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仗可不是闹着玩的,必须机灵着点,别傻了光叽直了吧擦的硬往前冲,一定要合理的利用地形地物。”这小子头前这句说的还在理,我暗自点头,不愧是我的老班长。
接下来就他妈下道了。“要学会保命,一看不行了,赶紧趴下,先把小命护住再说,开枪什么的就免了,打出去的子弹也伤不着人”
行了,别等他再说了,再说我这一个排的弟兄都他妈得让这小子带成怕死鬼驴熊。
“大家注意休息,养足精神,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我一时想不出什么打断他的话,顺嘴就来这么一句,同时我也决定不再往三排去了,就在二排这节车里,不光是稳定二排的军心,重要的是看住王厚忠这张破嘴。
三天二夜的路程让“闷罐”里的弟兄们遭了大罪,吃喝拉撒基本都在车上,小便就用饮料瓶接着,大便就得等中途休息了,实在憋不住就把“闷罐”门开个缝找几个人用背包绳拦在后面,人脸朝车内屁股对着车外开拉,这功夫一般人练不会,没有两下子还拉不出来。什么蚊虫叮咬呀,闷热潮湿呀都是小意思,更苦更累更困难的在后面,到了战区上了战场才是最大的考验。
我手里拿着战区图册不停的向外边望着,开始还能知道哪是哪,可黑夜一过,哐哩哐铛了一宿,再就分不清东南西北。妈的,索性不看了,反正是往前线开,到了前边就什么都知道了。
总算到了目的地,熬过了“闷罐”的折磨,我们又换乘汽车摩托化开进,一路颠簸,车上的战士和两年前几乎一个模子,别看都是“尖子连”摸爬滚打惯了的,可也一脸凝重,都紧抱着枪,一声不吱。也难怪,这么远的路早把精神头颠没了,哪有力气说话。
在我的回忆中,这向集结地域机动的过程似乎也很惊险,因为心情高度紧张,车子每被石头颠一下,心好象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即使打过仗的我也有这种感觉,其他那些十七八的小战士就更甭说了,一个个小脸不是蜡黄就是苍白,反正没有一个个红朴朴的。
好在敌人还没有那么大的胆子飞越国境搞什么空袭,否则机动的难度更高,心脏承受的压力会更大。
路前边不远一辆牵引火炮的牵引车出故障熄火,把整个行军纵队阻在原地。司机也是个十**的孩子急的一脑袋是汗,他们连长骂骂咧咧的从后边赶过来,团里的参谋也向这个方向跑,耽误了行军计划可不得了。
“你***怎么搞的?都什么时候了还熄火?”汽车连长恨不得上去给那个司机一个大耳刮子。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好象是油路出了问题。”小司机吓得几乎不会说话,手一直在发抖。此种状态想排出故障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一边去,看我的。”一个大胡子志愿兵从后边上来,周开了前盖,开始忙乎起来。我仔细一看,妈的,不是别人正是报道时那个半路把我们“卸货“的志愿兵。这小子还挺能耐,三下五除二车就打着了火。
我趁着他们修车的机会从驾驶室跳下来,往后检查着连队几台车上的人员和武器装备。大家虽然疲惫,但精神状态还不错,这让我心里稍稍放松了些。李运鹏也从车上跳下,我们走到一起,他拍了拍我的肩膀小声说道:“穆童,生活上的事你一点也不用操心,作战方面全权交给你了,你上过战场,有很多经验,全连可都指望你了,我永远是你的坚强后盾,你就带着大伙放手干吧,出了问题,我岁数比你大,什么事帮你撑着,给你顶雷。”
我也拍了拍这位二哥的肩膀,“没事,老李,打仗说难也难,说简单也简单,机灵点,咱们都是命大的人,肯定都能活着回来,全连的弟兄们也一定都会活着,我一定争取把他们都活着带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