验尸一事,只怕他是无法阻止了,那虽然是慢性毒药,可终究是毒,只要一验尸,那么,事情可就败露了
他万万没想到,花祭渊竟然如此胆大包天,竟敢对花容天的尸体动手
看来,自己,还是低估了他的胆量与不按常理出牌的性情。
试问,这世上,哪里有做后人的,敢于剖尸验他老子的尸何况那人还是一国之主
不过
花思留眼神深了几分,就算验尸又如何顶多验出花容天乃是中毒而死,那也并不能说明什么而且,素来,能够贴身接近花容天,并下毒的人,除了她灵一兮,也没有谁能有这般好的下手机会了到时,他再反咬一口,照样可以让灵一兮那个女人死的难看
花思留一念及此,也不慌乱了,嘴角微抿,声音低了几分,“皇兄说的是,臣弟自然是听皇兄的。”
看着花思留这骤然改变的态度,慕挽歌皱了皱眉。
他心中打得什么算盘,慕挽歌也能猜个几分,不过这次,事情恐怕不会按照他所预料的那般发展了。
之前,她们一直处于被动状态,现在,正是她们反击的机会,正好,可以将这些个蛆虫,全部铲除干净,免得闹得不得安宁
慕挽歌目光淡淡扫向对面的花慕思,两人目光相撞,眼底晦暗难明。
就在这僵持的一会儿时间,仵作已经半弓着身子小跑了过来,“咚”一声在花祭渊脚边跪下,行了一个磕头礼后,才有些战战兢兢地说到,“殿下唤唤奴才来,所所为何事”
他的声线不稳,这话说来也是磕磕巴巴的。
花祭渊眉目冷厉,淡紫色的眸子淡淡地扫过那瑟瑟发抖的仵作,声音沉冷,“验尸。”
他一字一句,吐词异常清晰。
却听得那个仵作面色一变,他没想到,太子殿下竟然真的让他替王上验尸,这这让他真是左右为难。
“嗯”花祭渊挑高了语调,冷冷反问。
仵作闻言,身子一抖,也不敢再多做犹豫,利索地从地上起身,哆哆嗦嗦地就向着龙榻走去。
仵作微垂着头,对着龙榻之上已经气息全无的人,躬声告了几句赔罪的话后,就动作娴熟地检查起来。
他仔细查看了花容天的指甲以及舌苔,眼睑等处,一处也不敢遗漏,细细地查探了起来。
随着他的动作,殿中的四个人全都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得他浑身紧绷,后背冷汗直冒,不过一会儿就将他后背的衣衫打湿。
这一刻,时间过得极其缓慢,一点点的溜走,花祭渊和慕挽歌自然是一如既往地淡定从容,可那做贼心虚的两人,显然就没有他们那么悠闲了。
两人身子紧绷得如同满弓,双目一眨不眨地牢牢锁着那个仵作,也不知过了多久,那仵作才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紧皱着眉头,一脸沉凝地瞧了花祭渊一眼后,便猛地垂下了眼眸,不敢说一句话。
“说”简短的一个字,却含着让人无法拒绝的魄力。
“王上乃是是”那仵作咬了咬唇,喉头上下滚动着,感受到花祭渊越发冷厉的眼神,他才一咬牙,坚定地说到,“王上是中中毒而死。”
话音落地,在场之人没有一个变了面色,因为,这一切不过都在预料之中而已。
花祭渊嘴角勾出冷意森然的弧度,“中毒哼”
花祭渊目光看似不经意地瞥过花思留,其中意味,却自有人体会。
“你退下吧”花祭渊淡然吩咐一声。那仵作如释重负般轻呼出一口气,拧着箱子,半弓着身子,头也不回地快步离开了这个令他感觉压抑逼迫的地方。
殿中,又只剩下了四人。
“来人”
随着花祭渊话落,一个手握拂尘的圆襟衣领的太监就躬身立在了花祭渊面前,等候花祭渊吩咐。
“传下去,王上驾崩”花祭渊声音沉凝了几分,顿了一会儿才继续说到,“入殡仪式由钦天监负责,调查一事,交由刑理寺。”
那太监是自来便在花容天身边服侍的,自然也是个聪明的角色,听到花祭渊这般吩咐了,也不敢迟疑,连忙应了“是”后便躬身退了下去。
花祭渊回眸,定定瞧着面色阴沉的花思留,声音讥讽,“你在行此事前,可有想过会是这种局面”
他原本打着借此事给自己冠上一个谋害神帝国王上的罪名,如此一来,自己就真的是个不忠不孝不义之徒,那是,只怕全国上下人民,都不对他得而诛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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