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百一十七章 同窗对话(1 / 2)

乱世权臣 苍蝇尾巴 0 字 2023-07-07

 <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在这座小城,原本属于当地豪绅的一座宅子里,窦良与顾顺行相对而坐。

这个相而对并不是因为双方地位的对等,而是同窗之间的不分高下。

其实按照今天的局面来说,顾顺行是应该坐在下面的。

“大郎,你造反,我有耳闻,是因为你的母亲......然而你有没有想过,出了事,你不来找我,甚至你都没有用你自己的身份去解决......就这样起事,何其愚钝鲁莽。”

顾顺行眼中有着绝对的痛惜以及愤怒。

同时淮扬道人,窦良在讲武堂的时候,并不是一个合群的人。

不说与其他州道或者晋都的学员不来往,就算是淮扬道本地的同窗间交流聚会,他也很少参加。

他在讲武堂的三年,大抵做了这么几件事。

外面授课赚钱,讲武堂学习,然后就是在考试中努力的不拿第二。

聪慧强大如顾顺行,在晋都之中如鱼得水,在第一届讲武堂中被视为天才的人,都自叹不如。

当然,除了有关战斗的任何考试,窦良的成绩都算不上出色。或许这也是他虽然厉害,但在晋都讲武堂以及权贵圈子里,并不如何出名、反而有些怪异让人敬而远之的原因。

顾顺行当然知道这个同乡有着怎样的潜力,因此顾顺行很重视对这位同乡的情感投资——金钱往来是不可能的,因为哪怕在窦良一天只吃一个馒头的时候,他也没有向任何人,借过哪怕一文钱。

同时,更多的参与交际,以及与谢家还有谢家门生的走动,让顾顺行获得了许多平常人根本不可能知道的消息,其中就包括了谢神策与太子当年下江南时候,在那个村庄的经过。

刺史大人捧晋律请罪,数百缇骑黑衣黑甲,这些事情,顾顺行都向父亲以及大哥求证过。

于是顾顺行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三年来除了保持一定频率的聚会邀请(虽然窦良几乎从未答应),也会有学业上的交流,两人交情不深,言谈也浅,从未有过什么理想抱负之类的交流,真正算得上君子之交淡如水。

除了暗地里帮窦良摆平一些不在其能力之内的麻烦。

顾顺行很满意自己与窦良三年的交往。他认为,如果要让窦良说一个晋都之中窦良最信任也最亲密的人,那非他顾顺行莫属。

原本以为,讲武堂毕业之后,两人各自在外打拼几年以后,会有机会共事,却不想最终的结果是这个样子。

这无疑是让顾顺行伤心难过且愤怒的事情。

顾顺行这样的感受,自有他的道理。

——你母亲被害了,你动不了仇家,但是你明知道我在无锡,为什么不来找我?难道我不是朋友?

好,就算你不找我,难道你不会报上你的名字?你是讲武堂的人,有谁敢不为你主持公道?

你自己可以讨回公道的。

既然如此,你为何要杀人造反?

你明明可以自己解决的!

可你偏偏造反了!

你造反了啊!

顾顺行看着窦良,丝毫没有掩饰自己的情绪。

窦良也在看着顾顺行,面无表情。

“你现在.......虽然没有回头路了,但还可以放下。大郎,你听我的。你的仇人已经被你杀了,他背后的人,我也帮你打压了,那人这辈子都别想再穿官袍,伸冤、复仇,我都可以帮你......”

“如果你现在放下,解散了他们,我可以给你安排新的身份。你相信我,不出三年,你就能以新的身份,重新出现在世人面前,然后施展你的抱负!大郎,你想清楚,你还有前程,还有家人。”

“而且,你打到现在,还不明白么?你们没有未来,你们也不会成功,你们加起来,还不到一万人,能打的又有多少?死了一个都很难补充。你们有粮食银钱么?你们有武器盔甲么?你们有战马么?你们有攻城器械么?你们现在造得出来么?你们得人心么?天时地利人和,你们占了几分?”

“然则你知道无锡城有多少军队么?我告诉你,一万五千人!城中的粮食,可以吃半年!无锡城的城墙,超过五丈!最矮的地方,也有四丈,你们怎么打?”

“而且别忘了,这只是无锡,江南郡的富强,超过你的想象。你连无锡城都不可能打下来,就别说江南郡,更不要想淮扬道。别忘了,江北,还有近十万的淮军。”

“大郎,你真要打,我也知道阻止不了你。但你就没有想过,你的手下,你的兄弟,他们跟着你,他们相信你,跟着你去流血,去死,没有怨言么?就算没有怨言,你就忍心?!”

“大郎,你在讲武堂三年白学了?先生曾经说过那些话,你都忘了?你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你的良心呢?也被狗吃了?!”

顾顺行越说越激动,至于此时已经拍着桌子站起来了,桌子上的茶杯被他拍翻,茶水流了一地。

然而任凭顾顺行情绪激动,胸膛剧烈起伏,窦良也还是坐着,脸色平静。

“大郎......你要想清楚......”

半晌之后,顾顺行有些疲倦的做了下来,说了这么一句话。

顾顺行的确很累了。

从得知窦良造反的第一时间,他就开始调查事情的始末,将近四五个月的忙碌,他此时才稍微轻松一些,随即就被派到这里来当说客。

他知道窦良的母亲是被一个富商失手错杀的,因为那个没眼力的富商看上了他的妹妹,威逼不成便用强,被窦母阻止,恼羞成怒便暴起杀人。

随后因为富商的隐瞒以及身后人物的不在意,这件事,就变成了一件冤案。当然并未公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