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架担架车在掠过白瑞树身前时,白瑞树的目光被迫审视了样本的上上下下。
这是一种已经看不出本来面目的兽类,其具四足,有突出胸腔的脖颈和头颅,从四足末端的结构来看,并没有分化出手和脚的差别。
被拘束在担架车上的样本看起来已经失去了生命,但其部分身体组织依旧具备活性,出现微弱反应,但和周围完全没有动静的身体组织比起来,像是茫茫大海中的孤岛。
这兽类的关节应该被打断了,不然四肢也不会被如此柔顺地拘束在平平的床板上。在白瑞树一闪而过的构想中,深渊生物的活体样本或者完整样本应当是以更符合他们生前生活习惯的姿势送进解剖中心,而不该是打断了四肢之后捆缚在一个平面上。
担架车从面前一闪而过,赵赵长得矮些,看不见担架床上的情形,这时拉了拉白瑞树的衣角:“那担架上推的是什么东西?”
“血肉模糊的深渊生物样本,我们跟上去看看。”白瑞树抬腿朝担架车离去的方向快步走去,赵赵也紧随其后。
推着担架车在主干道上飞速穿行的研究人员总算停住了脚步,其中一人从上衣口袋中掏出了一块法印“啪啪啪”地在墙上拍了几下,墙上便裂开一道口子,显出一处……“电梯”。
研究员推着担架车进了升降梯,又用法印在里侧拍了三下,墙壁便闭合。这时白瑞树和赵赵才赶到墙壁前,不顾其他匆匆路过的研究员的目光,伸手在墙壁上敲了几下。
传来的声音表示这是面实心墙壁,没有暗室。
“看来他们已经乘升降梯离开了,你说是向上走了还是向下走了?”
“我猜向上。先别说这个,刚才一路匆匆跑来,你有没有看见……”
“什么?”
“一路上那些房间看着都不像实验室,就连那些小路,我路过的时候朝里头扫了眼,也没见有什么生物样本在里头。”
“你的意思是?”
“想进实验室都得走这些升降梯,你有法印吗?”
“开寝室锁的法印能不能管用?”
“这我怎么知道。要不试试?”赵赵有些跃跃欲试地将自己的法印幻化而出,朝着墙壁,模仿着研究人员的样子,就是一阵猛敲。