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怒的布匿随手甩掉了手中的茶杯,茶水溅的老远。时候在外面的两名缇骑身体纹丝不动,却是对视了一眼。
面对暴怒的布匿,周锦棉笑笑,说道:“你害怕了。”
“我怕你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废物?!”
“然而你就是怕了。”
“我怕你......”
“你看,你承认了。”
“我......”
“你就是怕。”
“周锦棉......你当真我不敢杀你?”
“嗯,你就是不敢。”
布匿紧紧盯着周锦棉,片刻之后突然笑道:“你是脑子被驴踢了么?这里不是晋阳道!这里不是缇骑司!这里是我的地盘!是我布匿经营数年的地盘!你以为你真的死在了这里,会有人敢怀疑我?会有人敢指认我?会有人给你收尸?”
周锦棉笑道:“你说这么多,就能证明你怕了。”
“你......”布匿很想否认,但又觉得如果是否认的话,好像有点势弱,于是说道:“你尽管看着,我手下的缇骑,会将那帮人一网打尽。”
“时间太短,而且,传播的面也窄了,该得到消息的人,未必就能知道,知道的也未必有能力过来......而且你的布置,也漏洞百出。注定收不到效果。”
“你布匿这些年虽然将大同府打造成了你的一言堂,但毕竟也只限于缇骑内部。你在官场的影响力有限,你拿绿林当玩具,却不得士人士子的心。诚然,你通过放贷与买卖地产还有走私让一些败类为你卖命,但你终究是见不得光的,你是灰色的,不要说那些走在阳光下的人,你比彻底的黑色还要不如。”
“你看,你的手下很惧怕你,虽然他们表面上一点也不怕你,但是你要知道,掩饰的越好,就越是能说明他们心中的恐惧......越大,你有威风,却没有威严威信,你布匿......是个依靠恐怖手段上位的恐怖头子,其实没人喜欢你。”
“我不知道你有没有注意,前天你当着应县主簿的面指桑骂槐,很威风是吧?但是你有没有发现,那个被你一巴掌抽掉一颗牙的典史,爬起来的时候,那口血痰,其实是用力吐出来的?”
布匿的脸色阴沉到了极点,双目之中有血丝出现。
“或许你也可能看到了,但是......你看到了,却不敢动他,为什么?因为他的姐夫,是大同府别驾。大同府的别驾,掌握了你走私的命脉,你动不了他,也不敢动他。你怕。”
“哦,你看,你愤怒了......我说对了,是么?看来你也承认了,布大总司,被人道破心里的痛处,这种感觉很不好吧?呵呵,然而我就说了,说的你不高兴了,你能把我怎么样吧。”
周锦棉平淡的说着,似乎是在说一件跟他无关的事情,眼前几乎要克制不住几要暴起杀人那位,也跟他毫无关系。
“发怒啊,发怒啊,你发怒啊,我这么侮辱你,你怎么还不发怒?你特么动手啊,你再不动手我就咒你全家的死鬼了......”
“周锦棉!”爆喝声骤然响起,让人鼓膜发胀。
周锦棉偏着头,看着双目赤红须发皆张的布匿,似乎笑了一下,轻声说道:“哎,在呢。”
半晌之后,门外面色有些苍白的两名缇骑在犹豫着要不要开门进去看一看的时候,门突然开了。
“在回去之前,不要让他出去半步!”
两名缇骑躬身抱拳应下。
“还有。”已经走出数步的布匿扭转头说道:“不要和他说话。”
两名缇骑面面相觑,再次应下。目送布匿离开之后,转头看了看房门里面站着微笑的周锦棉,浑身一抖,一身寒意。
在周锦棉被软禁的第二天,一些人来到了应县县城,与潜伏在城中的一些人见面,秘密谈了一个晚上。<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