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生死队战(2 / 2)

丁大同坐在柳叶巷口的巨盾中,听着某位作死之人被拍飞,不由得会心一笑,手中水酒似乎更美三分。

祁飞躺在积雪中,一脸了无生意,只是一句口花花,结果惹着两女俱都娇羞出手,唔,好尴尬,不想活了。

躺了许久,雪中清冽让祁飞清醒无比,他一个翻身便跃出雪坑,拦了一辆牛车,兴奋道:“去花灯巷怡芳庭!”

牛车在花灯巷前停下,祁飞丢了数枚布币给驾者,拍掉身上积雪与枯草,径直向花灯巷走去。

祁飞听到巴绍耳机示警时,刚在怡芳庭花钱要了一个雅间坐下,结果就听到耳机内出现打斗,不得不提前离开。

祁飞走进怡芳庭,里面一位中年美妾见到他后,先是一脸喜色,接着掩嘴惊呼:“我的俊俏哥儿,你这是去哪儿了?怎么弄得如此灰头土脸?衣衫上还有血迹,有没有受伤?是不是被强人打劫了?”

她拉着祁飞,浑身打量他一圈,低声笑道:“少爷,你之前订的房还留着,边上那间吕大员外也刚到不久,小婢冬儿依然等在里面。”

祁飞自是笑容可掬,摸出一把布币,塞入她怀里,顺势摸了一把:“多谢姐姐。”

那中年美妾收到一把布币,自是惊喜不已,立即将之塞入袖裾中,接着更是卖弄风情,跟着祁飞走上二楼。

雅间内小婢冬儿正在等候贵客,百无聊赖之际,往几案边的火桶中放入一块木炭。她轻嗅着木炭清香,却是一脸满足。这是雅间,豪客包下后,可以用上好木炭取暖,如果在别家那些粗鄙之屋,烧的都是石炭。

她一手撑着脑袋,眼睛看着屋顶。今天运气不好,豪客包下后只坐了一会便离开,放话一会便回,自己只能干等着。谁知道这些有钱人怎么想的,这么多漂亮姐儿,却一个不见,房间包下也没见来人玩耍。

她有点羡慕起隔壁雅间,那是邯郸有名的吕大员外常年包租之地,那可是一个大屋。

“吱”的一声,雅间门被推开,冬儿胡思乱想中见到来人,立即起身盈盈而笑,帮着祁飞把背着的双枪布包和沾染血迹的羊皮袄给褪下,祁飞从怀里摸出一把刀币和布币,塞给她:“冬儿姑娘,让庭内仆妇帮我把袄子弄干净,这些就是你的。”

冬儿脸上一喜,笑道:“公子放心,婢子这就安排仆妇们,半个时辰就可以弄干净。”

祁飞见冬儿离去,身后中年美妾却跟进来,羊皮袄下他一身素衣,刚才战斗的暗器背囊全部留在封灵秀乘坐的牛车上,在这温暖如春的雅间里,却一点也不觉得冷。

祁飞坐在几案一侧,中年美妾夹起火桶中的一块红亮木炭,放在几案上的小炉中,笑道:“公子看上了哪家的姑娘,莫不是和人争风吃醋,才弄得这满身血?”

祁飞苦笑着摸出金饼,扳下一块金印子,丢在几案上:“姐姐在怡芳庭时间久了,想必市井传闻都会知道些,如果姐姐答得好,这块金印子就是姐姐的。”

中年美妾眼中一亮,眉开眼笑道:“公子但问无妨,只要妾身知道的,定会告知公子。”

祁飞开门见山道:“那就说说隔壁吕大员外和那什么姬……”

中年美妾笑道:“丽姬,原是我们这里花魁之首,一年半前跟了吕大员外。那吕大员外还真豪气,直接把怡芳庭二楼的一半雅间包下,打通连成一片,专给丽姬住呢。”

在吕不韦外出门跑商时,丽姬会经常请怡芳庭其他花魁小聚。那里每月会有人前来布置应季花卉,屋中处处花香怡人。丽姬尤喜吕不韦不在的时候,每天在此间弹筝,吸引文人雅士在一楼聆听,顺便也赚些体己钱。

祁飞奇怪道:“吕大员外跑商时,不带丽姬离开?”

中年美妾自是不知,只是笑道:“以吕大员外的身家,为千个万个丽姬赎身都绰绰有余,妾身和其他几位姐妹也是想不通这个道理。”

祁飞释然道:“家中或有河东狮……最近吕大员外是何时来此地的?”

中年美妾眼睛望着金印子,自然知不无尽:“应该来了有三日,这些天都在宴请邯郸一些有名望的士大夫和将军们,听说还送上不菲的厚礼。今天第四日,还是请了几位权贵在喝酒。”

祁飞笑道:“听说他每年年节之前,都会来邯郸,结交一些权贵?”

中年美妾把煮开的水倒在一个茶盅里,里面漂起几抹绿色茶叶,双手递给祁飞道:“这是真的,吕大员外出手豪气,每到年节都会洒出千百金。他的珠玉生意一直极好,我们怡芳庭的红姐儿们,都以能买到一支龙凤居的珠玉钗而沾沾自喜呢。”

祁飞已了解大概,伸手把几案的金印子抛给中年美妾:“你去吧,看看冬儿弄好了没?我在此间喝会茶,让她过来给我倒茶。”

中年美妾自是大喜接过金印子,嬉笑着咬了一下,确定是真金后,更是满脸堆笑:“那妾身就下楼了,公子不需要找一位红姐儿?”

祁飞挥挥手不再多言,他喝着茶,茶水清香淡雅。这个年代的茶都以醇茶或砖茶为主,且是从巴蜀之地传来,对赵国来说算是价格高昂的舶来货。眼前茶盅里却是绿叶之茶,这在当时极为少见,想来也是怡芳庭有一些雅士喜欢此道,他才有这口福。

他在等时间,等吕不韦将宴请宾客送出,此时却听到楼下传来一片嘈杂声。

祁飞推开窗,向下望去,一楼有人在闹事,有一位俊俏哥儿大吼道:“薛姬,你在哪里?你给我出来!你拿了我的东西就跑,我与你没完!”

他不断吼着,周围护院上前,都被他那些家丁赶跑,可这人抬头时,让祁飞在二楼目瞪口呆,这不是中官郎赵俊那个赵王手帕交?居然还有如此豪迈的一面?一时间他浮想联翩。

祁飞感觉自己隐隐中似乎抓到了什么东西,赵俊喜玉,又喜薛姬……

冬儿带着收拾干净的羊皮袄走上二楼,推门而入,见祁飞在窗前看热闹,便笑道:“公子知道下面吵闹之人是谁吗?”

祁飞故意摇头说不知,冬儿把羊毛袄挂在衣架上,笑道:“他呀,可是赵国第二有权势之人,赵王最宠爱的爱卿,中官郎赵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