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这是阿芝的东西!我怎会把如此宝贵之物,赠给……你?!”谢伦非恶狠狠地瞪着任雪婵。
任雪婵被他瞪得发慌,只能将卫怀济往前推一步道:“哝!我虽是你的假女儿,但这位卫少谷主,却是你的真外孙!就是他认出了这金锁乃他娘亲之物,我们才特意来这水牢中寻你的!”
“卫……少谷主?不!你是照君!我的外孙!外孙!”谢伦非登时就老泪纵横地颤悠悠伸出双手,向卫怀济的两只胳膊上捉去。
卫怀济被谢伦非捉的生疼,神色尴尬地应了一声“外……公”,就不留痕迹地推开了他。
两人之间沉默片刻,卫怀济便用食指轻触一下那金锁背面的麒麟尾巴,在听得“吧嗒”一声后,卫怀济又举着金锁里的密信开门见山地问谢伦非道:“这密信可是你写的?那密信里所说的……是真是假?”
谢伦非并不着急答话,而是眼神中带上三分探究看向卫怀济道:“若这密信中所写为真,那你愿意为你亲娘报仇么?”
见卫怀济不说话,谢伦非忍不住长叹一声道:“我的芝儿啊……苦命的孩儿!唉!济儿,你既能认出这金锁,那你可还记得你娘的模样?”
卫怀济略一思索后便道:“我记得……小时她喜欢将我放在膝头,用这只金锁逗我玩儿。嗯……我娘亲右侧脸颊上靠近鼻子的地方有颗小黑痣!还有……嗯,我娘亲的身上惯有一种药香……是灵芝草!对!就是灵芝草的香气!不过,我那时太小,是以,对于我娘的容貌,我倒是不太记得了……”
谢伦非神色复杂地看了卫怀济一眼,郑重道:“你娘叫谢灵芝!你所记之事……确实不错!”
卫怀济眉头一皱:“那‘邪军师’闻达耳,当真是我的亲生父亲么?”
闻言,谢伦非竟是满眼的愤怒和悔恨道:“不错!当年我真是错把女儿交付给他!却原来,那个‘邪军师’,只是想通过我女儿阿芝,得到我的清凌谷!错啊!错啊!”
语罢,谢伦非竟仰天痛哭起来:“若不是我当时一时心软,同意了这门亲事,阿芝也不至于落得如此凄惨下场!是我……亲手害了我的阿芝!”
谢伦非不仅人长得粗旷,哭音也十分豪放!
任雪婵本来十分反感谢伦非的疯疯癫癫,但如今看他哭得这般痛彻心扉,她竟觉十分不忍:“谢前辈,谢灵芝既是你的女儿,你又怎会舍得害死她!此事一看,就是那‘邪军师’闻达耳的错!谢前辈,卫怀济的母亲当年到底遭遇了何事?”
又哀思了半晌,谢伦非才停下来,静静看向卫怀济道:“当年,阿芝在这清凌谷里……”
“谢前辈,这清凌谷早就不叫清凌谷了,它现下叫做易牙谷!”任雪婵突然出声打断道。
谢伦非怔愣了一下,苦笑道:“那个贼子,不仅屠我全谷……竟是连名字都改了?真是好啊……好啊!很好!”
原来,当年“邪军师”闻达耳先是被一个美貌女子抛弃,后来,不知何故,他便来到清凌谷、也就是如今的易牙谷求亲。亦不知闻达耳用了什么招数,竟使得“寒冰掌”谢伦非唯一的女儿谢灵芝对他十分着迷!谢伦非虽明知闻达耳并非良配,但无奈谢灵芝十分坚持,他也就勉为其难地同意了这门亲事。
本来,闻达耳一开始时还装模作样地同谢灵芝过过几年安生日子,且两人育有一子,也就是如今的卫怀济……可后来,闻达耳却突然痴迷于“武算子”周吾原手里的那本《白玉阶经》,并想方设法地要得到它!为此,他不仅从大祯各地搜罗来各种金银玉器送给周吾原,还从青楼中挑了许多美貌女子一并送去。可遗憾的是,周吾原对闻达耳送来的这些俗物却根本不为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