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量多之日很困扰(2 / 2)

阿努蓬挟牛之威,眨眼间,己通过一半距离向洞口接近。

养由基身形一下子变成透明,融入到周遭环境,消失的无影无形。几乎同一时间,同样身形由淡转深,养由基瞬移到洞口处,目光凛凛的望向迎面狂奔而来的大野牛。

“开弓不动岳,动弦不动情!”

养由基长发飘逸,侧身举臂平弓一箭射出,“给我滚回去!”

浩瀚无俦的一箭挟着气旋轰然而至,轰隆一声炸响,阿努蓬连同身下野牛被炸得倒飞而回。身形虽然被轰退,阿努蓬再接再励,他手上一紧牛背鬃毛,尚在半空,野牛己经四蹄翻飞,颇有股凌空虚渡一往无前的执拗。

养由基又一次瞬移出现在牛身之下,其速度之快,彷佛他早站在那里,他举弓向天,大喝一声“给我再上去!”

阿努蓬一声惊呼,连人带牛在空中改向,炸发至了高空。无数道养由基身形此起彼落、倏闪倏现,持弓射箭的他,将一人一牛射得不断在空中漫天倒弹乱飞。

足足十息,养由基方才意犹未尽的身形一闪,回到高台。

一声重物着地的撞击声,大野牛触地即起,怒目瞪向高台,阿努蓬则是奄奄一息,兀自躺在地上,口里咕噜一声涌出鲜血。

野牛半伏于地,一副伺机而动的蓄劲之姿,仔细看其外貌,已不若一开始的鼓胀饱满,经养由基一番折腾之后,野牛还是免不了损耗,看起来有点漏风干瘪的模样。

此牛名为经血阴牛,乃是用阴法邪术所炼制。此牛自幼不吃草食,改喂毒草毒虫,若此牛侥悻能够不死,便在其体内殖入无数蛊卵。其肚内之蛊会在牛角长满一尺二寸时破卵而出,由内啃噬臓腑,最后,一条活生生的牛变成一张完美无缺的牛皮。

然后再于牛皮内壁涂满未经人事的处女经血,七七四十九天的经血浸润后,这经血阴牛的祭炼便大功告成,成为降头师禁锢恶魂的驯鬼利器,而如今,正有一道魂魄被镇压在经血阴牛的身体里。

眼下的野牛虽然外表伤痕累累,饱满健美的体型也变得黯淡干瘪,但困兽犹斗的模样,有如被狮群包围的非洲野牛,依然让人不敢小觑。

养由基目光透出冷意,肃杀之气直指‘经血阴牛’,冷斥道:“不长进的家伙,楚人怎有你这等货色?此邪牛阵法已为我所破,你还想在污血之内泡多久?还不乖乖给我滚出来!”

语罢,经血阴牛的胸腹之内蠕动由微转剧,有如一个力大无穷的大汉被困在肉膜之内,牛皮被越撑越大,越渐薄透,透光之下隐约可以看到一个大汉困在其中,牛皮被扩张到了临界点,一声闷爆巨响震得山石松动滚落,一个浑身沾黏红色浆液的血人赫然出现在众人眼前。

“南蛮贼子!胆敢辱我困我,死来!”

血人一脱困,便朝只剩半条命的阿努蓬冲去。两者体型差异有如猛熊抓住小鹿斑比,被凌空提起的阿努蓬无力挣脱,无助的两脚悬空虚踢。

“给我死!”

血人两手往外一分,生撕活人的将阿努蓬撕成两半,泰国第一降头师就此魂断神州。

血人狂怒未息,两手再猛力一合,犹未死透的左右两半身体强烈重逢,一个活人硬是被血人给拍成了碎肉末,死得不能再死。

利小可捂住了眼,尖叫连连,血腥的限制级画面可没吓倒小男孩,司觉虽感震憾,却还是睁大眼睛,生怕到手的玩具飞了。

杀人碎尸犹不解怒,浴血大汉仰天振臂咆啸,威猛狂态,让人生出一股不敢狎侮冒犯的顾忌之心。

自阿努蓬力竭倒地无力操控,林至诚便击落战力大失的银色骷髅,异能局三人下意识聚拢,震惊的盯着浴血大汉大发神威,高台上的司觉则是支着下巴,饶有兴趣的蹲在地上看戏。

养由基双手扠于胸前,审视中带着轻蔑,语气不耐道:“闹够了没?你还想装到何时!”

浴血大汉一怔,满脸稠血衬的牛眼大目格外黑白分明。

“晚辈‘黥布’多谢前辈相助之恩。”一改先前狂野,黥布竟是令人意外的态度恭谨。

怒其不争是养由基此时的心情,用着长者教训晚辈的语气斥道:

“楚人怎会有尔等不肖子孙,二千二百多年的时间,难道没让你的脑子长点智慧?别跟我说你打不过那泰国蛮子,你的心思无非和生前一样,不安于室朝秦暮楚,就算你挣脱帝王之咒,古墓之锢,跟着一个蛮子难道就有光彩?被黄毛丫头的月事之血浴身就是你要的?楚人的尊严和气节就给你这么败坏的?”

黥布庆幸一身血污,看不出脸红耳赤,他嗫嚅道:“前辈有所误解,晚辈真的是一时失察,不不不,是一时失手,否则又怎会甘心让这等屈辱加诸己身,还请前辈莫要误会。”

司觉噗哧一笑谑道:“他脸受黥刑之后才改名黥布,改名之前则叫英(阴)布(部),人如其名,沾上这血很合理呀,只是这量稍嫌多了点,十足就像血崩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