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周富贵生死攸关之际,慕容勃烈甚至想让周富贵死。
不过无论怎样,周富贵必须当着慕容慧莹的面,将这件事情说清楚。
言而无信者,不堪为人!
于是周富贵对小青说道:“空有附凤之心,然时运奈何哉?公主与周某实为两条船上的人,怎么也凑不到一起的,小青,你明白吗?待公主事情一了,兄长丧期一过,周某便娶你过门,小青,你愿意等吗?”
“奴愿意...”小青重重的点了点头后,犹豫的说道:“不过富贵哥,公主那里,你是说...你想毁约?可是公主她...她会很伤心的。”
“我知道,我知道。”周富贵无奈的点头叹道:“门第之分,实质天隔,族际之别,如隔关山,如之奈何?”
小青是个极为善解人意之人,闻言心痛的看着周富贵,也为周富贵与慕容慧莹之间的事情感到心痛,感同身受的,感到心伤。
“富贵哥,此去雪凛城,奴陪着你去。”小青随后伏在周富贵胸前,一边聆听着他强健有力的心跳,一边说道。
“这如何使得?”周富贵闻言顿时吓了一跳,双手扶着小青瘦削的肩膀,看着她说道。
“嘻嘻,如何不使得啊?当年奴还不是陪着你去了南面呢,难道你忘了吗?”小青想起当年之时,不由得伸出玉手点着周富贵的高鼻梁笑道:“与你在一起整整两年呢,这可是小青此生最快乐的时光。”
“呵呵...”周富贵闻言拥着小青笑道:“此一时,彼一时也!现在的情形可与当年不同啊。”
“有何不同啊?”小青闻言问道。
“当年是下江南,现在是北上苦寒之地,你这身子骨会受不了的。”周富贵想了想后答道:“当年周某是燕军之卒,虽为签军,但也是一名军卒,而现在是一名罪囚,是要被解往雪凛城的,你又岂能跟随?”
“小青...”周富贵见小青还要再说,于是制止道:“这回你得听我的,不许胡来了,在家好好的伺候母亲她们,等我回来。”
“嗯,富贵哥。”小青无奈的点点头,又将身子贴紧了周富贵。
“别富贵哥,富贵哥的乱叫了,丈夫该如何称呼啊?”周富贵笑道。
“夫...君...”小青闻言红着脸,忸怩的答道。
“哈哈,好听,再叫一声吧。”周富贵笑道。
“夫主...”小青明知要上当,但却是心甘情愿的,且是异常甜蜜的。
又变了?周富贵闻言心中嘀咕道,看来华夏人物称呼是异常复杂的,往往同一个人,称呼却有很多种。
夫君是个统称,而夫主是这个世上的女子对其丈夫的一种敬称。
“小青,许久未听你琴音了,今夜是否为我抚琴一曲?”周富贵随后对小青说道。
“嗯,夫主让奴做什么,奴就做什么,可是...”小青有些为难的说道。
“可是什么?”周富贵闻言诧异的问道。
“夫...主...”小青忸怩的答道:“抚琴之前,需沐浴更衣、净手、焚香,还要准备炉瓶三事,还要十善、十诫、十二欲、七要、五不弹...”
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小青自幼在宫中便接受各种训练,献艺、献舞等等,甚至是怎样进食,如何应答,如何行礼,睡觉姿势等种种严苛的训练,各种规矩已经深入到她的骨髓中去了。
“停...停...”周富贵闻言顿感脑壳大了一圈,连忙说道:“这是在内室,内室懂吗?哪来那么多的规矩?随便弹弹吧,沐浴更衣?就算不穿衣服抚琴,为夫也不怪你,呵呵呵呵...”
两人已经定了终身大事,那么周富贵也不装模作样了。
在与慕容慧莹言明之前,周富贵不想对不起她,但逞些许口舌之快,也是无伤大雅的。
“夫主...”小青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