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二十日,谢神策与王解花到达淮扬道滁州。
夏天的滁州并不是很热,至少比起七月初的晋都来说,滁州算的上怡人,谢神策久违的感觉回来了。
让微凉的河风吹在身上,谢神策将踏雪骅骝拴在河边的柳树上,然后躺在了草地上,王解花走到他身边,抱膝而坐。
谢神策嘴里咬着狗尾巴草,哼着已经记不起来名字更记不起来歌词的歌曲,闭着眼睛自由呼吸。
“要是......大伯反对怎么办?”
已经进入淮扬道的地界,王解花终于说出了自己最担忧的事情。
“你知道的,我跟青盐从小谁都不怕,最怕大伯了,而且大伯这个人最是古板,如果他坚持的话,恐怕我们这次真的不会顺利。”
王解花还待再说,谢神策一把搂住了她的腰,然后把她拉到自己怀里,示意她不要说话。
躺了好一会儿,王解花不安分的在谢神策胸前画了不知道多少次圈圈,谢神策终于开口。
“我们这次回来是干什么?”
“......祭奠爷爷。”
“那我们管你大伯干什么?”
“......”
“起来,走啦!”
“我困了......”
“那......再睡一会儿?”
谢神策与王解花到达王家城外庄园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早早得到消息的谢韫让王四哥在庄园内等候,她自己脱不开身,而且也不愿意让有些人发现女儿与女婿已经回来了。
晚间王四哥再给谢神策介绍王家如今的情况。
“......大爷与二爷的态度且不去说,家中有些长辈却是按捺不住了,早在一个月前,就有人开始对姑爷手下的生意出手了,要不是张掌柜壮士断腕,姑爷手下的生意恐怕损失惨重。”
王四哥说的,谢神策已经知道了,在王家内部有人趁着老尚书死去、王家没有精力他顾的时候,突然对张相发动了商业攻势,导致了张相半个月亏损了十余万两白银。
如王四哥所说,要不是张相看出了一些人险恶的用心,及时的将一些鸡肋产业、灰色产业丢出,如今恐怕就是滁州官员拿着《晋律》打上门来了,届时不死也得脱层皮,损失将高达数十万两!
谢神策点点头,示意王四哥继续。
“这件事的幕后主使人是三太爷与六太爷,如今族中对姑爷反对声音最大的人,也就是他们。”
这就是王臻推到台面上的枪了。
谢神策知道这个三太爷与六太爷是什么人,当初第一次到王家,被小胖子王逵与王钟等人刁难的幕后主使,就是他们,只不过后来老尚书发话,这些人才沉寂了好一段时间。
然而在王家寄养十年,老尚书也不会一味的庇护谢神策,有时候对一些族人的挑衅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在不触碰底线,都随他们去。
这算是对谢神策的历练。
也是为了保持族人情绪的平衡,不至于激化矛盾。
所以谢神策在王家与这些人也斗争了十年。
既然是斗争,那就必然会得罪人。
所以谢神策十年来确实交好了不少人,同时也得罪了不少人。
而因为谢神策的寄养有“入赘”的嫌疑,谢神策得罪的人甚至要比交好的人好要多。
这就是当年谢神策身份之所以是敏感话题的原因了。
要娶王家四小姐,而且是娃娃亲,还在女方家中寄养十年,还时不时的欺负一下王家人,换谁对谢神策也不会有多少好感。
尤其是,当王解花慢慢长大以后,淮扬之花的名号慢慢传开之后,对谢神策不爽的人就越来越多了。
凭什么你一个寄养在王家的人能娶到我王家的姑娘?而且一次就泡了两个?
所以就连后来王青盐的事情,王臻与王岱都是反对的,只不过老尚书似乎最后是持不反对的意见,所以两人才表示了默许。
但是,老尚书一死,他们原本已经按捺下去的念头,就又死灰复燃了。
尤其是王臻。
对于这一点,谢神策一点也不意外。
谢神策突然问道:“王逵王钟在哪儿?”
王四哥犹豫了一下,然后说道:“王逵被调到无锡太湖水师去了,王钟在盐城。”
谢神策微微一笑。
“那样啊,就见不到了。”
(PS:晚上还有。这一章迟了点,晚上尽量早点~。~)<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