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补偿,太子随后接见了这群人,把一干士子感动到不行。
谢神策不关心这些收买人心和货与帝王的小心思。也不在乎有多少人骂他。对他来说,天下悠悠众口,哪能全堵上?只要不挡路,**怎么骂便怎么骂吧,反正又听不到。
谢神策站在巨大的沙盘前,然后对着仪程估计二里人可能会出现的方向,最后得出几个与之前退理论差不多的结论,在原先已经插上了小旗子的地方看了几眼,最后将目光放到地图上,仔细的演算,看看是否有什么错漏。
计划已经足够完美了,再做补充就是画蛇添足。谢神策最终还是放弃了一些新的想法,然后尽量的使整个计划看起来足够自然。
唯有自然,才不会引起二里人的警觉,二里人也才会上钩。谢神策不信这么绝佳的机会,二里人不会动心。
此行南下淮扬道,谢神策本来的目的只是单纯的奔丧,然后陪太子下江南。却没想到半路杀出二里人。
然而二里人直奔谢神策而来,却没有达成应有的效果。精锐丧失大半,被缇骑截获的请报上,关键人物基本上已经死光了。虽然还剩下谢神策不知道的一些人,但是此次刺杀却是无可置疑的失败了。
如果骷髅不能取得一些成果,那么即便回去了,结局也定然悲惨。
更何况,在苏州城居然丢失了一批“种子”!
这样的情况下,骷髅更不可能袖手旁观。
至于骷髅一定会上钩,谢神策有八成的把握。毕竟这么久了,如果二里人要放弃的话,早就走了,何必冒着风险与缇骑周旋这么长时间?
太子巡视苏堤,完全是走一遍官方流程。这本就是表面上的工程。太子既然已经与苏州城的官员们获得了起码的默契,那么这次巡视也不过是为了给苏州城上下官员的考评上再加一笔重墨而已。
与巡视相比,之后的诗会才是重头戏。
第二天,无数的士子百姓,富商大贾,携儿带女,赶车乘马,纷纷向着城外的苏堤赶来。
易装而行的谢神策好不容易在众人厌恶的眼神中杀出一条血路,然后在一些人怪异的眼神中挤到一个车位,才堪堪将马车泊好。最后谢神策和化装成小厮的毛小三、扮成车夫的杨总司下车,随着人流向苏堤缓缓移动。
“娘咧,谁把老子花了二十两银子买的停车位占了?谁!站出来!老子要他脑袋开花!”
一个粗大的嗓门在谢神策背后响起,让所有人都位置侧目。
谢神策心中暗笑,居然就有了停车位,还是专属的,还值二十两银子?
真是奢侈的罪大恶极。
“再不出来老子可就把这破马砸喽!只数到三啊,三二”
谢神策转身,向看看是哪个倒霉鬼占用了别人家的停车位。
然而当谢神策转过身,脸上的笑就僵住了。
那辆破马车就是他的!
杨总司与毛小三也发现了,连忙逆着人流往回赶,便挤便喊道:“别动手!是我家的!千万别动手!”
两人逆流而行的做法引起了许多人的咒骂与反感,很多人投来嘲笑与幸灾乐祸的表情。
谢神策这时候才想起来,难怪刚才停车的时候有人看向他的眼光那么怪异。
原来是占用了富人区的停车位!
谢神策出行低调,踏雪骅骝那么显眼的骏马自然是没有骑的,只是用了一个行宫小管事平时出门代步的马车。马车又老又旧,马也不是好马,看上去颇为寒酸,跟许多家境稍微殷实的士子差不多。
宝马雕车,一看便是大户人家才有的标配。似谢神策的这等低档货色,虽然比起一般人来说要好得多,但在此时万众汇聚的苏堤,实在是不起眼到寒酸。
那名叫嚣着要砸车的人生的五大三粗,偏生还穿着一件书生袍,带着花冠,唯恐别人不知道他是读书人一般,书生袍还是粉红色,脑后还别了个精致的小扇子。
如果不是他的长相和这副实在中二的打扮,凭着他那辆马车,形象气质会提高两个档次不止。
然而,可惜没有如果。
沈正元愤怒的大吼,这个标志着“我是有钱人”的停车位是他一个朋友办的。在以内部价半卖半送的形势付了象征性的二十两银子后,这个停车位就能供他使用五天。
本想让身后的“樊楼一枝花”李姑娘青眼相加,却不想自己的停车位被一辆破旧的小马车占据了。
他的停车位足够大,刚刚好能停下两辆马车,除去他自己的,李姑娘的马车也能刚好放得下。本想在为停车而烦恼的李姑娘面前显摆一下,却不想除了这等事情。
实在是丢面子。
一名小丫头从后面走上前来,板着小脸向沈正元硬邦邦的说道:“我家小姐说,没有停车位的话就不麻烦了。我们这就走。”
沈正元暴怒的脸顿时变成了开皱的菊花,他弯下腰笑呵呵的说道:“杏儿姑娘莫慌,停车位本公子有!只是被不开眼给占了。待本公子将他赶走,自然便好。外面太阳晒人,杏儿姑娘赶快回李姑娘哪儿歇息去,这儿有本公子就够了。保证不肖半刻钟,便能办的妥妥的。”
“你说话算话!”
“一定一定!”
送走了气鼓鼓的杏儿姑娘,沈正元的脸色恢复了暴怒,指着往这边挤来的杨总司破口大骂:“不开眼老匹夫!居然敢占本公子的位子,一把年纪活到狗身上去了?赶紧把这破烂玩意儿弄出去!不然本公子要你好看!”
杨总司被骂的一怔,想着老子做你亲爹都够了,你居然就这么把我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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