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赶来的鬼门峰弟子将火扑灭后,那两面立式屏风,俨然已被烧了个精光。
厅中众人望着被关在铁笼中的刘峥仪、李君瑶等人,个个面面相觑。
怔愣过后,李无风最先万般悔恨地看向柳莺莺道:“原来,瑶儿就离我们这般近!莺妹!若我方才能听你的话,不喝那杯毒酒……而是联合其他门派,拼他一拼,说不定早已将瑶儿给救出来了!……唉!”
然而,眼下无论李无风说什么,都为时晚矣。
那厢,“邪军师”闻达耳正与飞火留明、鲍汉等人斗在一起。
这厢,“顽劣仙翁”翁向早已摸过东方昭腰间所别的几把金色钥匙,一一把铁笼打了开,将刘峥仪等人全部放了出来。
且正如刘峥仪之前所料,那两个仍旧罩着黄布的铁笼下关着的,正是风见派掌门沈放和元阳派“眉峰山人”岳匡物二人。
“义父!”见沈放只是被人点了穴道,武霖铃忍不住喜极而泣。
翁向将他们的穴道依次解开,又转头认真看向刘峥仪道:“小子……你的毒……老头子我也毫无办法。”
刘峥仪苦笑一声:“翁老前辈。生死由命,我早就不想勉强活着了,更何况……”
说到这里,刘峥仪忍不住向乾坤派的唐玉杰几人望去,神色复杂道:“更何况,我的师父和师弟们也身中此毒,我实在不好独活。”
实则,他心中想的却是:幸好,唐玉杰就要死了!不用我亲自动手杀他!若不然……我定会犹豫。如此,甚好。
再说飞火留明和鲍汉等人,还没在闻达耳手底下走过两招,就轮番败下阵来。
东方昭见状,暗暗心惊道:师父说他并非习武奇才,可现下看来,他功夫竟不是一般的厉害!难不成,这些年他一直在我面前扮猪吃老虎?方才,他曾同时使出乾坤派的“离云袖”和轩辕派的“气无剑”!虽这两式功夫只是徒有其形,但使出来的内力却是骗不了人!他的内力,恐比在场的翁向还要高些!即便我如今练成了最后一重鬼毒手,但也完全不是他的对手!不过,他既这么厉害,那为什么愿意这么多年,屈居我身边,只做个小小的狗头军师?
想到这里,东方昭忍不住冷笑出声道:“闻达耳!你既一直有这个本事,为什么不早点儿使出来?!”
“嘿嘿!峰主!人要懂得韬光养晦、掩盖锋芒才行。你瞧!你在峰主的位子上,风风光光坐了几十年,而我呢?只需捡现成儿的就成!嘿嘿!如此,才最为省事!”
说完这番话后,闻达耳就大大方方地,重新坐回到原本属于东方昭的那把太师椅上去。
而“黑心道士”时料,以及来自京城猿啼堂的礼贤、忘志、钱双厚、赵三尺几人,则分列闻达耳两侧站定。
“你们……”东方昭气得,直接从口中咳出一滩黑血来:“原来你们早就勾结在了一起!”
“峰主!消消气!你方才喝进肚里的‘赤练流沙毒’,比在场任何一个人都多。嘿嘿!你本就比他们死得快,如今这样动气,说不定,立时你就会……”闻达耳故作好心地提醒道。
“为什么?”不待闻达耳将那个“死”字说出口,东方昭就用一对豹目,睚眦欲裂地瞪着闻达耳道:“你的目的是什么?是……武林盟主之位?”
“武林盟主?!不过是个没用的狗东西!”闻达耳面色一沉,答道。
“你既不想要武林盟主之位,那又为何想方设法害我?!”东方昭那副平日里似铜浇铁铸般的强壮身体,此刻竟因抵挡不住赤练流沙毒的厉害,而剧烈抖动起来。
不得已,他只能寻了一张圈椅坐下,再大口喘着粗气,看向闻达耳。
闻达耳轻蔑一笑,道:“虽我觉得武林盟主的位子,无用至极!但……有人喜欢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