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晶晶以为自己感冒了，头很痛，痛的睁不开眼睛，想找个温暖的地方，比如南贤宫的大床，好好的睡上一觉，可就是睁不开眼睛，眼皮似有千斤重，手脚也一样，怎么也无法动弹，直到刺骨的冰凉由头部传入全身，她才冷的睁开眼睛，甩甩头发，极为不爽的坐起来，这样的待遇，她已经好长时间没领教过了，在她疲惫时，往往都是宫女亲切的呵护，刘陵满心的关怀。

“咣当”一声，倩倩丢掉水盆，将曹晶晶的目光引向她，道：“我问你，两年前，是谁害我姐姐心灰意冷，消失不见踪影，是不是刘陵？”

“不是。”曹晶晶扶着渗水的墙壁，慢慢的爬起来，靠在墙上道，“你好大的胆子，竟然直呼皇上名讳，这里是什么地方，放我出去。”上次关押在慈宁宫假山中，虽然很恐怖，好歹也是一间明亮的囚房，还有人陪，现在，四周黑咕隆咚的，阴冷的气氛似是随时都有可能有鬼魅出现，身上的铁链更是让人害怕，曹晶晶不由自主的想，会不会一辈子被它困在这里，以所有的力气甩了甩铁链，示意倩倩放了她。

倩倩很优美的笑了一声，跟冷月一样，是那种看了就让人丧失心智的笑，摸着曹晶晶的脸道：“那是谁？别人怕皇上，我可不怕，你要不想在这里呆一辈子，就老老实实的告诉我，我保证，会好好的送你出去。==”

“我怎么可能知道？”

“你的眼神在躲避，既然不知道，凭什么一口断定不是刘陵？”

头被她掰的难受，加上先前撞伤的疼痛，曹晶晶又不争气的掉下眼泪，带着哭腔。看着那个将凶光呈现在俏脸上的人，“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你放过我吧，我只想安安稳稳地生活，以前。希望得到表哥的爱，现在，只想陪在皇上身边。一起终老。为什么要折磨我呢？我保证，不跟你争皇后之位。==”

“够了，谁稀罕皇后之位。上次被你这张虚伪的脸骗了，这次，你说什么也没用，你跟世子一样，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一句话，你说不说？”

“你让我说什么，我什么都不懂。”

“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倒要看看，你还怎么嘴硬。”边说边拿起一旁的鞭子，故意在曹晶晶眼前晃，晃的她一直往后躲，倩倩慢慢地走向她，待她由于紧张之下，忘记了身上缚着的铁链。重重的摔倒在地。毫不保留地两鞭子下去。鞭子接触地地方，马上皮开肉绽。鲜血染红了衣服。

见她只是咬牙留泪，并无招供之意，倩倩随手又是十几鞭，打晕了，就用冷水浇醒她，再打，再浇，任凭她怎么呼救，怎么求饶，始终没有放过她的意思。==

如此反复，大概挨了一个时辰的鞭刑，曹晶晶已是血肉模糊，浇了十几盆冰冷地水才将她弄醒。倩倩明白，再打下去，真的会打死她。曹晶晶也明白，除非她死了，倩倩是不会放过她的，下一次痛晕过去，醒来的机会十分渺茫。可是，她还不想死，有生之年，她想再见清秋一面，想真真正正的嫁给刘陵，做他的皇后。

见她嘴巴在动，倩倩蹲下身子道：“想清楚了，早点说，就不用吃这么多苦头了。”

对着她比冷水还要冷的态度，曹晶晶断断续续道：“是世子。”

“证据？”

见她实在无力说话，倩倩拿过温茶，给她服下，起身道：“我也怀疑他，可是没有证据，我不是个乱来的人，你也不是，告诉我证据。”

曹晶晶挣扎地坐起来，靠在潮湿的墙壁上，耷拉着脑袋，抽泣道：“那首歌词，普天之下，只有世子能做，信不信由你？我做过妥协，出卖过朋友，如果苟且偷生不成，亦无可奈何，怨只怨我命苦。==”

那个模样实在是悲凉，让曾以为自己最悲惨的人也看不过去，她真的没做错过什么，只不过知道一些别人不知道的事，认识一些不该认识的人。

不理会她的哭泣，倩倩丢下鞭子，转身快速地离开她地视线，其实，也是曹晶晶那个可怜兮兮的模样离开她尚有怜悯之心地眼睛。

再也听不到她的脚步声，四周一片寂静，没有一丁点声响，在这如同地狱一般的地方，曹晶晶再也没心思理会什么幽灵、恶鬼，她只是想休息，却偏偏止不住哭，又趴在了地上，左脸枕着地面，独自念道：“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不想死，不想见不到皇上，好不容易，我们才在一起，至少，此时此刻，我知道，他对我是真心的，我不想白白失去这个机会，一个人孤零零的去向阎王爷报告。”

卫斯理出了御书房，他知道，若水一定不会走远，往四周看看，并以十二分的精力注意自己的周身，那个世子，吓你一下，整的人半死，他会比什么都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