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不等奚云妆回答,鹤湛就率先说了出来。而手却一直拉着奚云妆的手,让她安心。
    “你们打算这么办?”鹤王妃问这话的时候,整个人都有些紧张了,不过,表面却很平静!
    “杀人偿命!”这话,是奚云妆回答的,也许是性格使然,她始终是做不到一直躲在凤湛的身后。该面对的事情,她从来都不会退却。
    “她是皇帝的母亲,若是皇帝护着,你们是要连皇帝一起杀吗?那么将让谁做皇帝?将如何与这天下百姓交代?”鹤王妃已经很努力的让自己冷静了。
    “我们是要替天行道,想必皇上大义,不会反对的。”奚云妆说的冷静,她已经想到了计策。她不会让凤湛背上千古的骂名,她要光明正大的,让皇帝,不得不处置太后!
    鹤王妃突然冷笑了起来,不会反对?简直是天方夜谭!难道你要杀人家的娘,人家会双手奉上吗?简直是可笑!
    “无论如何,我不同意!”鹤王妃直接摆明了自己的立场。
    奚云妆也不说什么,反正鹤王妃已经认定了,她说的再多,又有什么意义?
    鹤王妃离开后,奚云妆看着凤湛,“我不会让你出事!”像个男人一样,郑重的承诺。
    而凤湛却无所谓的一笑,“我也不会让我出事!”这也是他的担当。
    鹤王府的守备很严,严到凤湛似乎真的没有办法出去。
    可是,太后多活着一天,凤湛就觉得难受!
    鹤王府的动静,其实最先惊动的是宫里。现在,太后已经隐隐的猜到了什么。她不知道,这些人聚集在一起是在做什么,因为,太后根本就想不到,这是鹤王妃为了控住凤湛的。
    太后真的很不安,不安到她一直在问皇帝,她做的是不是很隐蔽了?其实,她就是在试探,试探着去站在最高的位置上。
    明明她已经要成功了,鹤王与鹤王妃,还有凤湛之间的关系,都已经很紧张了。她似乎已经给自己的儿子铺好了路了。可偏偏为什么,会出这样的事。
    这些年,她一直隐忍,因为,她的势力其实很不大,很多人,她也有自己的人,可是,这些人太分散了,而且,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存在。可是她一直小心的经营,只希望能在关键的时候,用上一用,而她确实成功了。
    可现在,就是害怕。
    凤漓心里也没有任何的把握,如果鹤王府真的要太后的命,说实话,他还真的没有把握。他在赌,赌鹤王是个英雄,一个英雄绝对不会担着乱臣贼子的名声。
    所以,凤漓让太后稳住,这个时候,最要紧的是,不能自乱阵脚,也许对方只是试探而已,若是乱了阵脚,反而会给对方理由。
    可是,鹤王与太后都没有想到的事,在所有人都将眼睛放在了鹤王府的时候,已经有一大批人悄悄的来到京城,其中,有的是青楼女子,有的是摆小摊的商户,也有是进京只为寻个生计的青年!
    而这些人,都是平凡的再不能平凡的人!
    这点小事,似乎也不足以引起旁人的注意。
    鹤王妃知道,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所以,她想主动来谈谈,看能不能降低一定的风险。
    鹤王妃来的时候,奚云妆与凤湛正在品茶,悠闲的就好像并不打算报仇一样。
    “母妃!”凤湛看到鹤王妃过来,含笑着站了起来,亲自将鹤王妃迎了进来。“都退下吧。”凤湛对着屋里的下人说了句。
    这些,都不足以让人引起注意,因为这是常有的事,很多时候,鹤王妃都是会与凤湛单独说说话。而今日,鹤王妃本来就是要来谈不能让旁人知道的事情,凤湛的吩咐,也其实是鹤王妃要吩咐的。
    只是,这些下头一出去,秦五马上将门关上,亲自守在门口,不让任何人进去或出来。
    鹤王妃听到动静后,不由的皱起眉头,“你们是想怎么做?”鹤王妃问了一句,因为在她心中,怎么也不会认为,凤湛能对自己动手。
    所以,鹤王妃是一点都没有怀疑。
    凤湛一笑,将鹤王妃拉到主位上,然后看了奚云妆一眼,两人对视着微微的一笑,从一旁一人端一个茶杯过来。“母妃,迟来的茶,希望母妃莫要介意。”这话是奚云妆与凤湛共同说的。
    这是奚云妆的意思,无论如何,也要将礼数做全了。
    这也是奚云妆为了凤湛,而费下的心思。
    不过,地上并没有放蒲团,两个人就这么直接跪在了地上。
    鹤王妃一下子眼睛都湿润了,也说不上是为什么,好像就是很感动。也许是因为喝这一口茶喝的太难了,所以才愈发的激动了起来。
    “好,好!”鹤王妃说着,伸手是去拉奚云妆起来的,然后又顺势给奚云妆套了一个镯子,因为她来的时候没有准备,这喝茶的礼物,断不能少的。
    奚云妆也没有推迟,含笑着应下。
    “等过些日子,你们给我生一个胖孙子。”鹤王妃说完这话,似乎觉得有哪里不妥,随即又赶紧开口,“胖孙女,都行!”
    奚云妆看了凤湛一眼,说实话,她并不想去想这个问题,因为,连三个月都没过,两人是不能同床的。在奚云妆的心里,至少是有等到三个月过后的,做主了这孝期。
    其实,鹤王妃也知道是要守孝的,可是娘家的娘与婆家的娘不一样,守孝是不用那么死板的。再说了,鹤王妃说话的时候,也注意到了,特意说是等过些日子。
    现在,奚云妆不吱声,脸上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就会让鹤王妃觉得不舒服,很不舒服。
    凤湛是看着奚云妆不想谈论这个话题,他也不好应承鹤王妃什么,只是淡笑着拉着鹤王妃的手,“您还年轻,不急。”只能随意的带过。
    鹤王妃应了应声,也没有再说什么,只不过,却不愿意再看奚云妆。到底,嫁出去的女儿,就应该是以婆家为重,这一点,就连鹤王妃都一直这么做的。
    所以,她也希望奚云妆也可以这样。
    但显然,奚云妆与她不同!
    也许,鹤王妃再年轻上个十岁,对奚云妆也不会这么厌烦了,可现在她老了,真的觉得心老了,就不希望再打打杀杀的,就想安安稳稳的过日子。
    不过,强势了一辈子,突然有一个人挑战自己的权威,真的那种感觉,无关对方的人品,就是觉得想打压。当然,对于自己的儿子,鹤王妃是很容忍的。
    三个人闲聊一会儿,似乎也找不到什么话题。
    鹤王妃起身就想离开,可一站起来,突然觉得头一晕,随即明白了什么。在她倒下的时候,目光却是狠狠的看着奚云妆,真的,她没想到凤湛会对她动手,这一切,全都是因为系云妆!
    凤湛一直扶着鹤王妃,奚云妆看着鹤王妃睡着了,赶紧去给鹤王妃铺床,收拾妥当后,两个人相视看了一眼,凤湛是担心的,担心这么一来鹤王妃更加不喜奚云妆了。
    而奚云妆却回给凤湛一个安心的笑容,夫妻一体,她不会去感谢凤湛的付出,同样,假如有一日凤湛需要,她也会与凤湛一样,奋不顾身的为对方牺牲。
    “表嫂。”外头,王文嫣喊了一句,凤湛抬头看了看外头的太阳,瞧着时辰不多了,得赶紧行动了起来。
    奚云妆亲自去开门让王文嫣进来,对于这一点,也是奚云妆想到的。对于王文嫣她是莫名的信任,而且,有王文嫣在,奚云妆相信,她能帮忙控制鹤王妃的情绪,让凤湛无后顾之忧。
    王文嫣进去以后,凤湛马上扮着王文嫣的摸样离开。
    因为,谁都知道,今日凤湛与奚云妆头都在屋里头,王文嫣是不可能呆着的,所以她匆匆的出来,也是情有可原的。
    凤湛出了门以后,直接朝着大门走去。
    可惜,鹤王妃下令是不许任何人出门的,凤湛这个时候也不想惊动守门的人。不过,因为鹤王妃的关系,大家对这个表姑娘还算是和善,凤湛就说是要买一些胭脂,因为是要给鹤王妃一个惊喜,所以想自己出去。
    守门的人有些不忍,就亲自跑一趟,凤湛就将准备好的银钱给了对方。这一品胭脂里的胭脂对好,不过却也最贵,但是,凤湛给的银钱已经很多了。
    对方去了以后,以后有人等在那里了,一说是鹤王府的人来买,很快就给了早就定好的胭脂。
    只是,在侍卫走后,那人匆匆的就上了楼上,然后,京城的上空,开了一朵,白色的烟花。若不是冒起来的烟,也许没有人能看到。
    凤湛算着时辰差不多了,从屋子里取出了一个风筝放着,突然来了一阵风,将线挂断了,落在了墙边的一个树上。因为这个地方对面就闹市,一旦逃出去,很容易掩藏,但是,这里的守备肯定是最严的。
    风筝的挂上以后,凤湛在下头喊了一声,马上就有人出来,给她取下了风筝。
    今日,难得的晴天。凤湛倒了谢,却将风筝挂在一边。
    已经准备好的镜子,在这个时候派上了用场。因为对方的出现,凤湛就可以准确的感受到,真正的高手藏在什么地方。
    太阳的光芒,凤湛也只有在今日,非常的感谢,镜子的反光,让对方忍不住闭眼,而凤湛就在这一个空挡,悄然的跃出去,快的让任何人都没有察觉。
    与此同时,镜子马上就被人收了起来。
    这一个小插曲,似乎会让人很快就忘了。
    而朝堂之上,也分外的热闹,御史府的人,竟然弹劾当今太后娘娘!
    弹劾的罪名也很大,竟然是谋害先帝。
    这一罪名,可是灭九族的大罪。
    戚相很想让御史府的人闭嘴,可是,御史府那是什么地方,就是闲的没事养了一群,专门找事的人。他们怎么会妥协?
    而且,更要命的人,证据确凿!
    本来,证据这种事,有京兆尹,刑部,已经大理寺负责,可偏偏,让御史府的人拿出了证据来。
    真的,很让人觉得滑稽!
    但,这确实就是事实。
    凤漓势必是要在今日做下个定论了,他的意思是容后再议!可偏偏御史府的人就纠着不放,毕竟,现在证据都确凿了,还议什么议!
    再议下去,岂不是是要给皇帝还有太后机会,在消除证据吗?
    可至于旁的官员,除了戚相,旁人还真不敢说什么。这里头的人都不是傻子,先帝突然驾崩,任谁都能想到里头的猫腻。不够,自古夺嫡之站就分外残酷,这下的手段,也不是没有!
    都知道的事情,却没有人说,现在,被人提出来,旁人不敢吱声,也许就是因为是心虚!
    “太后娘娘驾到!”太后得了消息以后,早就坐不住了,一次次的听着御史府的人咄咄逼人,太后干脆直接现身朝堂。
    “来人,将这妖言惑众之人,给哀家处死!”太后一来就很强势,也许,这才是太后股子里的本性。不然,年轻的时候,能做出那么残忍的决定。这些年,也许是因为被韦氏压着,不好伸展,现在有机会了,自然是要好好的发泄的。
    朝堂之上,大部分都是太后的人,太后做决定都不会反驳的。
    只是,太后的心里依然是七上八下的。
    让皇帝驾崩,那是奚云妆的意思,所谓的证据,也只有奚云妆能掌握,可现在,到了御史府的手里,太后怎么可能不担心。
    “太后娘娘,这是要隐瞒真相吗?”太后是怕什么来什么,如果仅仅是御史府的人也就算了,可偏偏凤湛来了,而且,目的很明显!
    太后什么话也没说,转身就走到了台阶之上,立于凤漓的一旁。也许只有这样,她才能清楚的感觉到,自己还是太后,手握着权利。
    “哀家相信,世子并非是愚昧的人,会被这所谓的证据而迷惑!”太后难得的冷静,但是很明显,在凤湛的面前气势已经不是很足了。
    凤漓担心的看了太后一眼,嘴却仅仅的抿着,脑子里飞快的运转,想着应对之策。
    其实,只要先削削对方的气势,给自己一个缓和的余地,就好,可偏偏,似乎对方并没有妥协的打算!
    凤湛只是一笑,“如果说这不能说明什么,只是愚昧的证据,那臣手中的这份,又是什么东西?”凤湛说完,从手中那出了一份文书,不过,却不是直接交给太后的,而是交给了被人准备押走的御史府的人。
    他们看到后,神色都微微一变的,甚至有些不敢相信。
    等这些人看完之后,才又辗转到太后的手中。这一份很旧的文书,上头的字有些已经模糊,显然是已经被人很旧没有动过的一样。这一份退婚书,不过,却是女方这边写的。
    是太后写给一个人的。
    也许是刻意的,那个男人的名字已经消磨的根本看不出是什么来了,可是女子的名字可是清清楚楚的。再来,上头想的是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也并没有说是退亲,还是和离!
    太后没有办法解释,这字是她的写的字,甚至场景都记得清楚,不错,就是她怕奚将军反悔,特意写的退婚书。两个人一人一份。不过,太后那一份,太后在进宫的时候,已经让人给烧了,那么这一份,肯定就是奚将军的。
    太后气的咬着牙,没想到捅她一刀的人,不是旁人,竟然是奚将军。
    其实,太后也是误会奚将军了,当初奚将军是有些伤心,不过遇见白氏时候,也许是一见倾心,还是什么,反正,奚将军准备将这一段事情,彻底的称为过往。
    奚将军,是将这东西,封在盒子里,将他埋到了避暑山庄,遇见白氏的地方。预示着一段情感的结束,一段感情的开始。
    可惜,凤湛的人还真跟掘地三尺一样,无意中发现了这个。
    这段往事,连皇帝都不知道,他只是怀疑的看了一眼太后,看着太后渐变的脸,心微微的一沉。
    这算什么,如果单单是订婚,罪名也许不会很大,可若是成亲之后呢?已婚的女人是不能参加选秀的,如果是真的,太后,就是犯了欺君犯上的罪名。
    一个是弑君,欺君,那一条都能要太后的命。
    “放肆,简直都是胡言乱语!”凤漓伸手将那文书打在了地上。
    凤湛没有说话,但是这种时候,御史府的人就该出面了,一句句三思,让凤漓心乱的很。
    可偏偏,又有人来禀报,说是宫门口聚满了百姓,很多很多,武力压制肯定是不成的。他们都是知道了太后的事,一个个都要求将太后伏法!
    这明显就是有人在背后操作!
    而现在还有意思的是,鹤王府的人,到现在还没有动静,鹤王妃就安稳的躺着,外头有秦五,奚云妆,还有王文嫣顶着,旁人都不敢擅动!
    更重要的事,凤湛的人已经来京城了,因为有凤湛提供的线索,他们已经在最短的时间内,控制了鹤王府的眼线。说白了,出这么大的事,鹤王府的人竟然还不知道,凤湛已经不在府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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