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贤皱着眉头这样说道。
谢神策很是不满。虽然知道你不会说的很低,一幅画三千两银子也是天价,但总觉得还是低了些。恐怕连买入的一半都不到。
至于装裱,仅是乌檀就不止三千两。
这幅画可是很大的!
谢神策在为自己的画作举得委屈的时候,殊不知真正委屈的人其实是是顾贤。
一万两银子买的有没有!那群家伙在不知道听谁说自己是准备孝敬老太傅之后,都拼命的往上喊价,更可恶的是张家的一个狗屁管事,身上只装了一千八百两银子也敢跟自己叫板,硬是将价格抬到了八千两!最后自己一咬牙大手一挥出了一万两,才让那伙人奸计得逞不再继续加价。
至于最后的装裱,材料加上工费,零零总总的又花了四千两银子。
所以就这丈把长、三尺八寸宽的一张纸,就值了一万四千两银子。
城南那家几乎可以假乱真的古董店两幅加起来也只要一百两银子而已!还免费装裱。
即便是心中在滴血,顾贤也不会表露出来。然而说是滴血也有些过了,因为区区一万两银子,他真的不在乎。反正他自己又不懂欣赏。只不过大儿子说这幅画提督大人是一定会买回去的,而他最多只能给到三千两银子,因此才觉得很是亏本。
但既然谢神策自己都说是真品确实是他的手笔,那么一万多两银子拍一个山响的马屁,还是很值当的。
而且在他看来,当初张家的恶意坑害,更使得这笔买卖大赚了一笔。
最终这幅画又被谢神策以三千两银子的价格买了回去。
在后堂,面色稍微恢复了的顾顺行陪着谢神策吃了一顿清淡的晚餐,谢神策便回去了。
这一晚,谢神策没有与太子会面。而太子也没有在宴会上提起过他,与顾贤的私下交流也没有提起过。
顾贤送礼感谢谢神策当年的帮助是一个方面,最终表示了站队也是一个方面,而为小儿子铺官路更是重中之重。最后还是为了请谢神策帮一个忙。
也是表明一个立场,中立的立场。
这一点很好明白,即便顾贤没有说谢神策也知道他所指何事。
不外乎就是在太子与江南郡之间保持中立。
谢神策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他作为缇骑司提督,参与地方政务本就是大忌。他可以清查,可以调查,可以做到心中有数,而且在晋都面前必须做到了如指掌随时能做出应对,但他就是不能在地方上发出任何声音,不能对地方政务干涉半分。
所以当太子没有求助自己,江南郡势力的代表又请求自己装作没有看到的时候,他真的很乐意。
隔岸观火,对与将要死的人施以极有限的援手,是谢神策在这场风暴中立身的准则。
于是除了每天查看有没有关于二里人杀手的最新消息之外,谢神策不再关心其他任何事情,带着杨总司卓十四毛小三等人吃遍了无锡城,甚至有两次乌山也溜了出来跟着一起蹭口福。
水师那边经过上一次谢神策与王逵的矛盾之后,似乎就安静了下来。谢神策自忖虽然自己的一道令牌让胡寅成打了王逵几十板子,但那胖......王逵也不至于就能忍下这口气,这么多天不找自己的麻烦。何况自己还专门拜访过一趟赵寅成。
就那一次王逵都没有露面。
“天天吃这螃蟹,都有些腻了,你说这太湖楼年年都是这么些个菜色,那些傻不拉几送银子来的家伙都没有吃厌?”
太湖楼的大管事不敢抬头,更不敢接话。心道您是大东家,先前那句傻不拉几可算是把无锡城里所有的有钱人都骂了进去,就算是刺史大人和都指挥使大人都在里面了。
您可以骂,因为您就算是当着他们的面骂他们想不也不会更不敢动气,甚至还会配合您来两句傻笑,但是您让我们这些小民怎么回话。
再说了,当初这些个菜色,还不是张三丰张三爷订下来的?我家大少爷因为觉得别致所以这两年都没想着要改,哪知道您才来太湖楼不过七八次就吃厌了?
不过要让大管事说句良心话,要是让他一连多少天都吃着些瘟腥的虾蟹鱼螺,他也会吐。
谢神策剔牙时随便嘟囔的一句话,让太湖楼的大厨总管们花费了一个冬天的时间研究新菜色。不过这都是谢神策走了之后的事情。
又过了两天,太子终于忙完了一些事情,于是谢神策便成为了太子的向导,开始了真正的江南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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