼睛那是直直的盯着奚云妆啊，手还颤抖的指过去。“我王府到底与你有什么过节，你就非要毁了我们王府？”

奚云妆冷冷一笑，眼前的这一幕如果她再想不明白，那就是傻了。

“我没伤害过任何人！”奚云妆也懒得说什么，这样的情况，她不信王氏是看不清楚。

“你气死我，对你有什么好？”老太太现在就跟奚云妆过不起了，一口咬定刚才是被奚云妆气的。

其实，奚云妆很想说一句，你一直装的，被把臭水都泼在我身上。

不过，奚云妆看了一眼王氏，什么话忍了。

她今日就将这线让的长长的，她甚至有些期待了，等他们将王氏逼急了，会有什么样的下场。

王氏可是上过战场的人，她倒是也想见识见识，战场上都是有哪些手段。

奚云妆不说话，王氏也不说话，就想着老太太发发脾气也就算了，等老太太病情一好转，王氏就带着人走，说实话，她是真的一点都不像待下去了。

“你就这样由着她？将我气死了？是不是也如你的意了？”老太太说实话，对奚云妆害怕，那真是打心眼里害怕，即便是下定决心要对付奚云妆，她还是心里头没来由的发毛，最后还是将矛头指向了王氏。

“你要不处罚她，今日就让我死了在这里吧。”老太太看着王氏也不表带，说着说着就哭气来了。

现在，让王文嫣嫁进去不行，训奚云妆几句也都不行，老太太心里其实也是不平衡了，她到底是王氏的娘，在王氏跟前，怎么连一句话都说不上了。

“那你就死吧。”凤湛一直没吭声，这个时候，直接顶了一句。说实话，顶的老太太都不知道说什么。

王守成的眼不由的眯了起来，早就听说凤湛宠妻，却没想到，竟然宠到了这个份上了，不过就是因为老太太说了奚云妆几句，这就要逼着老太太去死？

“这就是你养的好儿子？”老太太心里头窝火啊，被儿媳妇训，被女儿落脸，现在，连外甥都可以指责她的鼻子让自己去死？她的人生，怎么就这么失败了。

“你是什么东西？再废话，我直接将你处死？”凤湛也确实怒了，这王府的人，一个个都是得寸进尺的货色。

就王文嫣，别说她现在已经废了，就算是正常的时候，就算她没有做过这些错事，自己也不可能瞧的上她一眼。

“湛儿，够了！”王氏也站起来，她现在脑门是突突的疼，一边是自己的娘打不得骂不得，一边是自己的儿子，如果让她选的话，也只能是让儿子先闭嘴了。

“来人，先将王妃关起来。”王氏就想草草了结此事，说实话，就想着哄着老太太先好好的养身体，然后身体一好，赶紧走也就没事了。

奚云妆受点委屈便受点委屈，似乎也只能这样。

“王氏！你该有自己的分寸！”凤湛的脸那是拉的很长，对于这么不公平的待奚云妆，他肯定是不愿意的。

王氏一听凤湛的话，脚当下不稳，一下子就跌坐在了地上了。

“好，好！”王氏当场就掉泪来了，比起老太太，凤湛的话，更是伤人。

“我们走！”凤湛拉着奚云妆就要朝外头走，左右这是王氏的娘家，又不是他非要来的。

奚云妆站着没动，轻轻的摇了摇头，“我怎么舍得让你背负不孝的罪名？”奚云妆笑着看着凤湛，给了一个只有两个人才能看得懂的眼神。

凤湛哼了一声，自己大踏步的离开了，临走的时候，还砰的一声，将门重重的关上。

－－－－－－题外话－－－－－－

明天就将一窝渣全收拾了，啦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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