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即使是简单到了路边的老师傅也能从容解决,依旧逃不开一件事。
修复法器,需要修真者费心费力,在同一时间之内,一个修真者就算再怎么强大,也只能修复一件法器。
这是怎么用文字游戏都绕不开的话题,哪怕是在一位老师傅面前将十几柄破损程度一模一样的相同法器摆在老师傅面前,让他一心多用进行修理,最后宣称老师傅同一时间结束的法器修理工作证明一个修真者可以同时修复多件法器,也逃避不了在实操中每一个瞬间,老师傅只能修复一件法器的事实。
所谓的手工劳作就是这样,即使再怎么夸赞,说一个人的手工如何高超,都难以跨过大批量工业的门槛,成为能够大力推动社会发展的助力——徒手搓母机那种“手工劳作”不算在其列,这种狠人应该被供起来,千百万人里的不世之才。
而这种老师傅不论再怎么多,也扛不住深渊远征军的法器修理需求。深渊远征军人数众多,法器丰富,战斗烈度大,耗损的法器数量自然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拟的。
银河共和国不得已将部分法器的修复工作从军队中拆分出来,外放到社会上,零散修复后再成批回收,这才保持住了法器的循环使用。当然,实在循环不动了还是会淘汰的,这些法器只是因为制造它们的灵材需要回收才有这种多次循环修理的待遇,如果需要更新换代,银河共和国会毫不犹豫地将其置换。
抛开绝对实力上的问题,拖住深渊远征军脚步的众多因素之一,其中“出力”颇大的便是法器的维修问题。
但这种可以维修法器的法阵,打开了法器维修产业通向大规模工业化的大门。
这玩意堪称解放生产力的神器,之前困于法器维修的生产力全都得以解脱,只需要投入一点点用于监察法阵运行情况的人力——提供能源可以由灵石来做,不一定全由修真者——就能进行法器修复,银河共和国就能把省下来的大部分支出放到别的地方去。
莫余看着那些浸泡在法阵法力中的武器上涌动起一阵阵波纹,与兵器相同材质的材料几乎是从它们的缺口上长出来的一样,从缺口上延伸,向另一边涌去,接着和另一边同样涌来的材料碰在一起,形成同相。
原先的缺口就这么消失了,那些撕裂状的创口就像是从未存在过一样,看不出有缝隙,看不出有变形,看不出色泽差异,这些兵器看起来就像是完好无损。
事实上,被法阵修复之后的它们,也确实是完好无损。
笼罩兵器的法力渐渐失去颜色,最终在法阵的控制下彻底消散。监察全程的虚拟士兵这个时候才从控制法阵的阵眼上退了下来,迈步走进法阵控制区域,将地上的兵器全都拾起,抱在怀里,朝场外的一辆仓储车走去。
这是修完了一个批次。
莫余承认,他确实把整个蛮荒世界的修真风格带偏了。
或者说,因为有他存在,蛮荒世界的修真风尚和那些二零一五年左右的修真类小说大相径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