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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扬道琅琊山上的寺庙中,有大人物来上香了。
王逵以及一众王家直系亲属,被安排在厢房歇息。王臻在禅房与老禅师说话。
“大师,说实话,老夫没有想到会有这么一天的。”
老禅师闭着眼睛,捻着佛珠说道:“一切因果循环,自有定数。”
王臻笑道:“可父亲大人的死,谁也没有想到不是?”
老禅师不说话。
“我没有参与其中,事实上我根本不知情。有些人猜测的什么我联合外人谋杀了自己的亲生父亲,呵,诛心之言何其恶毒......然而我淡然处之,任由人说。真相不会因为谁的声音大而改变,时间会还我清白。”
老禅师说道:“你在解释?”
“不不不,老夫没有解释......呵呵,在大师面前称老夫,实在是不知长幼尊卑了......然而我本就不是在解释。只是一些人对我的恶毒猜测,让我很不舒服而已。”
“你故作不理,实际上还是在意的。”
“谁能不在意呢?我不理他们,并不是代表我真的不在乎。只是这样处理最合适而已。”
“但这也不能作为你杀死那么多人的借口。淡然处之,也只不过是粉饰。”
王臻笑道:“大师果然是大师,这种事情都知道......”
“暗卫。”
王臻面色一变,然后突然笑道:“大师说笑了......我王家暗卫,你安插不了人手,而且他们也不可能叛变。”
老禅师又不说话了。
王臻摇摇头,然而很快他反应过来了。
“你杀了他!年前死去的一个暗卫是你干的!”
“不,是我做的。”
一个中年人的声音传来,王臻身体一震。
“原来是大先生......是我唐突了。如此看来,所有的事情都说的通了。”
大师兄淡定的看着王臻,说道:“是的,是我杀了那名暗卫。然而并不是有意的,只是在山下的时候恰好碰到罢了。顺手救下了那个你们想要杀的人,却不想发现了更多的事情。”
“所以你将知道的事情都与我三弟说了。”
“是的,所以他们现在还没死。”
王臻笑道:“其实在我的计划中,是考虑到了大先生的。您是凤之的大师兄,他有一半的功夫都是您教的......我其实为大先生专门布置了一个局,只大先生杀了我的暗卫,所以躲过去了。”
略微惋惜,王臻继续说道:“可惜我当时没有将这两件事联系在一起。”
“你相信巧合,认为是那个女人自己脱困,而我当时因为寺里的事情在城里。你没有想到我因为禅院被大雨冲垮了一角而提前回来。”
“所以这只是巧合,不是么?”
大师兄点了点头,说道:“是的,这只是巧合。”
王臻笑了,然后突然笑道:“你真该死啊。”
大师兄说道:“然而你杀不了我。”
“不,你错了。”王臻说道:“我可以用你在乎的人,威胁你,逼你自杀。”
大师兄摇了摇头,说道:“你既然杀不了我,又怎么敢拿他们比我呢?”
“为什么不敢?”
“因为我会杀了你。”
“但是你不敢现在就杀我啊。”
“所以我们谁都杀不了谁,就连彼此在乎的人,都没办法杀死。”
王臻笑道:“我怕死,所以怕你的报复,不敢动你在乎的人。”
“而如果我不动你的人,你也不敢杀我。因为杀我并不是凤之希望看到的。而你不杀死我,又是建立在我不动你在乎的人前提上的......真是个矛盾的问题呢。”
大师兄点头,说道:“正是你说的这样。”
“那要怎么办呢?”
大师兄说道:“我会离开淮扬道。”
王臻面色一肃,真诚的说道:“我个人还是希望大先生留在淮扬道的。”
王臻又不是傻子,当然知道大师兄在淮扬道才最能保持平衡。一旦大师兄离开琅琊山,他就能做很多事情。琅琊山的平衡也将被打破。
“我在哪儿,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观察使大人你怎么想。”
在两人的对话中,大师兄第一次使用了正式的称呼。他称呼王臻为观察使,淮扬道的观察使。
王臻对于大师兄这种正式的称呼并不满意,然而也并不怎么在意。他很快说道:“如果你执意要离去,那就走吧。他们不会有事的。”
“是的,不光你不敢动他们,现在你还要派人保护他们了。”
王臻笑道:“大先生如今也学会做生意了。我知道您的意思,只要他们有一点损伤,不管是谁干的,那都必然是我的错。所以为了避免你来杀死我,我就要充当这些人保镖......真是......这世道是怎么了?和尚都会做生意了,太可怕了。”
大师兄说道:“大人忘了,我其实并不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和尚。”
王臻摇头,不再说话。
又坐了一会儿,王臻起身,对老禅师行了一礼,说道:“大师安心修佛,琅琊山以前是我淮扬道的圣地,如今也是,我走之后依然会是。”
老禅师不说话,仍旧是念经,捻着手上的佛珠。
大师兄还了一礼,将王臻送到门口。
老禅师说道:“出家人便是出家人,既然出了家,就是出了世,不当理会俗事。你尘根未断,要走便走吧。”
大师兄拜了一拜,然后说道:“弟子在二十年前就已决定潜心修佛,然而得见小师弟之时才发现,尘根未净。愧对老师教诲了。”
“你小师弟不是凡人,乃是被贬的星宿。你凡心不稳是自然地。”
大师兄虔诚的问道:“老师,小师弟是何方星宿?”
“七杀。”
大师兄神色一震,没有说话。
“然而也不一定,能够逢凶化吉,又似有紫薇之数......”
“然而,紫薇帝星,不是田启么?小师弟怎么可能?”
“因为不可能,所以才难能下定论啊。不过从目前来看,田启倒真是他的福星。虽然二者已然相冲。”
禅房里两人都很安静,然而他们说的话,若是外人听了,恐怕绝对不会安静。
这个世界上,有谁敢直呼晋帝的大名,就像说路人甲一样轻松?
大师兄不在说话,静坐了一会儿,便离开了。
老禅师继续念经打坐。
王臻在不久之后离开了琅琊山。
......
......
正月初二半个月后,出使鲜卑迎亲的队伍已经出发了,谢神策收到了一封来自淮扬道密信。
大师兄离走了,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儿。
王解花与看着谢神策拿着那封信很久都没有动静,说道:“大师兄走了,对他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谢神策点头说道:“其实我早就知道大师兄不是一般人――那么高的武功,怎么可能平凡?他应该是北方人,只是不知道家里发生了什么变故,才会到淮扬道来,最终跟随老师修佛。”
“你暗中调查了大师兄?”
“嗯。”谢神策没有隐瞒。
“但是只能到琅琊山,之前的事情,完全没有线索。能够知道他是北方人,还是从他偏重的口味推测出来的。”
“那就不可能是川蜀?”
“川蜀怎么可能,大师兄不怎么喜欢花椒。”
“......”
(ps:一章。上一章已更正,有兴趣的可以在纵横再看看。星宿什么的,是鬼扯的,听歌热闹,不要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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