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哲俊仗着自己功力高出甚多﹐踏中宫﹐走洪门﹐直击乘云中路﹐乘云连使云涌绝壁﹑走珠溅玉两招﹐方才堪堪敌住。乘云见对方剑招稍缓﹐立即一招漱玉剑法中的霜打残花﹐攻了过去;李哲俊没见过这招﹐咦了一声﹐退了一步;乘云突然醒悟﹐对方似乎应对漱玉剑法颇为迟疑﹐一想至此﹐便使开师娘茹芷兰所授漱玉剑法﹐一招花间藏刺﹐运足十成內力﹐反攻过去。
李哲俊这些年来﹐天天钻究的都是与草先生交手时﹐草先生所使的招式﹐以图破之。当日草先生因未使过这漱玉剑法﹐因此﹐李哲俊应对之时﹐颇为迟疑。
乘云使一招飞花扑蝶﹐李哲俊又退一步﹐停剑问道︰“此乃何招?可是汝师父所教?”
乘云故意骗他道︰“自然是师父所教。”
李哲俊道︰“为何未见汝师使过?可是新创?”
乘云道︰“前辈有所不知﹐家师所使招式﹐何止千万?前辈不曾见过﹐也不为怪。”
李哲俊道︰“哼!招式再多又如何?且接老夫这招!”言罢﹐一剑刺来。
乘云使漱玉剑法与之相斗﹐终因功力相去甚远﹐无法占得上风。
又斗得二十多合﹐乘云气力不继﹐正使一招“子牙封神”﹐却没能封住对方来势﹐急切间跳将起来﹐左小腿上早着一剑﹐还未落下地来﹐右胸上被李哲俊左掌一拍﹐飞出两丈多远。
乘云被一掌打得痛彻心肺﹐狂喷一口鲜血﹐自知无力再战﹐强鼓一口真气﹐顾不得检视伤势﹐拔腿便往谷外狂奔。却听得李哲俊在后面狂笑﹐却并未追来。
乘云奔至谷口﹐长啸一声﹐招呼座骑前来﹐然后一跤坐倒在地﹐胸腹间血气翻涌﹐又吐出一大口鲜血﹐那小腿上的剑伤竟然不觉疼痛﹐却是没了知觉。乘云大惊﹐心知伤口不痛﹐必然是中了剧毒。
乘云忍着胸口剧痛﹐怀中摸出一个小瓷瓶﹐倾出两丸黑色药丸吞下。却见无影骓飞奔而来。乘云拼着最后力气﹐勉力爬上马背﹐不管东南西北﹐策马狂奔。
不知跑了多久﹐乘云神智渐迷﹐终于不支﹐栽下马来。此时天已齐黑﹐万籁俱静﹐寒风呼呼。乘云躺在荒野之上﹐无影骓便在一旁守着。不知过了多久﹐乘云悠悠醒转﹐四周仍是一片黑暗。乘云忍了剧痛﹐慢慢地爬向一处土堆﹐却喜那土堆正好挡了北风﹐乘风艰难地一寸一寸挪动身躯﹐看看快要到那土堆了﹐突然眼前一黑﹐又昏死过去。
乘云再次醒来时﹐太阳已过中天﹐暖暧的阳光晒在身上﹐驱去了身上的寒冷。乘云稍一动身子﹐立即刀搅一般疼痛。乘云自知受伤极重﹐在这荒凉的野地﹐唯有自救﹐方有一线生机。乘云求生欲望顿起﹐抬起冻得僵硬的右手﹐颤颤地伸入怀里﹐摸出一个小瓷瓶﹐用牙咬开瓶塞﹐往嘴里倾了几丸药丸﹐那是师父精心研制的疗伤祛毒的灵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